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總,今天不是說不過來了嗎?怎麼現在又來了?”沈涼年坐定,便給景好好倒了一杯果汁,遞給景好好的時候,順道衝着良辰問了一句。
“沒什麼事,就順路開過來了。”良辰隨意的答了一句。
良辰就坐在景好好的斜對面,景好好接過沈涼年遞來的果汁時,恰好看到了良辰,良辰臉上仍舊是沒什麼神態,只是目光在她看他的時候,輕飄飄的順着她的臉龐,一路下移,最後停在了她的腳腕處。
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只是那樣的一道眼神,景好好便覺得自己腳腕傳來了一道疼痛,她下意識的將腳腕往沈涼年的腿後藏了藏。
良辰那一邊,便隨後傳來了一道輕笑聲。
很淺,很短促。
一旁喝酒嘮嗑的人,並沒有發覺。
可是景好好卻覺得,自己後背密密麻麻爬滿了冷汗。
一夥男人聚在一起,談地皮,談生意,談合作,女人倒像是成了陪襯。
然而,自始至終,良辰都沒有搭腔那些話題,就冷着臉坐在那裡,不笑也不言語。
到了最後,幾個男人可能聊的沒什麼可聊的時候,良辰才突然間輕飄飄的開口說:“沈總,您這是對景小姐求婚了嗎?戒指都戴上了。”
良辰這麼一提,一屋子的人這才注意到景好好的手上,帶着一枚閃閃發光的大鑽戒。
沈涼年笑着說:“回頭婚禮,發請帖,大家可記得賞臉。”
“那是必須的。”從容熱情的應了一句,然後望着沈涼年發問說:“涼年,說說你們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麼?”沈涼年扭頭,望了一眼景好好,纔不緊不慢的開口說:“我跟好好認識的時候,好好那會兒才十歲。”
“呀,這還算得上青梅竹馬了,不會兒那會兒你就把人家拿下了吧?真沒看出來,涼年你好這口。”
“從容,你大爺,你瞎說什麼呢。我跟好好在一起的時候,好好都十六歲了。”
“你這是活脫脫的一本少女養成妻的勵志愛情故事啊!我怎麼就沒你這好命,遇到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最後出落得這麼楚楚動人。”
“就算是你遇到了,也未必有我們家好好好。”
“沈涼年,你丟不丟人,人家好好好,關你什麼事,你擺出這麼自豪驕傲的一副表情。”
“我媳婦,我樂意!”
……
良辰坐在對面,聽着沈涼年和從容一言一語的話,看着景好好淨白的小手上,帶着的那枚戒指,忍不住輕輕的吐出了一口鬱氣。
十年,青梅竹馬,我媳婦我樂意……
這麼多積極向上的詞語,怎麼聽得他就這麼心底發堵呢?
沈涼年可能是心情好,喝了不少酒,繼續再喝的時候,景好好擡起手,阻攔了一下,在他的耳邊,低聲低語的說:“少喝點。”
沈涼年順勢親了親她的髮絲,和從容碰杯的時候,果真就只喝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