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絕對招待(二)
話說,挽香的容貌絕對不是普通的好看,只要她願意招搖,露個小小的誘人笑容,一般普通的男子都是禁不起的,比如現在的簡廣弘。
他望着挽香,面上開始流露癡迷神色,道:“我,我是來找秦笑笑的。”
房惠琴看着自家老公,那臉色更加難看了,瞅向挽香的神色幾乎都帶着火苗了。
挽香這下興致更高了,居然學着秦笑笑的動作輕輕一拂肩上被披散下來的一縷頭,笑着答道:“笑笑啊,她今天有事,沒有來上工也~要不客官你明天再來?嗯?”
雖然心裡很惡寒,可挽香居然還能淺淺的給簡廣弘拋去一個不大不小的媚眼,當然她沒忘記身旁就是自己那親親男朋友,拋完媚眼之後連忙轉頭往蕭漠情看去。
蕭漠情臉上到還是很平和,可對上挽香的眼神之後,還是忍不住小小的白了她一眼,就算要演戲,也不用這麼投入吧,都拋上媚眼了,好像挽香還從來沒對自己這樣過呢!
挽香這個媚眼威力極大,那簡廣弘居然就點點頭,然後傻傻道:“好啊,那我明天……”
“什麼明天再來!我告訴你,今天我就呆在這不走了,你這個狐狸精要是不把秦笑笑那個狐狸精給交出來,我定要你好看!”房惠琴終於忍不住了,打斷簡廣弘的話對挽香說道,語氣非常不善,而且還沒忘記惡狠狠的瞪了簡廣弘一眼。
簡廣弘被房惠琴一瞪,終於回了點神,勉強把目光從挽香臉上移開,卻沒有說話。
挽香沒得玩了,就擡頭對上房惠琴,還是很溫柔的笑:“老大娘,你這話說到哪裡去了?什麼這個狐狸精那個狐狸精的?我一個小女子又沒有惹你,你幹嘛口出惡言呢?以前我爹爹孃親就有告訴我,女子要三從四德,要溫柔嫺淑,要知書達理,你這樣莫名其妙的罵人,會讓你爹爹孃親難過的。”
門外的明歲寒現在已經站了進來,聞言擡眼看向挽香,得,又開始演戲了。
“你……”房惠琴被挽香這一段溫溫柔柔不帶髒字卻端的惡毒無比的話氣的心頭一堵,一時間手指着挽香,內心怒火熊熊,卻不知道如何辯解。
挽香繼續慢條斯理的說着:“老大娘你不要生氣嘛,你看你都這麼大年紀了,再氣出點毛病來,那我不就是罪過大了?而且啊,老大娘你以後還是不要說話這麼兇了吧,不然讓你家相公知道了,他會很傷心的,畢竟哪個男子都不希望自家娘子是個母老虎,是吧?”
挑撥,又見挑撥!在這男人爲尊的世界裡,這一招絕對百試不爽!
房惠琴強忍住想要嘔血的衝動,對挽香厲聲道:“我家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還不快給我把秦笑笑那個狐狸精喊出來!”
挽香小嘴一撅,居然一副要哭的模樣,弱弱道:“老大娘,你真的好凶啊……你家相公怎麼會受得了你,漠漠,如果是你娶了這樣的娘子,會不會很想一頭撞死……”
蕭漠情一怔,他倒是明白挽香想做什麼,可這樣惡毒的話他還真說不出來。
“我要是他相公,早就休了她,一個女子沒有規矩的在外面大吼大叫,欺負如此可愛溫柔又漂亮的少女,娶了這樣的女子,簡直是家門不幸啊!”凌風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解了蕭漠情的尷尬,又承接了挽香的意思,進一步戲謔房惠琴。
他說着衝挽香眨眨眼睛,道:“怎麼樣,掌櫃的我沒說錯吧?”
挽香偷偷的衝凌風比了個說得好的手勢,表面上卻演得更起勁了:“真的嗎,那他的相公要是知道了,不是會很難過?”
房惠琴被凌風挽香一唱一和給弄得已經失去理智了,她猛地一拉身旁的簡廣弘,道:“這就是我相公!我做什麼他都看見了!不信……”她後半截話沒說出來,心頭悔得要死,自己這樣說不就是承認了挽香說的話麼?!
