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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安筋疲力盡躺在牀上,萬念俱灰,空洞的眼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執念是爲什麼?
如果這雙腿不能走了,她還活着幹嗎?
北冥少璽憑什麼這樣對她……她恨他!
淚水默默地溼了枕頭。
她想到優雅的媽媽,最後癱瘓在牀,不能動彈。
病到末期,她也會跟媽媽一樣是麼?
可她才發病,爲什麼來勢洶洶,不是還有一年時間麼?
季安安吃力地坐起來,憤恨地一拳拳砸着自己的腿。
“動啊,起來啊——我不要變成殘疾——”
“我還有很多沒去過的地方,還有很多沒做的事。”
“我還沒有打開身世之謎,還沒有等到顧南城……”
季安安的淚水洶涌,又一拳重重砸在腿上,竟感覺到了痛感。
淚水凝結,她稍微試探地動了動腿。
行動艱難,就像麻痹的血液在逐漸通暢,千萬的螞蟻在血液裡啃噬。
季安安顫慄着靜等痛處過去,小心地揉動着雙腿。
按摩了半個小時,血液通暢,她雙腳下地,試探着站起來了。
季安安擡着手背擦了擦眼淚,她能站能走了……腿還在。
在房間裡轉悠了幾個大圈,越來越有力,又試探着跑跑、蹦蹦。
雙腿恢復正常,就彷彿一切經歷都是她臆想出來的噩夢。
可渾身粘膩的渾濁,下身尖銳的灼痛,渾身縈繞的男性氣息……都告訴她,這是真的。
季安安走進浴室清洗,哭腫的眼痠澀極了,自虐地站在花灑下淋着水。
北冥少璽殘忍的對待,讓她心如死灰……
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沒有伸出一根手指頭,還一腳將她踹進地獄的深淵。
她從今以後,都對他不會有期待了。
她在心裡發誓——
就算以後遭到最艱難的困境、再次發病,被人欺負、虐待,還是哪怕馬上要死了。
她也不需要北冥少璽的幫助,她不要他,寧願去死了。
季安安心裡堵着一口氣,眼裡劃過她自己也不懂的恨意。
從此她的世界裡抗拒北冥少璽的存在——
……
北冥boss離開起居室,又去了健身房。
自虐式地折磨到大汗淋漓、肌骨痠痛……
像是中了魔咒一般,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着季安安在他身下毫無生氣的樣子,蒼白沒有血色的小臉,雙脣被自己咬脣鮮血。纖細的身體被他蹂~躪,殘敗得像枯萎的花朵。
想到他退出她的身體,牽連出的血絲。
他精神恍惚,從健身機上摔下來,膝蓋磨去皮。
“少爺,你沒事吧!”維爾拿着大毛巾走上來。
北冥少璽頹然坐在地上,吩咐去叫醫生!
他到底是多蠢,纔會被她騙了一次又一次,還會被她動搖?
砰!他踹開房門,走回起居室,打算親自抱她洗乾淨,再讓醫生檢查一遍。
諷刺的是,牀上沒有人了!
“少奶奶?我剛剛看她下樓了……”在走廊擦地的女傭被大少爺的臉色嚇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