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時光轉眼過去了五天——
終於,季安安病倒了。
躺在牀上她消瘦得小臉蒼白,額頭滾燙炙熱。
北冥少璽很想搖醒她,讓她醒來。可是一旦她清醒,他又想逼她休息睡覺。
每天都在折磨她和折磨自己的雙重煎熬之中。
季安安在混沌中清醒,腦子裡像有一個指令傳達,告訴她時間到了,要起來給北冥少璽按摩、時間到了,要爲他做晚餐……
沉重的身體根本起不來,留守的傭人扶着她:“少奶奶,你想做什麼叫我就是了。”
季安安深深蹩起眉:“他呢?”
第一次醒來,睜開眼看到的不是他,而是傭人。
這五天,不管是她醒着還是睡着的時候,他都在她身邊。爲了折磨她,公司他也不去了,寸步不離守着她?
“少爺去公司了。”傭人端來溫着的補血湯給她喝,“從今天起,你不用再照顧他。”
“爲什麼?”季安安急了,難道北冥少璽反悔了?
“少爺說你的服務太差,還不如傭人。”
季安安眼神恍然,是麼?
北冥少璽折磨她的遊戲膩了?還是,見她病得太重才終於放過她?
她心裡不安定,閉着眼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事沒做。
掛着藥水,她昏昏沉沉又睡了會,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睜開眼,見牀邊坐着個人。
北冥少璽一雙碧藍的瞳猩紅,死死地盯着她。
季安安自動自發坐起來,就要下牀去給他晚餐。
北冥少璽高大的身形突然站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冷鷙:“季小姐,養好身體早點滾。別等到時候,爬都爬不出去。”
“……”
“我要去英國出差五天,回來拿衣服。恭喜你,馬上要解脫了。”
季安安慢動作挪下牀的身影僵住,詫異地回頭看着他。
北冥少璽盯着她消瘦的後背,很想衝過去抱緊她,眼睛裡涌出一陣酸澀針扎的痛意。
他挫敗了,她贏了。
看着她這麼痛苦,他寧願從來沒有擁有過她。
是半夜,起居室裡格外地靜謐。
北冥少璽按住她的身子讓她躺在牀上,喂她喝了一杯溫牛奶,這才扯着被子蓋好她。
維爾站在門邊,手裡提着個短途行李箱,裝着幾套少爺常穿的衣服。
季安安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又在牀邊坐着看睡着的她……看了多久。
目光瞥到牀頭櫃上的菸灰盒,落着十幾個菸蒂。
季安安乾裂的嘴脣微微一動,想要說什麼,他沉重的吻突然壓上來,輾轉地吮~吸着她口裡的牛奶味道。
她的脣因爲缺少水分,乾裂得太厲害了。
北冥少璽的吻滾燙炙熱,但是不含一絲情~欲……
更像野獸不知所措的絕望,悲慟。
季安安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到很難過,他突然抽離她,冷笑一聲:“是不是看到我一秒鐘都覺得難受?但是我想看到你……季安安,我很想看見你!”
季安安的心臟莫名地一跳!
“我走了。”
他收斂情緒,轉身大步離開。讓她厭惡無比的人,終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