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同的傷不算大,一寸來長,豎在額頭正中間的位置,他的傷口處理的很好,遠看或者不細看,幾乎看不出來,只有一條細細的小線。
席三默之所以能看出來,因爲她知道,處理再好的傷口,新長出來的肉,都是紅色的,而柳同這條細線的色澤,就有些淡淡的泛紅。
“你額頭上的傷怎麼來的?”霍離妖孽的眸危險地眯起,他腦海一幕幕翻轉那晚的槍擊案,和那張裂開的面具。
司徒恨天面無表情地站着,負在身後的手,卻緊緊握成拳頭。十一三姐妹不知真情,只好奇地望着他。
霍大山更會裝,低着頭,扯着自己被茶澆溼的褲襠,輕聲嘀咕着:“尿尿,尿尿,尿出來了,出來了……”
於是,柳同就趕緊藉着霍大山下了臺階,他一邊扶着霍大山坐上輪椅,一邊故作怯怯地輕聲道:“五少幾天沒出門,老爺找得煩躁,見人就打。前天,我給老爺送午餐,剛開門進去,就被老爺丟來的瓷瓶砸中了額頭。沒重傷,就是被碎瓷輕輕劃了一個小口子,也沒有處理,就落成這樣了。”
面具碎裂的點,在眉心處,與柳同受傷的位置有點偏差,除非那片樹葉是斜刺進去,否則是傷不到這個地方,而且柳同是霍大山的人,霍大山最溺寵的兒子,又是霍五少。
一邊溺寵他,給盡他所有,一邊派人暗殺他?
不可能!
因爲從霍大山的身上,霍離能真真切切的感應到濃濃的父愛。而且那天,他和柳同握過手,軟塌塌的手,沒有力道,根本不像一隻操槍的手,根本就是霍家聘用的一個普通護理工!
想明白這點,霍離也取消了心中的芥蒂,他緩下森冷凌厲的面色,還不設防的微微一笑,流光溢彩:“爸爸的病不好捉摸,不知道什麼時候發作,也不知道會在哪種情況下發作,你以後要小心一點,有事就過來叫我。”
“是!”弱弱的,柳同故作不敢直視,眼神閃爍。
霍離的手咬傷不是很重,還沒有破皮,但牙印已經深深沒在肉中,席三默幫他揉搓,讓深陷的肉一點點彈回來。
同時,她瞥了柳同一眼,插嘴道:“老年癡*呆症一人一個症狀,有的喜歡亂走亂跑,有的則喜歡罵人打架。柳同,週一我好好給你做個檢查,照顧爸爸這種生猛海鮮,沒個皮糙肉厚的身體可不行。”
逃過一劫的柳同憋住笑,低頭嗯了一聲,霍大山氣得一翻白眼,往輪椅上一靠,哼哼地直喘粗氣,閉眼假寐。
霍大山一離開,十一三姐妹也跟着蕭不凡去了北邊的客房。
席三默還在爲霍離揉搓傷手,揉得霍離渾身都癢癢,一把打橫,把她抱進房間……
臥室裡一片剪不斷的旖旎,客房,三姐
妹卻在暗暗算計着霍離寶貝的席三默。
客房是一個大套間,加了一張牀,三人住在一起。蕭不凡把她們安頓好,就轉離開。
一離開,十一就鎖上了門,撲在牀*上嗷嗷地慘叫:“天天聽老大誇他的五少爺,這樣好那樣好,我還以爲是什麼神仙級人物呢。今天看了,也不過如此,我們有的他也有,眼睛鼻子嘴……”
“姐,你這話聽着真酸,你可不要忘記了,五少的身手快如閃電,我們三人就算合體,也未必能達到他的速度。”十二笑盈盈地撲到牀*上,頭還枕上了十一的柳腰。
十三也加入,她頭枕着十二的肚子,看着天花板,面無表情地說:“五少太目中無人,一點也不好接近,他讓我們單獨生活,包括一日三餐,不許我們和他們混在一起,還不許我們靠近席三默。姐,你說不靠近席三默,我們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五少真的以爲,他那張臉,能迷倒天下所有的女人?能讓我們姐妹三個都爲你一個人瘋狂?”
十一手支下巴,趴在牀*上,望着窗外的藍天,滿目的嚴肅:“老大讓我們進來,就是想讓我們辦了席三默,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接近席三默,還要做得不留痕跡。這幾天我們先不着急下手,瞭解瞭解席三默的性格再來計劃。以後你們也小心一點,五少不好對付,那個蕭不凡也一樣不好對付,多堤防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