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即今,湖柳如煙,湖雲似夢,湖浪濃於酒。

又是一年啊,在不知不覺之中,竟然就在這世上走過了狗血淋淋的數載春秋。

羅浮山一戰,從前因後果到整個過程,唯一的生還者柳閒歌終生對此事閉口不言,使得此戰最終成爲了永垂江湖的第一大未解之謎。

世人只知洛風涯孤身一人血洗羅浮山,羅浮山莊全軍覆沒。而受羅孚山莊莊主之邀的柳閒歌,據說在此役中手刃洛風涯,將其刺下懸崖,爲江湖除掉了最大的魔頭,而柳堡主自己,也身受重傷。

而今,距離羅浮山莊決戰已有一月有餘,整個江湖都處在一種詭異而微妙的氣氛之中。柳閒歌閉關養傷,天下堡不做任何表態;拜月教收斂勢力,退縮南疆;經歷了長時間摧殘的各個門派都貓起來,兢兢業業整頓內務,誰也不敢在這微妙的關頭拋頭露面。

腥風血雨席捲了許久的江湖,在此刻,至極了的風平浪靜。

言歸正傳。

話說,我和洛風涯不小心換魂了之後,我們並沒急着回蓬萊,而是四人結伴前往南疆拜月教總壇。此舉一來是給洛驚寒一個交代,讓她與洛風涯重聚,囑託這姑娘安分守己和武林人士化干戈爲玉帛,和平共處;二來,我也是不想逼迫柳閒歌,雖然我很想讓他留下,但是我不想有一天他會後悔,所以多給他些考慮的時間考慮去留;至於三嘛……倫家好不容易變了個男兒身,當然要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過把癮……

(女主【掀衣服,瘋狂自摸ING】:啊~腹肌腹肌~~這就是傳說中的腹肌啊~~

洛風涯【在風中凌亂】:你又不是沒摸過……

女主【抓住洛風涯的手摸自己的肚子,發春狀】:啊~用別人的自己的手摸自己的別人的腹肌感覺就是不一樣呀……)

傅靜思、柳閒歌、我和洛風涯,如果我們四個人頂着本來面目在江湖晃悠,不知又會惹出什麼大亂子。爲了行動方便,心靈手巧的傅師兄替我們幾人都改頭換面,易容。

至於身份嘛……

我和柳閒歌兄弟相稱,傅靜思以朋友身份出現,洛風涯,咳咳,不幸成了我嫂子。

啥?你說我們多大了還玩家家酒?不不,這不是家家酒,身份問題事關重大,因爲它關係到住店怎麼分房的問題!進而關係到了OOXX配對問題以及攻受位置等嚴肅問題……

本來我是想讓風涯當我娘子,晚上可以摟着風涯MM睡覺,順便做點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誰料柳閒歌個醋罈子從中作梗,堅決反對。更可惡的是,不僅柳閒歌不同意我的提案,竟然洛風涯也不樂意當我老婆!於是二反對一讚成一棄權,此提案被閹割了……T.T

進而,柳閒歌提出讓傅靜思和洛風涯扮夫妻,我和他睡一間的方案。

我自然也極力贊成!多麼美好而有愛的男男同牀男男共浴畫面啊!(吸鼻血……)

結果!洛風涯這面癱男敏感異常,擺出了一副“除非閹了柳閒歌否則你們休想一起睡”的架勢(我知道他不放心自己的小菊花)……在強權壓迫下,T.T此提案也只好被否了。

最後,唯一的方案就成了柳閒歌和洛風涯這一對狗男女一起睡,我伺候傅靜思女王……

我忍不住站在萬丈絕壁邊兒上,聲嘶力竭向着蒼穹呼喊:

爲毛!這是爲毛!我難道不是女主嗎?!爲毛兩個男主睡一張牀,我這個女主卻要在配角的房間裡睡地板!!天理何在啊啊啊!!!

我們四人一人一騎,一路悠悠閒閒往拜月教總壇去。

雖然我們相貌打扮都是標準的路人甲乙丙丁,但是還是難以不引人注意……

原因是,我們幾人,行爲太TM詭異了……

光說這吃飯的時候——好好的一對夫妻,坐在同一張桌子邊,卻彷彿對方身上有病毒似得,恨不得離對方八丈遠。嫂子對自己丈夫看都不看一眼,對自己的小叔子卻萬般殷勤,默不作聲的夾菜乘湯,總讓人覺得別有JQ;哥哥呢?對自己老婆冷淡至極,對自己弟弟卻呵護非常,一會兒用手絹替他擦嘴,一會兒噓寒問暖詢問飯菜吃不吃得慣,騎馬腰痠不酸,腿疼不疼,簡直就是一戀弟癖……

還有那個冰山一般的朋友,那長相叫一個俊美異常,一看就是人中龍鳳鳳舞九天天籟紙鳶。一舉一動優雅至極,途徑各大城鎮之中,不經意間吸引着所有過往路人紛紛回頭側目。引得一路上無數閨閣少女、喪夫寡婦以及拖家帶口的人妻大娘大嬸登牆而窺駐足觀望……

只是,那人美則美依,氣場實在是太凜冽了!

