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好好知道他一直都在瞧自己,手臂忍不住哆嗦了起來,酒好幾次險些倒了出來,一直在快要倒滿的時候,她才擡起頭,慌慌張張的看了一眼良辰,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良總。”
然後就匆匆的轉過頭,放下了酒瓶。
那姿勢,彷彿良辰是一個會吃人的野獸。
良辰皺了皺眉,像是對景好好剛纔的反應有些不滿,不過還是好整以暇的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衝着沈涼年舉了過去。
兩人一乾二淨。
沈涼年指了指一旁的酒瓶,示意景好好遞給自己,景好好習慣的端着酒杯,給沈涼年倒上了酒。
良辰在景好好倒完酒的那一剎那,自然的伸出手,想要將酒瓶從景好好的手中接了過來。
他握住酒瓶的時候,小手指有意的蹭到了景好好的手背,觸覺細-膩-柔-滑。
景好好卻像是被電擊了一樣,下意識的縮回了手,防備的擡起頭,看向了良辰。
良辰姿態閒適的拎着酒瓶,彷彿沒事的人一般,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散漫的端起酒杯,側過頭,眼神盯上了景好好。
景好好下意識的躲避着良辰的視線,側着頭,只顧着和沈涼年交談。
可是,即便如此,景好好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背後,彷彿着了火一樣,翻着一層熱。
甚至,連帶着她方纔被他觸碰過的手背,都跟着灼燒了起來。
到了最後,景好好整個人都有些坐立不安了起來。
良辰看出了景好好的緊張和侷促,他的心底,莫得舒服了許多。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只是看到她一直圍着沈涼年轉,他的心底有些不悅,就下意識的也讓他跟他一樣,心底不踏實。
良辰像是惡作劇上癮了一般,故意的動了動身體,往景好好的身邊靠了靠。
景好好感覺到一股危險的好聞的氣息籠罩了自己,她身體緊繃的愈發厲害了,下意識的身體往沈涼年坐的地方挪了挪。
良辰看到她那細小的舉動,扯了一抹輕笑,想要躲他麼?
想着,他便掃了一圈桌子,然後看到沈涼年手邊的打火機,就微微起身,衝着打火機伸出了手。
他刻意將身體挨着景好好的身體去拿的打火機,隔着兩層單薄的衣衫,他清楚的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
他看也沒有看一眼她,只是拿了打火機,保持着緊緊挨着她的姿勢,點燃了一根菸,才慢吞吞的退回了原地。
景好好只是覺得這是一段極爲煎熬的時光,其實不過一分鐘,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像是在地獄裡熬了數世,甚至她的呼吸,都是屏着的。
一直到他離去,她纔敢輕輕的呼吸了一下,緊繃的心,這才穩穩地落回了心窩,卻還是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她看得出來,他是故意的,她不知道接下來他還會做點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直能保持着這麼鎮定的姿態遮掩過去。
她若是失態了,丟的必然上沈涼年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