“啊!不是吧?”挽香捂嘴,做大吃一驚狀,伸出白嫩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簡廣弘,道,“客官您,您,您是她的相公……怎怎麼可能……”
此刻挽香一雙美目中全部都是不可置信的驚訝神色,而且甚至還帶上了深深的惋惜之意:“客官您看上去風度翩翩溫文爾雅舉止大方纔華橫溢,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唔……太讓我傷心了……”
額……挽香眼中泛起了晶瑩的光芒,那是讓她自己給噁心出來的。
“我……”簡廣弘被挽香我見猶憐的表情打動了,對身旁這個女子居然無端端生出厭惡之感,再回想起之前自己想要納妾,全都被房惠琴用各種理由弄得胎死腹中,的確是配得上惡婦之名。
畢竟是多年夫妻,簡廣弘此時心裡在想些什麼她豈會看不出來,當下,她只覺得血液上涌,把所有的憤恨和怨怒算在了挽香身上,尖叫着往挽香撲去:“我打死你這個狐狸精!我讓你胡說八道!!!”
“啊,你幹什麼?”挽香柔柔弱弱的往後退去,拋給凌風一個暫時別動的眼神。
在外人眼中,挽香就是退讓的那麼巧,恰恰躲過了房惠琴的攻擊,卻又因爲不小心勾到了房惠琴的腳,讓她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然後挽香又因爲被房惠琴拉住裙角,華麗麗的倒在了她身上。
“啊……”先後兩聲尖叫響起,房惠琴是痛的,直接撲到在地上已經夠痛了,還沒做好準備又被挽香整個身子的重量壓力下來。
而挽香嘛,自然是做到了連摔倒都很優美很無辜的模樣,偷偷的將摔落重心放在房惠琴背上。
“啊……對,對不起……對不起……”挽香好像受到驚嚇一般,忙不迭的想要站起身來,結果卻越着急越起不來,反覆跌落幾下,把房惠琴壓得哇哇直叫。好容易在蕭漠情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房惠琴已經被挽香不小心的折騰的夠嗆,雖然挽香不重,但是她可以用力壓呀!
簡廣弘把房惠琴扶起來,卻被正在氣頭上的房惠琴一把推開,她認爲挽香是故意這樣的,卻因爲吃了一次虧,沒有再有廝打的衝動,而是惡狠狠的對挽香罵道:“你想害死我嗎?!”
挽香被她的聲音“嚇”得一抖,卻沒有理她,而是對着簡廣弘柔聲道:“對不起客官,我不是故意的……剛剛我看到您夫人很兇惡的衝過來要打我……我,我就想讓開……結果……結果……”簡廣弘有些厭惡的看了看身旁仍舊罵罵咧咧,一臉潑婦樣的房惠琴,整理了下衣服,做出很有風度的樣子,對挽香道:“白掌櫃,你不必介意,剛纔的事情本就是內子不對。”
“什麼叫我不對!?簡廣弘,你眼睛瞎了?!剛纔明明就是那個狐狸精她故意在我身上跌倒的!傻瓜都看得出來,你怎麼就沒有現?”簡廣弘的這句話,徹底引房惠琴的憤怒,轉身拉着簡廣弘就開始撕扯,,“你也不看看你那張老臉,都五六十歲的人了,還想着人家年紀輕輕的小狐狸精會看上你麼?!”
人要臉樹要皮,像簡廣弘這種人,是最在乎面子的,房惠琴這番話,他認爲簡直是把他的臉皮丟光了,直接揮手賞了她一個耳光,吼道:“閉嘴!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房惠琴被簡廣弘這個耳光打愣了,動作停頓了一下,接着她居然一揚手,“啪!”的還了簡廣弘一個耳光!
