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預備就這樣下去？一輩子用這種渾渾噩噩的方式生活？”
“不要擔心我！”
閆振對着她擺了擺手：“這路是我自己走出來的，就由我一力承擔！”
這樣的舉動，真正的讓杜卿妍感覺到了閆振的固執，不，還有一種對活下去的強烈渴望。
想想這麼多日子以來，不管顧長昭和古正他們怎麼去圍剿黑曜，都沒有辦法抓住他的事情，她把這些和閆振過去的經歷一結合，便有了答案。
並不是閆振真的就這樣堅不可摧，只是因爲他比別人的求存信念更強烈，所以，就算古正他們佈下天羅地網，他也一定會豁出命逃出去的。
杜卿妍覺得，這世上的對錯從來就沒有個明確的界定，閆振的確是無惡不作，可他的生活本來就是在黑暗中度過的，他現在不過是用別人曾經對待過他的手段對待他人而已。
“覺得我很過分是不是？我就是這種無可救藥的人，你不用再想着把我拉出來了，因爲，我現在要管的，不只是個人的生死，還有我手底下那麼多兄弟的死活。”
“你的兄弟們都在哪兒？”
“你想知道？”
閆振眯眼看了一下杜卿妍：“我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你，但他們的不行。”
“你還挺講義氣的！”
杜卿妍吐了吐舌頭，想要去從他嘴裡探聽更多事情的計劃一下子就落空了。
“不講義氣我怎麼在道上混？只是靠着蠻力，根本沒辦法活這麼久的。那些兄弟服我的原因，蠻力是一小部分，絕大多數可還是靠着我的腦子。別人利用他們，是會讓他們流血送死的，我最起碼會把這種可能性降到最低，讓他們每次出任務對死亡的恐懼不至於那麼深。”
“是嗎？”
杜卿妍擺了擺手：“不過看樣子上次你也沒討到好，你的人和你配合的不默契。”
“上次那些都不是隸屬我的部下，所以用起來不順手。”
“不說這個了，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杜卿妍看氣氛有些尷尬，便主動的岔開了話題。
“走一步看一步，在抓我的人來之前，我要陪着你。”
閆振的餘光掃了一眼杜卿妍，看她的態度已經跟之前不太一樣，料想杜卿妍應該沒有恨自己，只不過，畢竟過去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她多少心底是有個疙瘩一樣的心結存在。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陪着。閆振，爲什麼不試着換一種方式生活？雖然不能一下子變成普通人，但……”
“不用勸我，因爲這些假設根本不可能實現。你支持我重新開始，那別人呢？你也可以說服他們不管？而且，不管我的同時，能同時別介入我們所要做的事情裡嗎？”
“這條路你要一路走黑下去？”
“放心吧！”
閆振彎腰湊了上去：“這條路就算再黑，你也是我心底唯一明亮的地方，捨棄所有，也不會捨棄你給過我的溫暖。總之，該對你坦白的，我都坦白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