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莫微羽眸光微動。
一下來不及細想,順勢將東西塞到了自己的包裡,爾後將其遞給了寧歡。
在莫微羽的催促下,寧歡很快換了一身新的裝束。
推着她的身子走到鏡子前,莫微羽下打量了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
“還不錯……看起來挺像的!我們的身高和體型都差不多,是臉長得不一樣……不過戴墨鏡之後差不多也蓋住了大半張臉,到時候你出去挽着宮銘的手臂,走路的時候稍稍低着頭……這個宅子裡的僕人本來是第一次見我,對我不熟悉,只要不是差別太大,他們不會懷疑的……”
細細叮囑了幾乎,莫微羽便將寧歡推到了房門口。
她的這個計劃算不天衣無縫,但確實可以矇混過關,只是……
寧歡微蹙眉心,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用你的身份離開,那你怎麼辦?韓慕崢回來……如果知道是你放走了我,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沒事,我能應付。”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機會只有一次,再不走真的走不掉了!”莫微羽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爾後緩緩打開了房門,“更何況,我還要去找你問清楚半年前的那件事!”
說話間,便手一推,把寧歡整個兒推了出去,撞到了宮銘的身。
下一秒,不等寧歡站穩身子,房門‘咔擦’一下輕輕關了去!
“走吧。”
宮銘面色如常,倒是一貫地冷靜沉着。
寧歡挽着他的手緊緊挨在他的身邊,低着頭匆忙下了樓。
莫微羽站在窗子邊,一直目送兩人了車,開車離開了宅子……方纔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回身坐到了沙發。
…
韓慕崢這一趟出門確實去了挺久,等他回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門一打開。
在擡眸看到莫微羽的剎那,韓慕崢幾乎瞬間反應了過來,臉色一下子陰沉到了極點!
聲音更是寒冰般冷得刺骨。
“你把她放走了?”
對男人幾欲殺人的視線,莫微羽勾了勾嘴角,反問道。
“不放她走,難道讓她死在這裡?”
韓慕崢沉了沉眸色。
“什麼意思?”
“你去浴室看看知道了!”
聞言,韓慕崢寒着一張俊臉,先是冷冷掃了莫微羽一眼,轉而推開了浴室的門……霎時間,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整整一個浴缸的血紅色刺痛了人的眼。
莫微羽跟着走了過去,撇了下嘴角淡然道。
“看到了嗎?我進來的時候……她躺在了浴缸裡,差點死了……還好那個時候進來的是我,要是你看見了這一幕,怕不是要瘋了吧?”
驟然間,不等莫微羽把話說完,韓慕崢突然轉身,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將她整個人死死地抵在了牆壁!
“她在哪裡?”
莫微羽口吻一滯,有些窒息。
近在咫尺的注視下,卻是更清晰地看到了男人嘴角的血痕,和臉隱約的指印……很顯然,這些是之前寧歡在他身留下的痕跡。
但他襯衫的那抹口紅,卻不可能是寧歡的‘傑作’。
勾了勾嘴角,莫微羽沒有露出絲毫的惶恐,只擡手輕輕指了指她襯衫的領子,反問道。
“你找她幹什麼?是想讓她看看你脖子的脣印……讓她知道你在她絕望自殺的時候,因爲一個電話拋下了她,還跑去跟別的女人你儂我儂,完了還不忘回來刺激她嗎?”
聽到這話,韓慕崢皺緊了眉心,手下的力道也更重了三分。
“我問你,她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讓宮銘帶她出去之後,她自己走了,這半天的功夫應該夠她走出很遠了……”
扯了扯嘴角,莫微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眉眼隨之染一抹玩味的笑。
“對了,有件事我不太確定……半年多年前,寧歡大概懷過你的孩子,我不知道那個孩子是打掉了,還是生下來了……”
話音落地的剎那。
韓慕崢陡然一震,瞳孔急劇收縮了一下!
看到他這樣的反應,莫微羽涼涼一笑,從口袋裡拿出之前從寧歡身剪下的頭髮,將其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她的頭髮,給你。”
韓慕崢終是緩緩鬆開了她的脖子,從她手裡接過了那束頭髮。
爾後從刀削般的薄脣裡冷冷吐出一個字節。
“滾。”
莫微羽又是淡淡一哂,徑自拔腿走了出去。
其實她也不能確定,寧歡是不是真的懷過孕……
只是在記憶當,隱約出現過那麼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是在她分娩的時候,躺在手術檯,似乎一閃而過看到有人小腹微挺地躲在簾子後面……當時以爲是錯覺,沒有太過在意。
直到寧歡說她那個時候藏在了產房裡,她才下意識將兩者聯繫在了一起。
以前她總覺得自己命苦……現在看到寧歡,才發覺有人她還慘,這姑娘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纔會遇韓慕崢這樣一個人渣!
離開韓家,莫微羽打了個車回到了宮家大宅。
爲了防止被韓慕崢派人追蹤,她沒有直接去找寧歡。
而是第二天早,才換僕人的衣服出了門……間換了幾趟車,纔去到了寧歡所在的酒店。
房間自然是提前開好的,用的也不是寧歡的名字。
“進來吧。”
看到來的人是莫微羽,寧歡方纔小心翼翼地開了門,看到她安然無恙,不由輕輕鬆了一口氣。
莫微羽急於知道當年那件事的真相,便沒有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說吧,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寧歡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先是看了眼莫微羽臉的表情,見她神色繃得有些緊,不由開口事先提了一句。
一邊說着,一邊從包裡拿出了那張大紅色的喜帖。
“我也不知道這對你來說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還有這張請柬,我無意看到了,也許墨家即將舉辦的這場婚禮,跟半年前的那件事……多多少少,有點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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