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男人忽然伸手撫上了她的大腿,手指的力道隨之驀地一重!
吃痛之下,唐栩栩忍不住倒抽一口氣,整張小臉瞬間疼得皺了起來。
繼而惱羞成怒地罵了一句。
“混蛋,你幹什麼?!”
“檢查一下……”
白晏禮緩緩擡起手,將手指放在薄脣上,若有似無地舐了一下……磁性的嗓音低沉而邪惡,宛如披着斯文人皮的惡魔,他說得越是溫柔,就越是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你是不是真的出軌了?還只是在說謊?嗯……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味道,這麼澀,不像是跟男人做過……”
唐栩栩顯然只是心血來潮,爲了激怒他才故意那麼說了一句。
可沒想到白晏禮竟然對她做這種事!
看着男人略帶se情的動作,唐栩栩只覺得整張臉的溫度都在不斷升高,那一瞬間讓她有種被羞辱得體無完膚的屈辱和憤怒!
“白晏禮……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顫慄着嗓子,唐栩栩紅着眼睛,聲音中不可自抑地帶上了幾分哭腔,小臉上的表情卻是愈發冰冷漠然,像是一具沒有情感、也沒有溫度的木偶。
臉色蒼白得像是一張紙……被人揉成了一團,又攤開的白紙。
從來沒有哪一刻,讓她這樣憎惡眼前的男人!
哪怕報復他的那個計劃一早就盤旋在了她的腦海裡,但想歸想,實施歸實施……畢竟這種事關係到她自己的聲譽,甚至可以說是殺敵八百、自傷三千。
當時她腦子一熱生出了這個念頭,經過這些天的冷靜,其實已經有點想要放棄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沉不住氣,在這種時候拿話激怒他。
她不是完全沒有一絲猶豫的。
真正行動起來,多少需要一些勇氣。
而眼下……給了她勇氣的傢伙,正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肆無忌憚的羞辱,讓她徹底下定了決心……這一刻,她心裡所有的遲疑和猶豫全部被一掃而過,只剩下深深的羞惱和報復欲!
看着女人微紅的眼眶,白晏禮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做得太過了。
他剛纔氣昏了頭,明知道她是故意那樣說的,卻還是跟她較了真……也許打心底他就不能接受發生那樣的事,所以就連說也不想讓她說。
眼下稍稍恢復了一絲冷靜,他就有些後悔了。
緩緩俯下身,白晏禮低頭吻上了唐栩栩的眼角,柔聲哄了一句。
“抱歉,剛纔是我太沖動了……以後不會了,嗯?”
唐栩栩仍舊氣得全身發顫,對於他打一巴掌給顆糖的做法更是深惡痛絕、怒不可遏!
不等男人的薄脣落到自己的眼角,唐栩栩便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猛的一把將他推了開,爾後迅速打開房門,飛快地跑了出去!
白晏禮猝不及防,沒料到她會突然那麼大力地推自己,腳下不免一個踉蹌,往後推開了兩步。
不等穩住身子,白晏禮後一腳就跟着追了出去!
然而一轉眼的功夫,卻不見了唐栩栩的人影。
微蹙眉心,知道唐栩栩這會兒不想看到自己,白晏禮逐漸停下了步子,一個人靜靜地立在原地。
彷彿迷路的孩子那般,在燈光的照射下,隱約可見男人的神色間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因爲他發現,自己突然間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哄她了。
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好像都是錯的。
說得越多,做得越多,反而錯得越多。
以前的她很好哄,軟軟的抱在懷裡,說上幾句甜言蜜語就能把她哄開心,她也從來都不會記仇,更沒有那些陰暗的小心思……快樂實實在在地寫在臉上,笑得比誰都燦爛。
可是現在,她幾乎都不會在他面前笑了,偶爾嘴角微微彎起,也全是嘲諷和譏誚。
所以剛剛看到她和別的男人神情愉悅地談天說笑,他甚至有種嫉妒的感覺。
他變得越來越不理智,越來越不冷靜。
她卻變得越來越冷漠。
…
零點過後。
化裝舞會上的男男女女無一例外都脫下了臉上戴着的面具。
因着夜色有些深了,外面的氣溫逐漸變涼,客人們陸陸續續從院子裡走了進來,三三兩兩說笑着進了房間,外面一下子變得空曠冷寂了不少。
白晏禮擡眸環視了一圈,卻是沒有看到唐栩栩的半個影子。
彷彿從那個時候跑出去,她就突然間消失了一樣。
擰緊眉心,白晏禮直接去了監控室。
然而,出於隱私保護,歐家的監控卻是不輕易讓外人看的……僕人只好去把歐爵請了過來。
看到白晏禮杵在監控室門外,歐爵微挑眉梢,似是有些意外。
“發生了什麼?”
白晏禮也不廢話,坦然道。
“老婆跑了。”
“噗。”
跟在歐爵身邊的僕人一個沒繃住,差點笑出聲來。
歐爵的表情也微微滯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也沒多問什麼,只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打開監控記錄看看。”
白晏禮給出了一個大致的時間範圍和地點,一衆人便在監控室裡找了起來。
直到有人忽然‘啊’了一聲,白晏禮和歐爵立刻擡眸看了過去。
“怎麼了?”
“那個……”對方微微壓低聲調,似乎是因爲失職,擔心被責罰,口吻顯得有些惴惴不安,“有個角落裡的攝像頭,好像被人爲破壞了……因爲那個地方很偏僻,所以一下子察覺不了……”
聞言,白晏禮臉色一沉,眸光倏然暗了下去。
歐爵邁步走過去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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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白太太是不想讓你找到她……需要多派幾個人去找嗎?”
頓了頓。
不等白晏禮回話,歐爵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今天晚上來的客人很多,要是有人幫忙把她藏起來,恐怕一時半會兒很難找到人……”
聽他這樣說,白晏禮微微繃緊下頜線,腦子裡忽然一閃而過一個模糊的念頭,只是一下沒能抓住……他知道歐家這次請的客人都有着相當分量的身份和地位,輕易不好得罪。
他和歐爵的交情也沒有好到讓他願意爲此大動干戈的地步。
但即便這樣,他也還是回了一句。
“無論如何,我都必須找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