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是下午四點,林默一個人站在十字路口,形形色色的人,車穿梭來往。這些人中有爲生計奔波的中年婦女,有春風得意的奧迪車載着漂亮的學生妹。
他突然想起一句話,這世界,有錢的人可以用錢買你的命,沒錢只能去吃屎。林默想,我如果這樣一直當服務生,將來自己的老婆是不要也要如這些中年婦女,帶着滿臉的風霜,爲生計辛苦奔波。不,這不是我想要的。
回到蘇晴的姑姑家,大門緊閉,林默敲了半天門均無迴應,無奈下撥了蘇晴的號碼。蘇晴在電話那邊聲音顯得略略興奮。“什麼,你沒上班了?太好了,我在雲湖路的京東4s店,你快來。”
林默不太明白4S店是什麼意思,但也沒有多問,就趕去了。到了才知道4S店是賣汽車的,蘇晴正在試駕一輛白色的比亞迪。不明白她爲何會有這種深厚的比亞迪情緣,陪蘇晴的銷售小姐很嫺靜的坐在後排,蘇晴見了林默,便喊他上車,林默在她旁邊剛一坐穩,蘇晴啓動車子,嘩的一下開了出去,行的很急,搞的林默與銷售小姐齊往後仰。轉了一圈,蘇晴便拍板買了,七萬塊。蘇晴利索的刷了卡。然後帶着林默離開。車上,林默心中還是很震撼的,道:“你那輛修一修不還是挺好的麼?”蘇晴道:“修好也不好看啊,反正便宜,乾脆換了得了。”
她的便宜在林默心裡卻是不可企及,林默深吸一口氣,他看了眼秀髮飛揚,美豔不可方物的蘇晴,心中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出人頭地,娶她。掃除了心中的畏縮,林默的身體不自覺的伸直,整個人的氣質也產生了明顯的變化。那種自卑軟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飛揚自信,霸氣。
接着,林默將今天去金色年華遇到趙三的事情說了。蘇晴聽說沒了麻煩自然高興無比,又問:“那你去還是不去?”
“去!”林默只說了一個字。
蘇晴減緩了車速,道:“你怎麼跟你舅舅說?”林默道:“不過是一份適合我的工作,性質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嚴重。我自有我的分寸。”
蘇晴一嘆,道:“那裡面是一潭渾水,一旦進去,就沒那麼容易撇清,我希望你想清楚,在做決定。
”
林默淡淡一笑,道:“這個世界笑貧不笑娼,趙三能有今天的地位,不知道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但他只要捐點款,別人還要叫他慈善家,其實也就那麼會事。沿海地帶那些豪門世家,起家時恐怕還要更甚,現在不是乾淨的很。”
他接着微微一嘆,道:“其實這些我早明白,只是我不願意做。”“那你現在爲什麼改變了主意?”
林默忽然注視蘇晴,緩緩道:“因爲你,一個服務生的我配不上你。”蘇晴的臉瞬間紅了,車也開不穩,歪了兩下,慌忙剎車停住。她卻不敢看林默,嗔怒道:“你在這樣胡言亂語,我就當不認識你這個弟弟。”
林默道:“即使是這樣,我依然還是要說,我喜歡你,不是弟弟對姐姐,是男人對女人。”
“下車!”蘇晴怒道。林默一言不發,推開車門,徑直朝相反的方向而去。蘇晴這才發覺林默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比以前多了一些東西,對了,是自信和一往無前的勇氣。這樣的林默,怎能不讓她心亂如麻,這纔會怒,會趕他,怕他看出自己的不堅決。
林默一個人走在喧鬧的大街上,沒有目的地行走,行人車輛在身邊穿梭來往,這熱鬧,卻越發顯得他心中的孤寂。一直走到華燈初上,過了一條繁華的街,前面開始蕭條寂靜,偶爾路邊有幾家藥廠,在往前走,卻是一條高速公路。公路岔口的指示牌,是前往峽山。高速公路那邊是連綿的羣山,羣山在黑夜中如古時候的蜀山,神秘飄渺。
林默打了一個電話給舅舅劉心武,說是今天晚上還在同事家玩,不回來了。電話中舅舅的聲音很欣慰,說年輕人就該經常在一起玩,並說他以前天天按時回家,太沒年輕人該有的朝氣。
林默嘴上溫順應是,擡頭剛好看見了一輪高懸於空的冷月。冷月照的那排路燈,滿地的燈影。他心中忽然一片空明幽靜,在這裡,似乎與城市隔絕,他心中若有所悟。什麼也不去想,讓自己的呼吸隨着冷月的幽靜,運轉自己的元氣,沉丹田。如此一個小時,林默陡然清醒過來,感覺全身清爽舒服到了極點,一摸身上,面面糊糊的一層細細的黑色汗珠。
林默大喜,原來那些國術大師說的吸收日月精華,是這個意思。並不是如玄幻小說中,妖怪內丹來吸收,而是讓自己的心意與呼吸來契合日月的升起落下。體會冷月的幽靜,朝陽的蓬勃,正午太陽的澎湃,夕陽的安詳。順天而行得證大道,逆天自然就是找死了。
人在大自然中,渺小如浮萍,只有隨風勢起伏飛翔才能走的更遠,若要逆天,就要被碾爲粉碎。林默知道,自己已經真正摸到了武學的門檻,只要心隨日月,心意染上這層天地大氣,自然能在對戰時,做到手急,心意空。
這夜,林默徹底領悟了日月與人的心境起伏,入定到第二天朝陽升起,他整個人身上朝氣蓬勃,眸子也變的特別的亮,真個是神采飛揚。他買了一套換洗的衣服,找了間澡堂,衝了個澡,洗去身上細細的污穢,然後到金色年華要了趙三的名片,撥通了趙三的電話。
趙三自然高興,很快安排彪子前來接林默。彪子開了輛桑塔納過來,林默坐在他旁邊,彪子的一隻手還裹着厚厚的白色紗布,林默經過這一夜的悟,性格上有了變化,不在那麼的剛,而是終於帶了一絲柔韌。他對彪子溫和的笑笑,道:“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
彪子一怔,瞬間竟荒唐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不自在的回以一笑,吶吶道:“是啊,以後我們就是自家兄弟了。”林默便不在多說話,彪子識趣的開起車來。
前往的地點是南希路的百匯龍宮,這百匯龍宮集KTV,桑拿,夜總會於一體,是這個城市的高端消費場所。第一層是寬闊的大廳,大廳金碧輝煌,進了旋轉門就有漂亮的迎賓員熱情的引導。彪子道:“我找東哥!你就說是三哥吩咐來的。”迎賓員一怔,然後禮貌的道:“您請稍等!”說完拿了對講機聯絡起來。片刻後,該迎賓員上來笑臉嫣然道:“東哥在四樓的桌球室,請你們上去!”
說完在前面帶路,進了電梯,迎賓員安靜的俏立一邊。彪子道:“林默,東哥是三哥的得力干將,現在換你來頂替東哥,東哥可能不會服氣,你注意一點。”林默微微一怔,然後道:“謝謝!”面色未有絲毫的變化,當真有了點沉穩的大將風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