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兔子跑得快,萬沒有想到席三默會比兔子跑得還快,那速度絕對一流的驚豔。
霍離的話音剛在門外響起,她就“嗖”的一下從餐桌衝到了牀*上。
霍離推門邁進來,她就已經鑽進了被子裡。
等霍離走到牀邊時,她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原封不動地還在被子裡躲着。
淑女啊淑女!
優雅啊優雅!
虛弱啊虛弱!
哎……端木雨目瞪口呆,這回可真算是見識了,她咬着筷子含*着嘴裡的菜,尷尬地衝霍離笑了笑,然後又低頭繼續吃飯。
霍離的心情本來很沉重,因爲從霍大山那裡,他知道了席三默自落水後發生的一切。
女兒意外的消失,讓他恨不能把皇甫諾碎撕萬斷。
席三默的九死一生,也讓他格外的內疚,明顯的,席三默承擔的苦難遠比他多得多,可是到頭來,安慰人的還是席三默,而不是他。
他沒有多陪霍大山,就是想早點回來守在席三默的身邊,默默的懲罰自己,可是在門外,他卻意外地聽到了席三默和端木雨的聊天,也聽到了席三默“嗖嫂”的疾速飛奔聲。
沉重的心情頓時輕了許多,心中的內疚也摻雜了許多無奈,於這個女人,他是又愛又恨,愛她愛到不能失去她,但又恨她的“小心眼”,能把他活活的折磨的精力憔悴。
在牀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白色被子下那蜷縮的人兒,也真能奈得住,一動不動,霍離勾起脣角無奈地笑了笑,他想強行擠上牀抱住席三默,可端木雨還在那裡繼續吃,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五少吃了沒有,要不要再一起吃點。”不是端木雨不識趣的離開,而是她不能離開,沒聽見剛纔席三默說,霍離的病還沒有痊癒,還需要繼續治療麼,所以她會繼續配合席三默,不讓霍離有接近席三默的機會,免得席三默一人應付,太過辛苦。
霍離只能走過去,藉機打發端木雨離開,餐桌上六菜一湯,紅綠相間,色香誘人:“多謝四嫂陪着默兒,默兒心情好點沒有?”
端木雨點點頭:“我和她一直聊得來,說了一會兒話,她心情好了不少,但女人嘛,都小心眼,五少也別太和她計較,多給她點時間,過陣子就好了。”
霍離心知肚明,也不點破,在端木雨的對面緩緩坐下,但他的目光卻深深地一直鎖着牀*上的人兒:“默兒剛纔有沒有和四嫂一起吃點?”
“她胃口也小,吃了一點就喊飽,這不又上牀睡了,一動不動的,想必是睡着了。五少,來,你陪我再吃點吧,我們也好久沒坐一起吃飯了。”桌上沒有多餘的碗筷,端木雨就拿席三默的給他用,反正他們是夫妻,應該不講究這些。
誰知霍離卻伸手輕輕一擋,微笑的拒絕:“我剛陪爸爸和岳父吃過了,爸爸也讓我給四嫂傳一句話,他說
吃完中飯讓四嫂過去一趟,有事和你商量。”
端木雨就是心直口快,智力不差,她呵呵一笑地放下筷子:“我知道你和默默有很多話要說,也着急哄平默默,着急把我趕出去,可是五少這個藉口是不是太拙劣了一點。自進莊園後,一般都是我找爸爸商量事情,從來沒有爸爸找我商量事情,因爲在爸爸的心裡,我的智商根本就達不到,和他平起平坐一起商量事情的份。”
“四嫂這話說得太過謙虛,這段時間莊園裡的事情,外面的是四哥在打理,裡面的還不都是四嫂在管理,井井有條,絲毫不亂。而且我也聽爸爸說了,四嫂還有意收養霍閃。”霍離被揭穿,沒有絲毫的尷尬,機智且不着痕跡地圓了場面。
端木雨對付不了霍大山,更周旋不了霍離,所以她只能出奇兵取勝:“二哥三哥都已經不在了,大哥又搬出來了莊園,剩下我們一家住着,也沒有多少事情需要打理。至於霍閃,我剛纔和默默談過了,不想再說,以後有機會五少和默默再商量吧。哦,對了,六少的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和默默講呢,五少可有曾聽爸爸提起六少的故事?”
六少!霍莫凜!那個一出場就跑出去,要環遊全球的闊少!
席三默在被子裡睜圓着眼睛,霍離也是猛的收回視線,緊張地盯着端木雨,沉着的聲音透着瞭然的擔憂:“我只過問了和默兒有關的事情,沒想到我那個在外面風流快活的弟弟,也還有傳奇的故事。四嫂,說來聽聽吧!”
