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裡出來，杜卿妍的眼睛早已經溼潤。
她抹掉眼角的淚花，看向顧長昭，“爺爺是真疼你，我們有空就回來看他。”
“好。”
他將杜卿妍摟在懷裡，兩人站在書房的門口，靜靜地站了會兒。
等杜卿妍的情緒平靜下來，眼睛看起來也沒那麼紅了，這才帶着她上了三樓。
三樓是他和母親的房間。
顧長昭先帶杜卿妍回自己房間，洗了把臉補了個妝，這才帶着她，到走廊的另一頭，屬於母親的那間房。
房間裡的擺設，還跟當年一樣。
於媽隔天都會讓人進來打掃，把房間依舊弄得和夫人在世的時候一樣。
顧長昭帶着杜卿妍，看着屬於母親的相冊，細數他記憶裡那些爲數不多的美好。
兩人靜靜地呆了半個小時，於媽纔上來，請他們下去吃飯。
“老爺讓你們把老太爺也請下去。”
於媽悄聲地說了這麼一句，便下樓去了。
顧長昭對杜卿妍說，“爺爺因爲當年我爸要跟我媽離婚的事情，一直生我爸的氣，話都不願意跟他說幾句。這次他會回來顧宅吃這頓家宴，估計，也是聽說我會回來，還會帶女朋友，他纔過來的。”
“既然你都明白爺爺的苦心，幹嘛一直硬挺着，老人家那邊，你是晚輩你要先服軟。”
“我這不是一直沒找好臺階下嗎？今天你就是我最完美的臺階。”
“哼！你這臭脾氣，以後真得給你削削！”
“老婆大人饒命，我不敢了！”
說罷，顧長昭還在杜卿妍的脣瓣上，偷了個香。
杜卿妍連忙瞪了他一眼，怒道：“別鬧！去喊爺爺！”
“遵命，老婆大人！”
“……”
這個臭男人，真是越來越厚臉皮了！
飯廳裡，顧老爺子端坐在主位，他的右手邊，是顧榮培。
左手邊，則是顧長昭。
顧榮培的旁邊，坐的是陶克琴以及剛剛纔回來不久的顧北辰。
而顧長昭這邊，坐的便是杜卿妍。
至於婁馨，原本這頓家宴，是沒她的位置的。
後來還是顧榮培在顧老爺子那裡說了幾句請求，這才讓她上了桌。
坐在了顧北辰的旁邊，這樣一來，她的位置，就在這餐桌的末尾了，倒是顯得有些尷尬。
“今天是長昭第一次帶女朋友回來，就爲這個是喜事，我就得舉杯。”
顧老爺子的身體，是不能喝酒的。
他率先要舉杯，這便是在告訴這一大家子，杜卿妍已經過了他這一關。
而他這一關，便是定局！
顧榮培的眼底閃過幾分詫異，老爺子的脾性，是最難摸透的。
她剛剛上去不過短短的一個小時，居然，就已經把老爺子哄得服服帖帖了？
看來，果真是小看了她。
老爺子的話，最受打擊的，莫過於婁馨。
她握着筷子的手，都在顫抖，幾乎快要握不住。
她心裡滴着血，臉上卻還要帶着笑，陪笑舉杯。
“爺爺，您可不能喝酒。”
杜卿妍率先開口，顧老爺子見狀，立馬收起那嚴肅的臉，有些小懇求地看向杜卿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