“爺爺說得……是。 ”
陸斯翊臉的表情頓時繃不住了,幾乎黑得不能看。
可他卻只能忍着,強迫自己把這股憋屈往肚子裡咽。
是的,他從小的存在價值是成爲陸時衍這個準繼承人的左右手。
因爲他爸是一位女傭趁老爺子酒醉勾引他,才懷生出來的野種。
所以,陸定川作爲深愛老婆的男人,很痛恨自己酒後的失誤,也很痛恨他爸私生子的身份。
直到那個女傭病逝,陸定川纔將陸遠崢接回陸家。
後來慕婉慈的老公出事故意外去世,陸遠崢以爲自己的機會來了。
不過,誰能想到陸老爺子寧願把陸氏交給外姓的兒媳婦打理,也不給他機會!
他隱忍這麼多年,是咽不下這口氣。
同樣是兒子,憑什麼他低人一等?憑什麼他的兒子也低人一等?
陸遠崢身側的手緊了又緊,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爸!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陸時衍他有什麼能力?要不是我們父子倆在董事會替他主持大局,你以爲他這個空降總裁能安穩得坐到現在?”
“呵!”陸時衍突然輕笑出聲,低沉磁性的嗓音聽在耳帶着幾分嘲弄的意味,“這麼說來,我還真該感謝大伯費心呢!還希望大伯以後多多在董事會替我主持大局,讓我這個空降總裁繼續安穩地坐下去。”
在陸氏,誰不知道,陸時衍跟陸遠崢父子私下不合?
雖然明面沒有鬧翻,但是在董事會,他們時常跟陸時衍唱反調擡槓子。
現在他居然在這裡睜眼說瞎話,臉可真夠大的!
陸遠崢被他嗆聲,臉色頓時有些掛不住了,“小衍,瞧你這話說的,我們都是一家人,大伯無論做什麼,那還不都是爲了你好?”
“那我放心了。”陸時衍微微笑了下,性感的薄脣抿出一道清淺的弧度,“之前爺爺說要把股份轉給我的時候,其實我是拒絕的。我的想法跟你們一樣,也怕自己難擋大任。可是既然現在有大伯和堂哥這麼支持我,那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你……我……”陸遠崢被他擺了一道,自己把自己的話給堵死了。
而陸定川也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將目光投向牀尾默不作聲的慕婉慈。
從進來起到現在,除了一聲問候,在陸遠崢父子連槍夾棍語言圍攻兒子的時候,她都沒有出聲維護,這一點實在很反常。
“婉慈,對於股份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被老爺子點名,慕婉慈一下子成了幾個人的關注的焦點。
她擡眼對老爺子的視線,妝容精緻的臉露出得體的笑容,“爸,我覺得小衍還年輕,股份的事其實也不急於一時。大哥他們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我也擔心小衍的身體吃不消。他是我的兒子,我不希望他有一絲一毫的意外。對吧,小衍?”
說到最後,她轉而看向坐在輪椅的男人,目光溫柔和藹,好像真的是一個事事替兒子着想的慈母。
不過她的回答實在是出乎陸遠崢父子的意料,他們一時間也拿不準她今天是唱得哪一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