被他目光掃過,直有種六月飛雪不寒而慄之感,只一眼便能嚇得所有圍觀之人逃命一般作鳥獸散。

拜靜思SAMA,OTZ。什麼宮妝淚什麼陌優曇都哪裡是靜思SAMA的對手,本書第一大女王的位置非傅老人家他莫屬。

啥?你說傅靜思爲毛不易容?

囧,與髮型師不給自己剪頭髮同理,你見過人給自己易容的嗎?

半個月之後,我們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到了拜月教總壇。

總壇設在陰森的荒山老林中。方圓十里荒煙蔓草人跡罕至,山林中瀰漫着濃濃的瘴氣,終年陰鬱不見陽光,倒是個很典型的魔教教址。

總壇在一片濃霧之中顯得萬分神秘,黑色的建築矗立在濃霧之後,散發着陰冷與死亡的氣息。大門前佇立着一塊巨型石碑,上面密密麻麻用紅字刻滿了拜月教在各場爭鬥中陣亡者的名單。最上面很醒目處便有小辮子叔叔與陰陽頭哥哥的名字……

我微微斂眉,對着那塊碑煞有介事得拜下去,暗念,“原來是人民英雄紀念碑……回頭我要叮囑驚寒要付給烈士家屬撫卹金……”

洛風涯一直擡着頭看着那塊碑的背面,面癱如故,只是嘴角無故下撇,顯露出幾分委屈的神色。換了女人的臉,果然面部神經更發達,表情要更豐富啊……

我繞過去一看,只見整個背面只寫了一個人的名字,而且還是用鮮血寫上去的,看上去觸目驚心。

柳閒歌也探頭來看,末了輕笑一聲,念道,“吾兄——洛風涯。啊哈……”

我下意識想接話茬——你這個乾弟弟我認了。

當然這話我沒說出口,而且我還自我反省了一下。就算是用了風涯的身體也不能這麼紅果果的偏袒啊!這個緊要關頭不能刺激小老婆啊,不然小老婆跑了可怎麼辦!

我們邁上荊棘叢生的石階。石階的盡頭是一座高大得黑紅色的門樓,守衛森嚴。

看門的見到幾個來歷不明者,於是喊話,“來者何人?出示令牌!”

剩餘三人齊刷刷瞅着洛風涯。

洛風涯呆了半晌,很迷茫很無辜得望天,扇了一下小扇子一般的睫毛,“還有這種東西……?”

衆人黑線:“……話說你不是教主麼……”

守衛見我們沒令牌,於是繼續喊話,“無令牌,報暗語!”

三個人又齊刷刷轉頭,盯着洛風涯。

洛風涯這回更加迷茫了,慢慢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話音剛落,就聽得“嗡”得一聲,一支黑鐵箭,劃破凝滯的空氣,直挺挺插在了我腳邊的泥土裡。

“無令牌,無口令者,殺無赦!”只聽一聲斷喝!

接着,城牆上突然之間黑壓壓冒出無數人頭。

然後,在鋪天蓋地的殺喊聲中,無數穿着極其後現代神似丐幫,髮型各種陰陽頭+小辮子的非主流傢伙,鋪天蓋地從牆頭上飛下來,妄圖以數量優勢將我們瞬間秒殺。

我望着潮水般涌來的龍套,慢慢闔上不小心摔到地上的下巴。

囧……這樣很危險耶,這年頭的特技演員真是越來越不怕死了……

囧……話說這次人怎麼那麼多?因爲是結局所以劇組下血本請了大批羣衆演員嗎?哇,那要買多少份盒飯啊……

我避開左右一齊砍過來的數把大刀,無語得喊,“你們給我看清楚!!我是你們教主啊!!我是洛風涯!!!”

我話音一落,結果遭來了比剛纔多了兩倍的大砍刀。

我左閃右避,畢竟都算是自家手下,也不敢下手,被圍之中多少有些狼狽。

倒是不遠處的柳閒歌,左一掌右一掌打起情敵的小弟來絲毫不含糊。

再看那傅靜思,臥槽啊,起跳,迴旋踢,一腳秒殺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