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盼過年,等到過年的日子到來,蘇青芷清楚的感覺到又一年過去了。
等到年初三蘇青葙夫妻回來,蘇青芷清晰的感覺到他們夫妻彷彿更加的親近。
粱啓明和蘇青葙去主院給蘇家老大人請安之後,蘇家老大人留下粱啓明說話,蘇豐道在一旁陪同。
蘇青葙和蘇家老夫人說一會話後,給蘇家老夫人笑着推她去和唐氏說一會話。
蘇家二小姐和蘇青芷陪在蘇家老夫人的身邊,蘇青芷順勢跟着蘇青葙出了主院。
蘇青葙在路上,低聲尋問她:“叔叔們有沒有回來拜年請安?”
蘇青芷輕輕點頭之後,瞧一瞧來往的人,她低聲說:“三叔叔一家沒有任何人來過。”
蘇青葙怔愕之後,她轉而笑了起來,說:“他們家不來往也好,將來道兒少了許多的是非事。”
“芷兒,我聽說你在跟道兒學習術數,如今學得怎麼樣?”
蘇青芷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瞧着她,說:“學得不太好,哥哥說我只會直線行走。”
蘇青葙瞅着她笑了起來,說:“你慢慢學,等到以後用上之後,你一樣很快就懂得如何做。”
蘇青芷苦着一張臉望着她,轉而想起是過年的日子,她立時又笑了起來。
姐妹兩人來到東園,蘇青葙去跟唐氏說話,蘇青芷則去尋弟妹們鬧事。
主房裡,唐氏瞧着蘇青葙的神色,低聲勸慰她說:“孩子的事情,你彆着急,你那些妯娌不是一樣沒有消息嗎?
先前你們身子虧損得厲害,這總有好好的補一補元氣。”
她又低聲問:“他有沒有收人進房來?”
蘇青葙趕緊搖頭,低聲說:“婆婆跟我們說了,粱家的男人,是不好色,讓我們做兒媳婦的人不要做傻事,說賢惠也不在那方面。”
唐氏笑瞧着她,說:“你外祖父外祖母是很會相人的人,日後,芷兒的親事,也要麻煩你外祖父外祖母瞧一瞧。”
蘇青葙想着蘇家五小姐定下親事,她細細的問了唐氏。
唐氏笑着跟她說:“世上從來沒有四角周全的事情。當年你的親事,有不足之處,自有讓人羨慕的地方。”
蘇青葙想着蘇青芷明顯是和蘇家二小姐有關係親近,她笑着說:“芷兒和小二處得好,那和小五小六的關係也處得好吧?”
唐氏還是知道這個家裡的事情,她笑着搖頭說:“她也是比較挑人來相處。小五小六兩人心眼多,小九與她們瞧着有些處不來。”
蘇青葙跟唐氏說着話,就有些睏意泛上來,她用力眨一眨因睏意而泛起的淚光。
她跟唐氏解釋說:“這些日子事情多,夜裡好象總是沒有睡夠一樣,白天總是想睡。”
唐氏心疼女兒,跟她說:“你就在榻上半躺臥一會吧。”
蘇青葙卻想起蘇鎮磊來,她還是打起精神說:“不了,一會父親來了,瞧着我這樣不端莊的樣子,他不會歡喜。
等到今天午餐後,我們回去之後,我好好的睡一會。”
唐氏眼神閃了閃,這樣的日子,蘇鎮磊待蘇青葙總是有些不同。
蘇青芷陪着弟妹們好一會後,在他們的吵鬧下,帶着他們一塊來尋唐氏和蘇青葙。
他們進到主房,坐在主位上的蘇鎮磊擡眼望着蘇青芷的神情裡,明顯帶着厭色。
蘇青芷被他這樣的眼神一瞅,心裡還是縮了縮,轉而她又低頭閃開去。
由着弟妹們上前給父母請安,她跟在後面隨了禮節。
蘇青芷在一旁瞧得仔細,她的眼光落在唐氏的面上,見到她的眼光全在一對小兒女的面上。
蘇青葙等到蘇青芷行禮過後,她衝着她招手說:“芷兒,來。我正要問一問你,燈火節出行的事情。”
蘇青芷笑着了過去,她挨着蘇青葙坐下來,笑着對圍過來的弟妹說:“來,跟大姐姐拜年。”
蘇青蕁很歡喜的瞧着蘇青葙,蘇豐正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擡臉瞅一瞅蘇青葙之後,跟着蘇青蕁一塊叫着大姐姐,再跟着一塊說了拜年的話。
蘇鎮磊見到兒女們都在一處說話,他起身跟唐氏說:“我去父親那裡,中午就陪着父親母親用餐。”
他又瞧着蘇青葙說:“葙兒,你一會也過你祖父祖母處用中餐。”
蘇青葙笑着應承下來,蘇鎮磊目光掃一掃一對小兒女,他起身離開,眼尾都不曾留一個給蘇青芷。
蘇青芷在心裡嘆息,有一個人到中年還幼稚的父親,是她的幸,還是不幸?至少這個父親距離那種渣到底的父親,他還是差上那麼一些些。
蘇青葙默默的伸手握一握蘇青芷,她笑着跟她說:“初九那一天,你一定要來姐姐家玩耍。”
蘇青芷笑着點頭應承下來,蘇青蕁和蘇豐正在一旁叫着說:“大姐姐,我們也要去。”
蘇青葙很是歡喜的應承下來,她瞧着一對小弟妹眼神溫暖。
唐氏坐在一邊歡喜的瞧着兒女們親熱相處,她的心裡越發對蘇鎮磊有些感恩,至少因他,她纔有這麼懂事的孩子們。
至於蘇鎮磊對蘇青芷越發的不耐煩神色,唐氏是不曾放在心上。
蘇青葙總覺得父母之間的關係好象越來越遠,從前蘇鎮磊還會表現出將就唐氏的樣子,現在蘇鎮磊表現的是一種跟唐氏鬥氣的神色、
成親之後,蘇青葙有了自己的感受,反而越發從心裡面貼近唐氏,她覺得唐氏不容易,而蘇鎮磊爲人處事太過任性,事後不曾真正做出過彌補的事情。
蘇青葙的心裡面,還是盼着父母能夠想着將來是老來伴,現在儘量的好好相處。
哪怕面和心不和,也比這樣一個不在意,一個總是鬥氣做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來得好。
蘇青芷是早接受父母這樣的情況,天下處不來的父母多的是,又不是隻有蘇鎮磊和唐氏這一對。
相比將就來說,蘇青芷更加願意唐氏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午餐前,蘇青葙都不曾找到單獨與唐氏相處的機會。
當然這也是因爲唐氏也不想再聽那些勸和的話,如她所說:“你們都不是我,我是不願意過委屈糊塗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