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莫微羽眸光微動,不由勾起嘴角,笑着反問了一句。
“不是說明天一早我會趕回去的嗎?怎麼……你怕我會放你鴿子,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逃婚啊?”
“嗯,怕你明天不會來。”
歐爵柔聲回了一句,卻是並不否認。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線依舊華麗而磁性,散發着撩撥人心的性感和溫柔……但莫微羽注意到,他的視線卻顯得有些冷厲,不如他顯露出來的表情那樣溫和。
察覺到這一點,她不由收斂幾分神色,順着男人的目光看了過去。
只見歐爵的視線筆直地投射在了草坪的那兩個雪人面。
雖然雪停了之後,積雪開始慢慢融化了,但因爲莫小七和霍北宸堆的那兩個大雪人又大又結實,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完全融掉……只不過,依偎着大雪人的那兩個小雪人,在陽光的照射下已然消失不見。
連懷裡抱着的那個‘小傢伙’,也一併融化成了一灘水。
眼下,只有兩個大雪人還緊緊地靠在一起,儘管已經融去了一小半,但還是能看得出兩個雪人緊密相擁的樣子。
彷彿天地間唯有彼此纔是互相的依靠。
微抿薄脣,歐爵目光銳利如鷹,不等莫微羽開口說些什麼,便又繼續追加了一句。
“看來……有人在我之前,已經爲你下了一場雪,不是嗎?”
沒想到歐爵突然間會這麼說,莫微羽不由暗暗一驚。
歐爵的洞察力自然是極爲敏銳的,更何況霍霆琛的這個行徑,也實在太過招搖了一點……歐爵會起疑也是正常,所以莫微羽早提前想好了對策,在一驚之後便很快反應了過來。
“你說什麼呢……這場雪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又不在這裡舉行婚禮,下不下雪,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是嗎?”
歐爵收回視線,轉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口吻隨之透出了幾分玩味。
“根據前幾天的天氣預報顯示,榮川市這段時間的氣溫還遠遠沒有低到會下雪的程度,更何況……這段時間也還不到下雪的節氣,更不會一下連着下三天的大雪。”
“所以呢?”
莫微羽擡眸對他的視線,眼底一派坦然,並沒有半分心虛和慌亂,“你想說明什麼?”
歐爵也不掩藏,直接開口道。
“我派人去查過了,這場雪是人工降雪……花了差不多六個億。榮川市有錢人是不少,但這麼揮金如土的人,恐怕不多……你說,有誰會無緣無故砸那麼大一筆錢,來降這麼一場雪?偏偏時間還恰巧趕在了你回來的那一天……嗯?”
莫微羽彎着眉眼,嘴角笑意漸濃,聽到歐爵這樣問也不在意,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這種事……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你應該去問那個花錢買雪的土豪,也許人家突然間心血來潮了也說不定,不是嗎?”
她知道歐爵在懷疑什麼。
但歐爵既然這樣問了,那說明他沒有查到那個斥巨資降雪的土豪是何方神聖!
所以,即使他懷疑那是霍霆琛做的,但只要沒有證據……他不能證明什麼,而她只需要死咬着不鬆口行,也用不着驚慌失措,自亂陣腳。
對莫微羽清澈如水的雙眸,眼底坦坦蕩蕩,似乎對此並不知情。
歐爵凝眸注視了片刻,到底還是偏開了視線。
“那兩個雪人,看起來像是一對夫妻……”
聽到這話,莫微羽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暗道歐爵的這雙眼睛也太毒了,還是說……他是在繼續試探着什麼?
微微收斂心神,莫微羽面神色不變,笑着道。
“哪裡像夫妻了?人家明明是一對兄妹……那是七寶和北北貪玩堆的雪人,堆的是他們自己……”
對於她這樣的解釋,歐爵輕輕挑了下眉梢,不置可否。
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那個……”
爲了阻止歐爵繼續着這個話題追問下去,莫微羽不由開口提醒了一句。
“你膝蓋的傷還沒有痊癒,站久了不好……還是先進去坐一會兒吧。既然你親自過來了,我也不多呆這一個晚了……只是有些東西還要整理收拾一下,帶過去明天用。”
“嗯。”
歐爵微微頷首,沒有拒絕。
莫微羽扶着他進了客廳,目光先自在客廳裡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把歐爵攙到了沙發坐下。
歐爵雖然來得有些突然,但所幸她反應很快,先一步收起了擺在客廳裡的那張全家福,又叮囑傭人和兩個小傢伙絕口不提霍霆琛來過的事兒……以免讓他覺察到什麼。
不過,算是這樣,她也不能保證一定面面俱到,所以不敢讓歐爵在宮家逗留太久。
飛快地樓收拾了行李箱,莫微羽便匆匆地下了樓。
鬼使神差的……
在關抽屜的那一剎,她又打了開,把先前霍霆琛戴回到她手指的那枚心形鑽戒取了出來,一併放到了行李箱裡。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把那個戒指帶,但下意識地……這麼做了。
…
等莫微羽跟着歐爵回到島,差不多已經是晚了。
看到她回來,歐擎這才允許歐爵取下了她脖子的項圈,算是對她的聽話和乖順較滿意。
只是另一邊——
秦若芊臉的傷遲遲不見好,一聽莫微羽回島的消息,氣得不停地在房間裡砸東西……奈何歐爵派人守在了她的房間門口,說是在婚禮結束之前,都不讓她出門,以免她鬧事。
想着秦若芊那副樣子,見了外人也不好,歐擎便也答應了歐爵的請求。
如此一來,秦若芊更恨了!
在發泄一通之後,房間裡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摔的,秦若芊才磨着牙喚了人進來,冷冷道。
“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裡?!”
“在二少爺的房間。”
“她脖子的東西取下來了?!”
“是,已經摘了。”
“去把那個項圈給我拿過來……呵呵,她以爲現在摘了萬事大吉了嗎?好戲還在後頭呢!”
秦若芊目光幽幽,透露着深深的怨毒。
別以爲關着她,她出不去了!
明天的婚禮——
她可是期待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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