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我們,恨白吟霜爲了救我們,而犧牲性命。”陳瀟蹙眉道:“儘管今天早上我打了他,他看似明白了,實際上還是老樣子。他的性格是一根筋,太倔強了,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他這樣下去,恐怕會出大問題。”
沈靜道:“你的顧慮小天也跟我談了,但是貝仔是我們的隊友,出了問題,我們不能拋棄他,得想辦法開解他。一旦加入隊伍,就沒有退出去的權力。除非我們能狠下心殺了貝仔,讓別人來代替。”
“不可能!”陳瀟道。
“是,當然不可能。”沈靜道:“如果那樣做了,我們與沈默然有何區別。”
陳瀟語音落寞,道:“去年我去日本時,一共給我安排了三名隊友。後來,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他們因爲殺人而心懷愧疚。非但沒有成爲我完成任務的幫手,反而阻止我,指責我。我們是在一條艱難的道路上走,這條道路通往要到達彼岸。如果意志不夠堅定,永遠無法到達。”
沈靜知道陳瀟的意思,中國隊通過這兩次任務,其中暴露出了很大的問題。這些問題足以致命。敵人強大,可以團結一致的想辦法。但是內部的問題,纔是最可怕的。
“貝仔我會想辦法來開解。林嵐你得負責好。”沈靜不無嗔怪的道。她覺得陳瀟就像是花蝴蝶,在那兒都能沾花惹草。
陳瀟鄭重點頭。
隨後,沈靜拿出那枚血玉,道:“這枚血玉我研究了一整晚,拿在手上會有一種祥和,朝聖的感覺。獻王和白吟霜的魂魄能夠在裡面寄居千年,足以證明這件物事確實是難得的道教聖物。首領要這枚血玉,也不知道是什麼目的。如果將來我們真的有與首領爲敵一天,後果不堪設想。”
陳瀟不自覺的想起了自己所佩帶的龍玉,當下取了出來,道:“靜姐,你看我這個。”
沈靜微微一驚,接過龍玉。龍玉和血玉放在一起,龍玉是墨藍色,散發着冰涼。而血玉則是血色,散發着溫熱。兩枚玉佩有着驚人的相似,都是龍形圖騰。
“你從那兒得來的?”沈靜忍不住問。
陳瀟便將自己得到龍玉的經過略略的說了一遍。沈靜面現驚喜之色,道:“這龍玉你好生收藏着,我總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命運之線在牽引着你。將來,恐怕一切的成敗都在你身上。這枚龍玉在將來肯定會發揮出你意想不到的功效。”
“但願!”陳瀟心中忽然生出宿命這兩個字眼來。
佩戴好龍玉後,陳瀟出了沈靜的房間。夜色有些涼,陳瀟看了眼天上的明月。前方很是熱鬧,山寨裡一到晚上,就會組織遊客開篝火晚會。這也是這個山寨吸引人氣的一個手段。陳瀟穿的是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襯衫雪白,領口隨意的叉開,黑色皮鞋光亮。這是來瑞麗後,換的一身行頭。
飄逸,不羈,是屬於陳瀟的氣質。他來到林嵐的房間前,裡面的燈是亮着的。但陳瀟感覺到裡面沒有人,不由微微意外。便下意識的朝篝火晚會那邊走去。
山寨裡鳥語花香,水池上的木橋連着亭臺樓榭。晚上到處都掛滿了燈籠,燈籠散發着流離的光芒。四周都是遊客,有喁喁私語的青年情侶,有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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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中年夫婦,有全家出遊的幸福之家。
在這充滿了繁華,熱鬧的山寨之中。在人羣裡,陳瀟看見了林嵐。
林嵐穿着紅色休閒襯衫,牛仔褲,運動鞋。紮了馬尾,很隨意,卻充滿了鄰家女孩的誘惑。
但,她看起來很落寞。這樣的繁華只將她襯托的越發的孤獨。
看見林嵐,陳瀟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我站在萬千人中,感到的只有孤獨。
陳瀟擡步來到林嵐面前,林嵐看見他,微微愕然,隨後便沒有再多的表情。
陳瀟語音平靜的道:“我看見那邊有個燒烤屋,我們去吃點燒烤。”
“好!”林嵐微微一笑。她沒有表現出扭捏,或是激動之情。這一點倒讓陳瀟意外。
燒烤屋是小木屋,跟童話裡的小木屋似的,很矮,必須坐着。酒是屬於日本的櫻花清酒,配着吃這種變態辣的燒烤,卻是很有滋味。
木屋裡還有幾桌客人,都是青年情侶。
林嵐吃了一口燒烤後,頓時辣得淚水都流了出來,臉蛋通紅。她又喝了一口清酒,整個過程中,表情古怪有趣,半晌後才吐出香舌,用手扇着。陳瀟遞上紙巾,她接過後,抹了摸香脣,對陳瀟一笑,道:“真過癮!”
