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過正午的時候,方少軒也終於趕了回來,一切準備妥當。楚流光滿意的看着眼前一人深的大坑,讚賞的點點頭:“好好好!不錯不錯!來呀!把這個傢伙給我扔進去.......嗯,千萬要把腦袋留出來!想知道什麼叫撥蘿蔔嗎?嗯,先把土給我填平了!”
鄙視!
搖光幾人齊齊搖頭,令行禁止,眨眼間便填平了那個土坑,只留一個圓乎乎的腦袋,強作鎮定的四下張望着!忽然梗着脖子叫道:“哇哈哈哈!玩活埋嗎?告訴你們!爺不怕!要殺要剮,來個痛快點的!還有你們,一羣的大老爺們,別他媽的老跟在娘們兒的屁股後面轉,給咱爺們丟人!”
楚流光一張臉立時陰了下來,冷道:“你說什麼?就你這德性也配叫爺們?老孃今天就看看,你這個爺們是怎麼痛哭流涕的求饒的!”
半蹲在地上,用力的拍着他的臉,啪啪作響:“還有,希望你能給老孃一個奇蹟!可以堅持得更久一些。否則.......豈不平白辱沒了你爺們的名頭?!”
“你......”男人極具羞辱的咬牙,楚流光卻長笑而起,一腳踩在他的頭頂,旁若無人的踏過,侃侃而談:“所謂撥蘿蔔,其實是一個很形像的比喻。就是將一個人,以種蘿蔔的方式,種到地裡,然後填平了土,這樣,如果沒有人救的話,他是不可能會自己出來的。”
“可是,就這樣子種種種的,他一時半會又死不了,怎麼會告訴我們少爺的下落?”搖光看了看那個大蘿蔔腦袋,理論聯繫實際的問。
其實不止他有這個疑問,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那個正在當蘿蔔的可憐傢伙,也存了同樣的疑問。
“嗯,這個問題簡單!”楚流光滿意的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首先,你要把他的頭髮都剃光了.......哎!對對對,就這樣!”極爲興奮的指點着林若南這個自報奮勇的臨時剃頭師,那反着金光的彎刀,怎麼看怎麼眼熟。
豪華的手柄處鑲着一些碎鑽,閃閃發光,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用來當作剃頭的刀,卻是可惜了。
“接下來呢?”眨眼間,林若南剃光了蘿蔔的滿頭頭髮,停了手問。
“接下來,就是在他的頭頂上劃個十字出來!嗯,一定要皮肉分離喔!這是很關鍵的!”楚流光嘻嘻一笑的說。林若南打個寒戰,聲音發顫的叫:“什......麼?劃個十......字?還要皮肉分離?”
這個十字,怎麼像極了傳說中的那個最最殘忍的剝皮之刑呢?
“是啊!然後,你就把這一小瓶水銀,順着那倒開的十字破口,慢慢的倒進去。記住,一定要慢喔。水銀這玩意,是屬於那種很神奇的東西。它會慢慢的把他的皮,跟他的肉,一點一點一點的.......分離!”
說到這裡的時候,爲了加強敘述的力度,楚流光還特意拉開了雙手,做了個一分爲二的利索動作,立時,便聽面前幾人一陣古怪的響動,她忽然一愣,隨之恍然一笑,嘿嘿陰笑着道:“.......然後呢,當水銀倒進去之後,他就會覺得很癢,很痛苦。於是,就會拼命的扭動......扭動.......扭動,於是,就會很痛苦的拼命的順着這個十字形的刀口往外擠。直到這整個
人赤條條的從這裡邊擠出來以後,他整個的人皮也便完整的脫落了下來.......這就是撥蘿蔔,又叫........剝皮!”
“哇!”
最後一個字剛說完,搖光終於忍不住的撲到一邊吐得肝腸寸斷的,方少軒也是臉色難看的不停滾動着喉嚨,吐倒是沒吐,可看那模樣也差不多是在硬撐了。林若南雖然承受能力略好一些,可也好不到哪裡去,那握在手裡的鑲鑽彎刀,忽然“咣噹”一聲,掉落在地,又手忙腳亂的撿起,又是擦又是抹的好一會,才輕吐口氣的收回到刀鞘裡。至於那被硬生生種在地裡的蘿蔔人,早就一臉呆滯的流着口水,雙目血紅的死死盯着楚流光,半張的嘴間嘶鳴有聲,居然是嚇傻了。
“喂!裝什麼都裝傻啊!老孃可是無良的緊。你就算真傻了,這剝皮的玩意,也只能由你來享受!”只看了一眼,楚流光便滿不在乎的說着,更是將一隻小巧的腳印大刺刺的印在了他的光頭腦袋上,順便又腳尖一劃:“嗯!不錯!就這個地方了。林公子?能麻煩你嗎?”
柔媚中透着邪惡的眼神期待着望了過來,搖光只看了一眼,便心中大罵,林若南呆了一呆,強忍着滿心的惡寒,不去看她腳底下的蘿蔔人,滿頭冷汗道:“我可以說不嗎?”
“當然!”
