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芷回頭聽見他們說的話,她笑了起來,說:“再過兩年,我也大了,可以獨自出行。”
唐家表兄弟和蘇豐道互相望一望,全是不贊成的神情望向她,幾乎異口同聲的開口:“不行。”
蘇青芷皺眉望着他們說:“街上這麼多的女子,她們的身邊一樣無人相伴,她們行,我也行。”
蘇青葙在十三歲的時候,她也曾單獨出行過,那時候,也沒有聽表兄弟們表示過反對。
蘇青芷覺得緩上兩三年,唐氏一定會許可她在有正當理由下獨自出行。
她想着暗自笑了笑,那時節只怕蘇豐道都不能象現在這樣關注她。
蘇青芷這麼一想,她也不再表現反對的意思出來,她衝着他們說:“我聽你們的話,那時候,我要出門,也會去知會哥哥一聲。”
她笑眯眯的繼續趴在窗前,望樓下的風景。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也許在此時,正上演着外人不知曉的戲碼。
這時節,樓下,林望舒沒有尋到兄長,他四下裡張望,見到兄長小廝在偏門處衝他招手。
他行了過去,低聲問:“你家主子去了哪裡?”
那個小廝一臉爲難神色,下垂的手指有意往深處指了指。
林望舒的臉色頓時不太好看起來,明明先前說好,他只在外面瞧瞧人,遇見,大方的問候一聲。
他臉色難看問:“你家主子私下主動約人家?”小廝趕緊搖手說:“沒有。主子本來只想在近處見人,是那家小姐丫頭說,她家主子要見一見少爺。”
林望舒的臉色好看起來,轉而問:“你見到那家小姐的面?”
小廝連忙搖頭說:“我和主子沒有見到那小姐,我們認識那丫頭是那小姐身邊的大丫頭。”
林望舒皺眉說:“去得久了一些,我去瞧一瞧。”
小廝頓時歡喜瞧着林望舒說:“小少爺,我在這裡站了好一會,還一直沒有旁人往那裡過去。”
林望舒一臉望傻子的神情望着他說:“天氣這麼冷,誰無事會去那種偏地方吹冷風。
我去瞧一瞧,讓他們有話快些說,別在外面待太久了,招惹不該有的閒話。”
林望舒無心瞧見那別人要暗藏起來的事,哪怕當事人之一是他嫡親哥哥。
他故意在偏門處就大聲音:“小子,我小哥去那裡了,大家問我好幾次了,他又被那處風景迷住了眼。”
他一邊說話一邊慢慢住內裡走,還隨意大聲叫道:“小哥,天冷,別賞風景了。”
內裡佷快傳來年青男子的聲音:“小弟,我出來,你別叫了。你再叫下去,整個茶樓的人,都給你叫了出來。”
林望舒停下腳步,他笑嘻嘻說:“小哥,快些啊。你不在,那些人,一個個煩人。”
一個年輕俊秀男子從內裡緩緩行了出來,他的身後空無一人。
林望舒往他身後望了又望,給那年輕人嘆息着扯着他轉身走。
林望舒回頭又望了幾眼,他回頭皺眉對年輕人提醒說:“小哥,你以後一人的時侯,你別往這樣的地方去。”
年輕人瞧着林望舒嚴肅的神情,低聲說:“舒兒,她的弟弟在學堂裡遇到事,年後不敢去學堂讀書,想轉到我們族學來。”
林望舒直接問:“他弟弟年紀跟我差不多吧?”年輕人嘆息着點頭說:“聽說他的學業還是勉強跟得上進度,只是要過我們族學夫子的考校,我聽她的意思,他入學是有些麻煩。”
林望舒笑瞧着年輕人說:“只怕她在小哥面前哭了,小哥應承沒有?”
年輕人輕嘆一聲,林家族學如今自家子弟不爭氣,到了一定的年紀,夫子都會出面提議要他們另尋合適名師教導。
年輕人自知他年輕面子不夠用,那裡敢應承下來,只勸她把這事交給長輩去處理。
他實話一出口,那小姐哭成淚人兒,還要一面笑着跟他說:“林家哥哥,我也不想難爲你。
只是我父母說我弟弟不如就這樣不讀書了,學着管一管家裡庶務。我弟弟不樂意,他求到我面前來,他難得求我一樁事。”
年輕人也聽明白她的意思,然而他依然不能隨意應承下來,他姓林,可是他現在還沒有自立,萬事都要家人做主。
林望舒瞅着年輕人幾眼說:“小哥,你沒有應承就對了。有一就有二,族學是林家的根基,規矩定下來,我們都要守規矩。”
年輕人嘆息着,那女子哭成雨中梨花,他的心裡,對親事不太看好起來。
林家兄弟兩人沉默行走着,上樓時,兩人臉上有了笑容。經過唐家人的包廂,內裡說話聲傳了出來,兩人互望之後,年輕人說:“這是一家人。”
包廂裡,唐家表兄弟們正打量着蘇青芷,這麼打量下來,他們認爲蘇青芷是長得太過瘦弱了一些。
十歲的人,瘦瘦小小,還好臉色看着還算紅潤。
唐家表兄弟們都知道姑父姑姑極不喜歡蘇青芷,不是因爲她不好,而是因爲那一年他們感情生變,唐氏正懷着蘇青芷。
那兩人不尋自己的原因,一味怨責到蘇青芷這裡。
唐家表兄弟們長大之後知道內裡原故,他們認爲最委屈的人是蘇青芷,有心想要幫一幫她,只是他們是小輩,在長輩面前說話無份量。
他們也跟家裡長輩們提過,要他們幫一幫蘇青芷,只是長輩們都認爲唐氏活得不容易,一個個反過來教導他們要對錶兄弟妹們友善關懷。
唐家表兄們覺得是蘇家長輩侍蘇青芷不好,她纔會生成這般單薄模樣,一個個紛紛跟蘇豐道說:“你姐姐嫁了,你要照顧好芷兒,多看着她吃飯。”
“你空時,就帶她家裡,我會讓母親備好補品給芷兒喝幾碗。”
“她年紀小,不能亂吃補品。這要叫芷兒給大夫診一診脈,聽大夫的意思吃用。”
“….......”蘇青芷回頭過來,仔細聽了他們的話,她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她這般健康的模樣,那裡太過瘦弱了。
她立時衝過去跟他們說:“你們別信剛剛遇見的那人胡說,我要是長得如他所說長得那樣健壯,那得是多難過的模樣。”
蘇青芷想想她要長成了一個壯男孩子的樣子,只覺得接受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