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好好猛然回神,下意識的就將自己的腳從良辰的手心裡抽了出來。
她沾滿淤泥的腳,入了水盆,將水弄的渾濁成了一片,現在猛然抽走,水花四濺,灑在了良辰臉上和襯衣上。
雪白的襯衣,很快就被污水染髒。
景好好有些不好意思的動了動脣,她潛意識的以爲良辰會生氣,可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良辰卻像是沒事的人一樣,毫不在意的繼續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腳,重新按回了水盆裡,他的動作看起來很粗魯,可是隻有景好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力道很溫柔。
良辰低垂着頭,蹲在水盆前,雙手放在污水裡,替景好好輕輕的搓着腳。
景好好腳落入淤泥的最開始,並不會感覺到難受,等到人一上岸,風一吹,淤泥裡的水分迅速結冰,冷的她雙腳早就沒了知覺。
現在溫熱的水和良辰的大手,包裹着她的腳,一瞬間就暖的她的腳有了知覺,還伴隨着一股暖流,從他的手心,順着她的腳心,一路鑽到了她左胸膛裡最柔軟的部位。
景好好微微咬着下脣,垂着頭,盯着良辰。
男子的動作很專注很認真,劇組明亮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可以讓她清楚地看到自己腳縮回時,飛濺到他臉上,殘留下來的泥點,然而,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
景好好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仔細的打量過良辰,此時細細看來,景好好發現,男子的五官,不管是拆分開還是組合到一起,都是那般的絕世。
景好好從自己生活可以獨立開始,就從來沒有被人洗過腳,而且她也未曾想過,自己會被人洗腳。
可是,現在,這個在所有人心中,高傲的如同天子一樣的男子,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和地位,就這麼半跪半蹲在她的面前,給她洗腳。
景好好的心底,一瞬間就升起一種不知如何用詞語描述的情緒,奇妙而又陌生,是她此生從未有過的觸動。
良辰途中,喊人又換了一盆清水,替景好好重新洗了一次,乾乾淨淨之後,就拿了一條毛巾將她的腳擦乾,然後親自給她穿上了鞋子。
等到良辰這一系列的舉動做完之後,景好好像是一個傻子一樣,還呆呆的坐在凳子上。
良辰緩緩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爲蹲着有些犯皺的衣服,隨後掃了一眼周圍被震撼的各種面孔,這才心底微微的感覺到了一絲滿意。
他就不信,從現在開始,能讓他屈尊洗腳的女人,這些人還敢造次!
良辰剛想轉身,從導演的手中接過自己的外套,坐在凳子上的景好好,突然間像是觸電一樣,猛地站了起來,然後伸出手,就拉住了他的手。
良辰心下一喜,猛地轉過頭,眼底閃着一層明亮的光,看向了景好好,用他未曾察覺到的最溫柔,問:“怎麼……”
良辰只是說了兩個字,他的手就突然伸過來,捏住了景好好的下巴,板過她的臉,仔細的瞧了一會兒,聲音低沉的開口的問:“誰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