楚流光巧笑嫣然的退了回來,“不過,你也可以隨着你的林妹妹一塊走了!”手一指不遠處,做了個請的姿勢。靳清玲一臉淡漠的望着這邊,臉上的溫柔不再,嫺淑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漠,與一種發自骨子裡的涼意。彷彿整個人瞬間從一個有血有肉的嬌美女子變成了一個失去生機的布娃娃一般。怎麼看,怎麼荒涼,怎麼冷寂。
林若南臉皮了一抖,忽的揚脣一笑,以一種“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斷腕精神,悲憤的道:“呵!林某既然已跟着來了,又怎麼會走呢?不就是把頭皮劃開嗎?我這就去!”手一按刀柄,“刷”的一下將刀抽出,顫巍巍的站到了蘿蔔人的面前,眼睛一閉,牙一咬,舉刀就往下劃........
“忽”
方少軒與搖光對視一眼,逃也似的遠離此地三尺之遠,堅決不與這等狠人爲伍。
“停!”關鍵時刻突然一聲暴吼,林若南手腕一顫,便聽一聲悶哼,低頭看去,光光的大蘿蔔腦袋上,一道細長的血口子,正在緩緩延長。
雖然有些慶幸這一聲叫來得是時候,但仍是壓不住這暴脾氣的吼道:“喊什麼喊!喊停你他媽的不早說!”
媽的,嚇死老子了!幸虧沒下手,否則,這一輩子都要做惡夢的!
“停停停!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蘿蔔頭齜牙咧嘴的哭叫着,倒不是因爲疼,實在是因爲楚大聖女這一繪聲繪色的解說,先把膽給嚇破了。
人活一世,死並不怕,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想到連死都不能痛痛快快的去死,甚至還要落得個抽筋剝皮的悲慘命運,這位天殺宮的大殺手,立時間將什麼榮辱骨氣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好死不如賴活啊,全說了罷了!
“喲!怎麼不裝傻了?你剛纔說什麼來着,我沒聽到?你先停下吧!”指指林若南,楚流光掏掏耳光的道。
後者如蒙大赦般的急忙
拿回彎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快速收在腰間,轉眼間與方少軒二人並列站到了一起,一直高高吊起的心,才總算放回了肚子裡,滿身的冷汗,這時才終於冒出來。
“哼!聖女殿下!殺人也不過頭點地,又何必將事做絕呢?你今天在這裡活剝了我,難不成哪一天就會有人活剝了你!”暫時的喘了口氣,帶着滿頭的鮮血,這位天殺宮的大殺手咬牙切齒的是將楚流光恨到了骨子裡。
哪有人連傻子都不放過的?
楚流光卻露齒一笑,滿不在乎的道:“本聖女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眼下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嗯,我知道你們殺手一般是沒有家人的。可是,你若真敢咬舌自盡的話,我就真敢挖出你的祖宗十八代,澆油燒了去!你信是不信?”
“你........卑鄙!”大殺手氣得七竅生煙,以至於頭頂那剛剛有點癒合的傷口,猛然像炸了鍋的油花一樣,“嗖”的一聲,就了飈出來。搖光“噗嗤”一聲笑,“哈哈哈!真好看,就像禿和尚長了黑頭髮一樣........”
“閉嘴!”氣極敗壞的一聲怒喝,卻如同火上澆油,搖光笑聲更響,楚流光早已經樂得東倒西歪了。半晌,才止了笑,盯着那蘿蔔頭猛然睜大的雙瞳,言歸正傳道:“說吧!有什麼事情是你知道的,而我不知道的,統統給我說出來!少說一個字........這個,就是你的了!”微微的搖着手裡的小瓶,銀亮色的水銀隨之微微晃動,蕩着些許冷金屬的光澤......
而這位殺手的招供也很簡單:曲然的確不在天殺宮手中,但又確確實實是在蝴蝶谷消失的,至於蝴蝶谷裡,也確實有天殺宮的埋伏,但到底是什麼,他就不知道了。自然的,這個結果對於楚流光來說是非常的不滿意,於是在略作思索之後,便殺伐果斷的當着衆人的面,親手劃開了那人的頭頂,將瓶子裡的水銀慢慢的倒了進去。瞬時,便聽一聲聲慘絕人寰的痛叫,宛若野狼般的響徹在這片天地,讓人只要聽了就後悔活在這個世上。於是,在場所有人都跳得遠遠的,滿身的冷汗,從頭流到腳。
殺人不是沒見過,也不是沒殺過,可殺人殺得如此這般的慘酷,卻還是生平僅見!
“善惡到頭終有報。或許,你也從來沒想過會有這種死法吧?”隨手將瓶子一扔,楚流光雙手抱胸的站在一旁冷笑,或許連她都不知道。好像自從結合了流雲聖女的記憶之後,她已然變得快不是她了。
“咳!好一個........辣手公主......”遠遠的望着,林若南一身冷汗的喃喃低語。也唯有靳清玲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搖光怕怕的捂着眼,緊緊依着方少軒顫顫的叫:“都說了啊,人家都說了啊,爲什麼還要剝了他........”
方少軒拍拍他,苦笑:“可她也沒說要放過他啊.......”
衆人盡皆無語。
楚流光深吸口氣,巧笑如花般的伸個懶腰:“這只是對小六的一個交待!偉大的毛爺爺說過,對待敵人,永遠不能手軟!走吧!我相信蝴蝶谷裡一定要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對於惡人,她從來都只有更惡!而對於這個她甚至連名字都懶得問的殺手,更是沒有半點的同情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