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家奇蹟的發達起來,粱老大人雖不能再跟隨聖人身前身後,聖人有意無意的提拔他,先賞賜他小官位。
粱家老大人是一個不因自身傷殘而失志的人,他爲人處事盡責任。聖人見粱老大人是一個行事通透的人,前幾年,把他提拔爲四品都司一職。
這個職位名義上面是閒職,可是聖人還是給了粱家老大人一些實權。
安甕城裡許多人家,其實都有心想跟粱家結交,只是粱家老大人與妻自幼相識,夫妻感情深厚,他憐惜妻子不擅長與人交往,通常是婉拒大部分的請帖。
直到近幾年,粱家夫人們纔出來與人交際,順帶會爲家裡孩子們相看親事。
唐家三夫人瞧着唐氏的神色,分明是不曾有心動的樣子。
她嘆息着問唐氏:“妹妹,粱家老大人夫妻感情深厚,聽說有人見過粱老夫人一面,說她如今容貌還象是中年婦人。
我們認爲如粱家這樣的家庭氣氛,粱家少爺的人品和爲人處事都出衆,那家女子嫁進去,日子一定會過得好。”
唐氏伸手輕撫額頭嘆息說:“那孩子生得太美了一些,他進來之後,那些小女子們的眼神全變了,一個個小臉粉紅眼神迷離不已。
我家葙兒是本分的女子,如果要定下這樣的夫婿,日後,日子該有多麼的難過。
這門親事,我覺得不妥,不是粱家不好,而是那個孩子生得太好又太過出衆了。
女子嫁人過日子,平順一些爲好。
我受過了時不時來些驚濤駭浪的日子,可不想讓我的女兒重蹈覆轍過差不多的日子。”
唐家五位夫人嘆息起來,她們跟粱家人接觸不多,只是覺得粱家的家風不錯。
粱家老大人發達之後,他待妻子始終如一,房內並無第二人,已經讓她們羨慕不已。
唐家的男人們一般的情況下,是不會有妾室庶子女,可是她們的男人,身邊還是有通房。
唐家的夫人們聽說粱家老大人的情況,又聽說粱家幾位老爺品性如父,她們的心裡面都暗生妒嫉。
然而粱家的這位少爺會不會如其祖如其父,這是誰能保證的事情?
唐氏見到嫂子們和弟妹都沉默下來,她笑了起來說:“當然如果粱家實在滿意葙兒,他們家又很有誠意,我也不會執意的去反對。
我還是希望葙兒能嫁了出去,夫家的家庭氣氛,對一個人還是有大影響。
葙兒也許比我的運氣要好,她能遇見真正的良緣。”
唐家夫人們心情放鬆下來,她們笑着瞧向蘇青葙說:“葙兒,你的年紀小,可以慢慢的尋。”
蘇青葙臉紅起來,低聲說:“我聽長輩們的話。”
大家大笑了起來,唐家大夫人笑着跟唐氏說:“妹妹,我覺得粱家要是有那個意思,這兩天就會有動靜。”
蘇家幾代以前是商家,而粱家幾代以前也不過市井人家,兩家門第上還是配得上。
何況如蘇家這般情況,粱家是蘇青葙最好的選擇。
蘇家老大人的有些行事後果,是影響不到粱家老大人和粱家人的決定。
這是唐家人看好粱家親事最爲根本的原因,有一個時時有風波娘家的女子,只要夫家堅挺,她的日子一樣能過得好,何況粱家也不是隨意女子能嫁得進去的人家。
如果蘇青葙能夠結成粱家這門親事,她又能夠平順的嫁進去。
那麼對將來蘇青芷的親事,也是有很大好的影響。
兩日之後,粱家大夫人孃家嫂嫂尋過來跟唐氏說話。
之後的之後,唐氏帶着蘇豐道去粱家赴宴。
然後許多的事情,就順理成章的過渡進行着。
兩個年輕人,在這個夏天,在一個奇妙的公衆地方,他們有機會遇見說話。
蘇青芷感覺得到蘇青葙的神情變化,她白日裡在與她說話的時候,突然的紅着臉停了下來。
夏天裡,粱家人和蘇家人商談起兩家結親的事情。
因爲兩家還在商談當中,家裡面只有隱約的傳言。
蘇青芷這時候,聽了大多的粱家事情之後,她覺得只要兩個年輕人相處得來,這是一門極好的親事。
在蘇青芷的心裡面,蘇青葙的爲人處事,非常的願意爲人着想,而她自已又能穩住底線的人。
這樣的性情,正是蘇青芷夢想裡想要的品性。
然而她一直以爲過得比較隨意,或許是本性裡還是有着任性堅持。
天氣涼快起來,林家族學女學恢復開課,蘇青芷繼續去上學。
蘇家別的堂姐妹,年紀十二歲以下,如今大部分在別家的閨學裡進學。
至於林家族學,她們當中的人,去過,也讀過一月或一季,她們最終和家裡人一樣選擇放棄。
大約只有蘇青葙夠優秀,在林家族學裡如魚得水般的自在。或許如蘇青芷這樣,根本不在意別人的不屑和嘀咕,專心在自已的事上,才能在林家族學裡堅持下來。
堂姐妹來請教過蘇青芷,如何能在林家族學堅持這麼久,她有沒有心思想要換別的學堂去讀書,她們可以跟父母爲她求情。
蘇青芷自然婉拒堂姐妹們的好意,她自認在林家族學裡,她學得還行,還能堅持到十歲結業歸來。
她笑着跟好心的堂姐妹們說:“林家族學距離我們家最近,每天我能早早歸家,又能晚晚去上學,何況我在族學裡有認識的好朋友,我也捨不得她們。
我們約定好了,一起讀到十歲結業歸家。”
蘇青芷的心裡面明白着,一個家裡面,總有些人喜歡出風頭,那就要有人給她們踩底。
蘇青芷不想去出這種風頭,可是她一樣不會提供機會給堂姐妹去踩。
蘇家老大人的心裡面,孫子們比孫女們來得重要,他的眼光,偶爾也只會落在有出息的孫女的身後。
而蘇家老夫人明顯是偏愛嫡子生下來的孫女們,可是嫡孫女們這麼多,老人家關愛的人,也只是那麼一二三人。
蘇青芷只想平順度過未嫁的日子,她不曾想過要奪得祖父祖母的關愛。
相比祖父祖母的關愛,蘇鎮磊夫妻的關愛,對她來說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惜那是求也得不到的事情,那她就不能去做刺激父母的事情。
祖父祖母的偏愛,對她在家裡的處境是無任何的改變。
何況她擔心她做得越多,越讓家裡長輩們不喜,那還不如不做,就保持眼前這種現狀,學着她能學的事情,做着她這個年紀能做的事情,也許反而能夠得到家人們的一些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