端木雨搖了搖鈴,叫李叔上來收拾桌子,等李叔收好離開,她才坐在窗邊的沙發前,飲着茶不急不緩地說道:“六少在國外出家了!”
轟隆隆!
他那麼帥氣灑脫的弟弟,剃度出家了?頂着一個大光頭,穿着和尚服,念着阿彌陀佛?
這怎麼可能?又是怎麼一回事?
霍離急忙追問,端木雨卻是不告訴他,只讓他去找霍大山繼續打聽:“爸爸那裡的消息更全面,我只知道一點點,不是具體的真*相,五少還是再過去一趟,問問爸爸吧!”
什麼具體不具體,端木雨就是想趕他走,霍離知道,也求了好幾遍。
可端木雨就是搖頭,只顧飲茶不多言語,急得他只能再次轉身急匆匆地出門,根本沒時間糾纏席三默,繼續他那45度角仰望天空的明媚憂傷。
積雪的大院,很快出現了霍離矯健的身影,端木雨坐在窗邊看見,這才起身跑去反鎖房門。
而與此同時,席三默也終於從被子裡鑽了出來,急煎煎地尋着端木雨的身影,問道:“四嫂,霍莫凜爲什麼會出家?這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
端木雨笑嘻嘻地甩着手:“敢拿出來騙五少離開的事情,怎麼可能是假的。”
席三默驚得目瞪口呆,她難以把嬉皮笑臉活蹦亂跳的霍莫凜,和吃齋唸經的和尚想象成一個人,好半晌她纔回
神,訥訥地問道:“四嫂,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端木雨坐在牀邊,握着席三默暖和和的小手,搖頭晃腦的說道:“你不用擔心六弟,他沒有什麼大事,我只是說出來把五少趕出去,免得他又纏着你,把你的計劃給破了。你也知道這男人一旦有機會上了牀,那就不是一個女人所能控制的。”
端木雨說的沒錯,霍離一旦上牀,那就是禽獸不如,而且她說的也對,霍莫凜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事。
故事是這樣的。
自霍離回來後,頂了三個月班的霍莫凜就再也受不住,那叫一個有多快就跑多快,他先去了日本,然後去韓國、英國、法國,重玩埃及的時候,他終於在網上看到了席三默的噩耗。
起初,他沒有當一回事,雖然和席三默接觸不多,但席三默看上去,就根本不是一個能讓人隨手捏死的女人,而且他哥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容忍一屍兩命的案件,發生在席三默的身上,所以他只當媒體在娛樂造謠。
後來一條條人命端出來,報道也一樁接着一樁,他沒法再騙自己,只好打電話回來,向霍大山詢問了真實情況。
霍大山知道實情,自然不會讓兒子擔心,也就報喜不報憂,讓他安心地繼續旅遊。
霍莫凜果真地信了,也繼續安心的玩,可他那些狐朋狗友卻接二連三的打電話,告訴他霍家又出了什麼事又死了什麼人,他最後扛不住,就避開霍大山,給端木雨打了電話。
端木雨沒心計,又心直口快,加上那段時間正好霍離又因瘋癲住進了F市的療養院,她就一邊哭一邊全部說了出來。
霍莫凜痛不欲生,打電話給霍大山,哭着喊着囔囔着,問霍大山爲什麼要騙他。
霍大山這邊要操心着霍離,那邊要擔心席三默,根本就沒有功夫再應對霍莫凜,於是就說:“你哥和嫂真的沒事兒,你就聽爸爸一句,誰都可能騙你,爸爸永遠都不會騙你。兒啊,你要還不信爸爸的話,你要真的還那麼擔心你哥和嫂,那你就找一家寺廟住一段時間,吃齋唸佛,也算是求菩薩保佑保佑你哥和嫂。等你哥和嫂平安團聚的時候,爸再給你打電話,你再回來看看,爸爸有沒有騙你。”
霍莫凜就這樣住進了泰國的寺廟,吃齋唸佛,天天敲着木魚念着:“我佛慈悲爲懷……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聽完霍大山和端木雨的陳述,霍離和席三默都鬆了一口氣:“這樣說來,霍莫凜不是出家,只是住在寺廟而已,隨時都可以回來。”
端木雨笑道:“當然啦,他那個闊少爺怎麼捨得出家,怎麼捨得放棄天下的美食和美女。不過默默,如果你真能狠下心替五少治病,我還可以支你一招,這一招絕對可以把五少趕得遠遠的,他到時想纏你都不可能。”
席三默明白端木雨的計劃,但是霍離真的能聽端木雨的話,乖乖地離開她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