好!挽香眨眨眼睛,從某個角度來說,這房惠琴還蠻厲害的。輕輕邁着步子,往後退去,坐到椅子上,翹二郎腿,掏瓜子,嗑瓜子,準備看戲,整套動作流暢無比一氣呵成。
簡廣弘和房惠琴兩人的本身性子都極爲卑劣且非常沒有眼力勁,都被憤怒衝昏了頭,當下就在這大庭廣衆之下開始廝打謾罵,完全的流氓潑造型。
柳枝本來還算清醒想提醒兩人,可明歲寒在他們動手之初,便收到挽香的提示,點了柳枝的穴道,她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無計可施。
周圍所剩不多的客人們,現在全部都被這場算是奇觀的打鬥給吸引了目光,雖然都還很矜持的坐在原位置上,卻一個個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掌櫃的,打了多久了?”小艾因爲去處理挽香交代的特殊任務,回來的稍微有點晚,進門的時候他們已經開打了,習慣性的從挽香手裡取了點葵花籽,一邊嗑一邊問道。
挽香端起旁邊的水杯喝了口水,點頭道:“剛剛開始,估計還要打一會,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沈小艾點點頭,道:“沒問題,全部是我以前的手下,現在有些正在化妝,馬上就來。”
“嗯,那就好,哎呀小艾你看,你說要是那一腳再往上踢一點,嘎嘎……”挽香點點頭,繼續注視着那邊打鬥正激烈的兩人。
沈小艾雖然年紀小,卻也不是不知道挽香什麼意思,當下笑道:“掌櫃的呢不要這麼壞心眼嘛!雖然人家年紀大了,傷到那裡也不好啊!”
挽香伸出手指左右晃了晃,道:“不不不,哪裡是我壞心,你看明明是他老婆自己下腳太狠了,這簡直就是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她們雖然說得開心,但是語音放得很低,那兩人又正在全神貫注的廝打,還真沒聽見,一旁的蕭漠情和凌風倒是聽見了,可對於挽香,他們還真不敢說什麼。
明歲寒靜靜站在大門旁,目光遠遠的看向挽香,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調皮的可愛的,壞心眼的樣子,都會讓他從心底,出暖暖的笑意。
好一陣時間過去了,簡廣弘和房惠琴打累了,雙雙坐在地上,指着對方仍舊一臉憤怒,卻沒有力氣繼續,只得開始用語言進行攻擊。
真是……句句惡毒無比……而且還開始翻以前的爛賬,比如簡廣弘以前做過什麼壞事,房惠琴以前如何如何了……
這後續展,有點出乎挽香的意料,她本來就是想讓這兩人打一架而已,結果居然得知了這麼多……有意義的內容。
陸陸續續的,小艾的手下開始就位,三三兩兩的進了客棧,不一會兒客棧大廳就已經坐滿,還有些沒有位置的,就乾脆站在了大門附近,進行圍觀。
店小二們都忙活起來,給衆位客官倒茶上菜,既然是來當“證人”的,那也不能太虛假,反正挽香已經話了,今天來的小艾以前的朋友,統統五折,還順帶免費看一場精彩大戲。
終於,沉浸在對對方不折手段的攻擊中的簡家父母,終於回過神來,卻現周圍突然出現好多人……雖然神色各異,但卻全部都擺着一副看戲的姿態。
本來客棧中就只有他們兩人的爭吵怒罵聲,現在兩人一停下來,面面相覷的望着對方,大廳就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忽然,“啪啪啪!”幾聲清脆的巴掌聲傳來,挽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笑得溫柔的拍手:“兩位繼續呀!不要客氣,你看你們就打了這麼一會,就給我引來了這麼多客人,小女子真是感激不盡,要不這樣,你們再繼續打一會,我待會給你們算工錢如何?”
挽香這話一出,滿廳的人像約好似的,哄的一聲嬉笑起來,讓簡家二人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好。
房惠琴和簡廣弘兩人,因爲剛纔的廝打,都有點頭散亂衣衫不整,臉上還有着一條一條被指甲抓出來的紅痕,被衆人這一笑,兩人這才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
估計他們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丟過這樣的人,被衆人一笑,若是灰溜溜的離開還好一點,偏生他們一直以來在簡如華的保護下橫行囂張慣了,覺得今天被人嘲笑簡直是受了奇恥大辱,當下,簡廣弘怒吼一聲,道:“你們笑什麼?!信不信我讓華兒把你們全部抓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