陳瀟也吃了幾口,確實挺辣。再喝一大口清酒,頓時萬種滋味齊涌,讓人生出一種很爺們的感覺。
“陳瀟!”林嵐忽然很認真的喊。
陳瀟擡頭看向她的明眸。
林嵐道:“我什麼都知道,是我自己有點想不開。但是不要緊,我會盡快調整好。你不用爲我擔心。”
陳瀟微微意外,他沒想到林嵐會如此的豁達,通情達理。
林嵐呵呵一笑,道:“怎麼?你以爲我會怎樣?我可沒你想的那麼低賤。”
陳瀟心中反而生出一種說不清的失落。大概是突然發現自己的魅力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吧。
“忘掉在夢境裡的一切,那本來就只是個荒唐的夢!這樣對你,對我都是好事。”林嵐喝了一口清酒,道:“我不會讓那個夢影響你我之間的友誼,你仍然是我最欣賞的男人。”
這一夜,林嵐喝的並不多,後來主動要求離開。她變的開朗了很多,似乎又恢復了以前那個樂天的林嵐。陳瀟隨後便也開心起來,林嵐的堅強超出了他的想象。她比貝仔強了太多。
第二天,繼續啓程前往昆明。
八點時分,晨曦灑在高速公路上。陳瀟的悍馬車裡放着一首黃家駒的光輝歲月。
鐘聲響起歸家的訊號
在他生命裡彷彿帶點唏噓
黑色肌膚給他的意義
是一生奉獻
膚色鬥爭中
年月把擁有變做失去
疲倦的雙眼帶着期望
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
迎接光輝歲月
風雨中抱緊自由
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
自信可改變未來
問誰又能做到。”
這首歌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感染力在裡面,在那嘶聲力竭中,可以感受到爲了種族的自由,其所抱着的堅定信念。這會讓
陳瀟生出一種豪情,在我面前的這點困難,又算得了什麼?
陸琪跟着歌聲一起唱,小丫頭唱的粵語還很周正,林嵐也跟着一起唱。最後連陳瀟也跟着一起唱。
漫漫長路任我闖,豪情壯志在我胸。迎着朝陽,悍馬車在高速上行駛出絢爛的激情。
一路向昆明,飛機票是凌晨三點的。
就在陳瀟他們歡歌之時,陳瀟與沈靜同時收到了國安打來的警告電話。
巴西隊離開了叢林,也在向昆明趕去。
他們離昆明比較近,能在中國隊前面趕到昆明。
陳瀟問了關鍵問題,對方是幾個人?
“四個!”
陳瀟鬆了口氣,四個都在,那就好。就怕他們派一個人出去有什麼詭計。這幾天,陳瀟一行人想過這個可能,飲食都很小心。全部由林嵐親自盯着配送。而且陳瀟與沈靜有對危機的敏感,吃東西前都會仔細感覺一番。確定沒有異樣纔會吃。
小心駛得萬年船!
沈靜與朱浩天商量過後,決定繼續趕往昆明。難道還怕了巴西隊不成,笑話!
不怕他們出動,就怕他們不動。
到達昆明是下午三點,陳瀟一行人全副武裝住進了鮮花酒店。鮮花大酒店是林嵐訂的,她向來負責這些瑣事。鮮花大酒店也離機場比較近。
國安再度傳來消息,巴西隊並沒有進昆明。而是在昆明外的郊區,一家旅館住下了。這樣子就像是看到中國隊收工了,他們也趕着收工。但是老鼠怕貓,貓還沒離開,老鼠自然還不敢進洞。
國安的人繼續監視巴西隊。
沈靜一行人住進了總統套房,出於安全。大家就在一間套房裡。陸琪則從昆明直接轉道回江州,本來小丫頭也不肯,但陳瀟承諾之後有中國任務,還找她,她纔不太樂意的離開。
進總統套房之前,
朱浩天掃視一眼套房內,提醒道:“一些花的香味,時間聞久了也會有中毒的效果。這套房裡花未免太多了。”
林嵐解釋道:“鮮花酒店的每個套房都是這些花,屬於這個酒店的特色。”
沈靜目光一動,道:“謹慎一點,我們換個房間。”這樣一安排很絕,就算是巴西隊真的神通廣大,但是也絕想不到,原本定好的酒店房間也會改變。
“林嵐,你去····”沈靜隨手指了對面的一個房間,道:“我們住這個房間,你去安排一下。”
林嵐點頭,道:“是,靜姐!”
對面的房間住了一中年禿頂的胖子,帶的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美女。那美女苗條婀娜,嫩的能捏出水來。而這胖子,大肚子像是懷胎十月,陳瀟目測一下,懷疑他要上這小美女,必須從後面。或則觀音坐蓮這種體位。但見小美女還十分的膩着胖大叔,大概是與金錢有關吧!
這胖子暴發戶氣質很濃,本來不肯讓房間。林嵐與他交涉時,陳瀟從後面出現,黑洞洞的槍口一對着。胖子立刻跟焉了的茄子一樣。
這間套房的空氣中還有歡愛後的味道,混合着花香,說不出的怪異。沈靜一行人並不急着進房間,而是由陳瀟先進去檢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