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不得不承認,想的時候是一種心情,親眼看到的時候又是另外一種心情。雖然那個殼子他只用了幾個月,但是畢竟也算是另外一個自己。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她現在參加的是自己的葬禮。
軒轅錦站得筆直,有些僵硬,那個是不是耍賴的小傢伙兒現在就躺在那個棺材裡面,沒來得及說再見,就再也見不到了。
還記得他被追殺的時候,突然出現的安然,就像是一筆濃墨在灰暗的世界裡焦灼着呼吸。
安然擡頭看着站在身邊的軒轅錦不由得想,這個木頭此刻是想的什麼呢!
突然,一聲哀鳴劃破悲樂,異常的清晰。所有人同時朝着聲源看過去,四喜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身上還有沒完全弄開的繩子。
安然微微眯了已經,他們竟然把四喜綁起來!
四喜身後還追着幾個侍衛,安婷婷現在不遠的地方冷眼旁觀。
“放肆!”安子晨冷喝,“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容不得你們胡鬧!”銳利的目光掃過安婷婷,她竟然敢把四喜放出來!
四喜顧不得那麼多,直直的就撲到了棺材上,耳朵緊緊貼着棺材仔仔細細的聽着裡面的聲音,少爺就在裡面,少爺一定會活過來的!
可是,這一次,棺材裡卻沒有一絲半點的聲音,沉寂得令四喜感覺到恐懼。
安婷婷嘲諷的瞟了眼四喜,款款的走到安子晨面前,裝作一臉爲難的說,“兄長,我也是沒有辦法,他總是朝着說弟弟還會醒過來,我說的他都不相信,弟弟剛去了,他又是弟弟的奴才,總不能讓別人背後說我爲難伺候過他奴才吧!我想着他來看一眼也就死心了,我這就讓人把他拖回去!”說完,安婷婷轉身指着四喜對那幾個侍衛命令道,“你們幾個還不快點把人給我帶回去!今天是小少爺入土爲安的日子,你們這是想讓少爺不得安寧嗎!”
聽到安婷婷這話,安然嘴角勾起冷笑,不得安寧?這都放任四喜來這裡哭鬧了,可不就是想着讓她不得安寧麼!
四喜雙手被人拽着,兩條腿卻還是奮力掙扎着,他不死心的大聲喊叫,“少爺一定會醒過來的!你們不能這樣!我不走!我不走!”
“少爺,看看四喜!少爺您睜開眼裡吧!看看四喜啊!您敲敲棺材啊!讓他們聽聽您沒有死!他們都是壞人,您再不醒就要被埋在地底下出不來啦!少爺啊!”四喜介於少男和成年間的變聲器,沙啞的嘶吼聲,擊打在人們的心裡,莫名的格外傷感。
原來本意看熱鬧的也不吭聲了,有如此忠奴爲之哭喊,安家小少爺也算是走得安心些吧!
不過,那安家小少爺上一次可是半路活過來的不知道這次是不是還能活過來!
安然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是她忽略了,她應該早些爲四喜找好去處的。可是世事難料,她這麼快換殼子也不是她能知道的啊!她還是現在把四喜救下來吧!就安婷婷看着四喜的眼神就好像是藏了多少把刀子似的,回頭還不一定怎麼收拾四喜呢!
雖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四喜的忠誠是給她的那個殼子的,可是人心都是肉長的,四喜對她如何她也是看得清楚的。
正想着上前,卻別旁邊的軒轅錦止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