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用心?”
白晏禮微擡眉梢,重複了一遍男人剛纔的話。
一字一頓,緩慢地從薄脣中輕吐而出,像是在嚼着這四個字的味兒。
沈晟凝眸看着他,眉心微微蹙起,俊臉上的表情寫滿了認真和嚴肅……隱約間,似乎還有那麼幾分警告的意味兒。
“我不管你是因爲什麼目的接近她的,雖然被你捷足先登了一步,耍弄手段哄她跟你訂了婚,但我不會就這樣放棄,也不會就此退出……以前栩栩一門心思放在司少哲身上,我做什麼都是徒勞,但現在不一樣,至少目前而言……在她心裡,你未必比我更有分量!”
一番話,沈晟說得信誓旦旦,擲地有聲。
是在表明決心,也是在挑釁。
白晏禮剔着眉梢,看着眼前那張堅定的俊臉,以及那雙彷彿在灼灼燃燒的眸子,宣告着他對唐栩栩的執着和熱切……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機會,他也會不顧一切地牢牢抓住!
男人這樣的堅持和執着,無疑是相當具有衝擊性的!
即使白晏禮並不把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看在眼裡,當成一種威脅,但不可否認……從沈晟身上流露出來熾烈情感,卻是讓人無法輕視、不容小覷。
“這麼說來,你是在覬覦我的未婚妻?”
“隨便你怎麼說,總之我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間,任你擺佈。”
“呵。”
輕嗤一聲,白晏禮忽然站起身來,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着餐桌對面的男人,爾後不以爲意地扯了下嘴角。
淡漠道。
“那你也要搶得過才行。”
說完,白晏禮便就徑自拔腿走了開。
沈晟皺了皺眉頭,看他大步走去的方向,似乎是唐栩栩剛纔去的洗手間。
握了握放在膝蓋上的拳頭,沈晟下意識想要起身跟過去,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合適……遲疑間,就已經不見了白晏禮的身影。
洗手間。
唐栩栩剛洗完手,放在烘乾機上吹乾了手背上的水,一轉身就撞進了男人寬厚的懷裡!
驀地,唐栩栩一驚,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後背便就貼到了牆面上。
她以爲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人,然而鼻息間很快就瀰漫開一抹淡淡的清冷氣息,是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晏禮……你怎麼過來了?唔——”
擡起頭,一句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男人擡起下巴,低頭吻住了她。
白晏禮比她高了一個腦袋,身材挺拔高大,他一靠過來,唐栩栩幾乎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他的陰影下。
男人一手抵着牆面,一手攥着她的下顎,不讓她有任何退避的餘地。
唐栩栩先是一怔,頓了頓才反應過來。
意識到這裡是在公共場所,隨時都會有人過來,下意識地便想推開他,縮了縮脖子往一側躲閃。
然而白晏禮卻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長驅直入,纏上她的舌尖,吻得更深了幾許。
唐栩栩稍稍掙扎了一下,很快就放棄了掙扎……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雖然還沒有完全看透這個男人,但大概摸到了他的幾分脾氣。
知道這個傢伙儘管外表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甚至有些時候還頗爲溫雅。
但他骨子裡卻是相當霸道的性子,她越是反抗,只會讓他吻得更深、更久!
所幸這個點時間還算早,餐廳裡並沒有太多的人。
白晏禮摟着她吻了一陣,直到她臉頰發燙、呼吸紊亂,胸口的跳動有了明顯的起伏,才稍稍退開了一些……咬了咬那兩片泛着瀲灩水光、被吻得微微紅腫的脣瓣,好似在懲罰一般。
唐栩栩緩了片刻,才平復了氣息。
不由擡頭瞪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口吻中帶着幾分嗔怪。
“無緣無故的……你幹什麼?”
白晏禮垂眸看着她,仍舊維持着方纔的姿勢沒有動。
視線落在女人豔麗如血的脣瓣上,似乎非常滿意她適才的順從,以及自己剛剛在她脣上留下的傑作。
“吻你。”
聽到白晏禮毫無誠意的回答,唐栩栩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你今天吃錯藥了?!”
見她神經實在大條,像是什麼都沒發覺,白晏禮有些無奈,不由開口問了一句。
“唐栩栩……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作不懂?”
聞言,唐栩栩擡頭對上男人的眸子,反問道。
“懂什麼?”
“你以爲那個傢伙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回國?”
“哪個傢伙?你是說阿晟?噢……聽說他爺爺身體不好,所以提前申請了交換生,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你想得太簡單了,如果我說,他是爲了你纔回來的……你打算怎麼做?”
“不可能,”
唐栩栩想也沒想,就否決了他的話。
“我們都好幾年沒見了,你胡思亂想些什麼?雖然我剛剛說你是大醋罈子,你也不能真的就把醋缸扛到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地亂吃飛醋啊……再說了,我從小就只把他當成鄰家的哥哥,哪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得到唐栩栩的回答,白晏禮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許,但口吻仍舊透着些許不悅。
“你把他當哥哥,他未必就把你當妹妹……以後離他遠一點,少跟他來往,尤其不能單獨相處,知道嗎?”
“爲什麼啊?”
唐栩栩顯然不能接受男人這樣武斷的決定,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我都說了我跟他之間沒有什麼……”
下一秒,不等她把話說完,白晏禮便就直接打斷了她。
“他剛纔在我面前親口承認了他喜歡你,你覺得我不應該多想,還是說……你想要親自向他求證?”
“……啊?”
聽到這話,唐栩栩不禁愣了片刻。
顯然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好像她剛剛離開一下,情況瞬間就不對了!
也不知道剛剛他們兩個在餐桌上聊了些什麼。
看着懷裡的女人一臉訝異的表情,白晏禮眸光微爍,摟在她腰際的手臂微微收緊了幾分……脣瓣若有似無地貼上她的耳際,從喉間低低地溢出幾個字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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