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栩栩被他纏得沒辦法,又不知道怎麼拒絕他,只能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唔。”
話音出口的剎那,還沒落下,便被男人炙丨熱的呼吸席捲了過去,連帶着她的脣舌一併吞到了肚子裡,纏綿得激烈而又繾綣。
霎時間,唐栩栩的腦子愈發昏沉了,整個人綿軟得像是漂浮在了海面上。
浪頭一個接一個地打過來,彷彿隨時都會把她衝下去!
她只能緊緊地攀住男人的肩背,才能阻止自己墜落下去,被捲入海底的深淵之中。
意識混沌間,驟然一陣刺痛襲來,讓她本能地繃緊了神經,睜大眼睛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痛……”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但這段時間唐栩栩一直秉持着潔身自好的家風,並沒有跟白晏禮有過接吻以上的親密舉動。
即便是第一次,她也是在喝醉酒的情況下,被這個男人半哄半騙地拐上牀的。
那個時候她的意識完全不清醒,根本記不得發生了什麼。
自然沒有太多的印象和感受。
至於經驗什麼的,那就更不要提了……至少對她來說,這種事在她腦子裡全然是一片空白,甚至就連身體都沒有多少記憶,更不可能就此習慣男人的侵佔。
而眼下,雖然她在婚禮的晚宴上喝了酒,但大部分都被白晏禮擋下了,這會兒僅僅只是出於微醺的狀態,遠遠不到醉得不省人事的程度。
哪怕被白晏禮吻得意亂丨情迷,可在痛楚襲來的那一刻,還是清晰無比地涌上了腦際!
剎那間,唐栩栩頓時清醒了大半。
只是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軟得像是一灘水,就連推開男人肩膀的動作,都像是在欲迎還拒……不得已之下,唐栩栩只能委委屈屈地悶哼了一身,嗓子裡隱隱透着幾分哭腔。
“不要了…………我不要生孩子,不要不要……”
唐栩栩從小嬌生慣養,一身細皮嫩肉,被唐兆森寵得半點苦頭都吃不了,痛感更是低得可憐。
白晏禮深眸縮緊,看着眼前皺成一團的小臉,嬌氣得惹人心疼。
但他顯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聽她的話,便只放柔了聲調,啞丨着嗓子哄她。
“我會讓你舒服的,放輕鬆一點……嗯?”
然而,在男人愈漸兇悍的攻勢下,唐栩栩卻是抽搭着不成調的哭腔,鬧了一整個晚上。
“騙人,大騙子……你就知道欺負我……壞蛋……”
…
不知道折騰到了幾點,唐栩栩昏昏沉沉睡着的時候,根本連撐開眼皮的力氣也沒有了,全身上下彷彿被拆開了一樣,散得像是沒有骨頭。
這是她第一次清醒地認知到,這個男人在斯文儒雅、風度翩翩的外表下,隱藏着多麼兇殘的一面。
奈何等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了。
只能在睡夢中不滿地抱怨兩句。
“騙子……壞蛋……欺負人……”
聽到唐栩栩嬌聲嬌氣的囈語聲,軟軟的,聽在耳裡彷彿連心都跟着軟得一塌糊塗……白晏禮不由收攏手臂,將她往懷裡抱緊了一些,薄脣淺淺地落在她的額頭,烙下一個輕輕的吻。
他一向寵着她、慣着她,對她算得上是百依百順,極少違揹她的意願。
唯獨這一次,他連哄帶騙地強行佔有了她,沒有做任何措施。
他知道自己過於衝動,不該在這種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強迫她做她不願意的事……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們的新婚之夜,應當給她留下更好的印象,而不是讓她對此生出陰影和抗拒。
可是……
眸光微斂,白晏禮暗下神色,伸手從牀頭櫃上摸了一包煙和打火機,背靠在牀頭點了一支,夾在指間淡淡抽了一口,隨即緩緩吐出。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俊臉上的神色,只能依稀看到骨節分明的指間,一點紅星明明滅滅。
連着抽了兩根菸,白晏禮正要摁滅菸蒂。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顯然沒想到這麼晚還會有人給他打電話,白晏禮不由輕輕皺了一下眉頭,爾後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即便立刻掀開被子走了過去,拿起了桌面上的手機。
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看到來電顯示,白晏禮眸光微動,將手機拿到耳邊,接通了電話。
“什麼事?”
話音落下的剎那,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一個迫切的聲音,焦急道!
“白少!我找到妍妍的下落了!她被送到了西郊的一家療養院,聽說是一個月前被送到那裡的……我擔心白董事長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把她轉移地方,所以你能不能想辦法儘快把她弄出來?越快越好,最好今天晚上就動手!否則……一旦出了什麼變故,要是讓白董事長聽到了什麼風聲,提前把妍妍轉移走,我們就更難找到她了!而且……”
聞言,白晏禮的眉心不由皺緊了三分,追問道。
“而且什麼?”
“妍妍的情況好像不太樂觀,白董事長雖然一直讓醫院給她治療,但並沒有特別用心……如果再繼續拖延下去,妍妍恐怕就要撐不住了!”
“我知道了,”
白晏禮沉然開口,吩咐道。
“你先在那裡守着,不要讓人發現……我現在就過去。”
“好!”對方立刻應了一聲,欣喜道,“我等你!”
掛了電話,白晏禮凜了凜眉心,先是擡眸看了眼躺在牀上沉睡中的女人,海藻般的長髮洋洋灑灑地鋪滿了大半個枕頭,嫩白的香肩在髮絲中若隱若現,即便是睡着了,也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誘人的嫵媚。
唐栩栩的睡眠其實並不算深,但大概是累了一整天,又哭叫了一晚上,這會兒倒是睡得很沉,全然沒有察覺到他離開的跡象。
看樣子,一時半刻也不會醒過來。
白晏禮知道,今晚是新婚夜,他不應該離開……如果唐栩栩醒來發現他不在,肯定會生出懷疑。
然而,蘇妍那邊的情況不能再拖,他不可能袖手旁觀、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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