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的也有些道理,我這就通知市局單局。”陳濤說話的時候直接拿起電話,開始撥號。
看來外面那些傳言是真的,這個陳濤果然不簡單,看似魯莽實際上卻是在用這種非常規手段打開亂局,看來這一次自己真的是賭對了。
李泰來之前只知道陳濤有些背景,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和市局的局長都認識,看打電話的樣子應該還很熟悉,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定位和陳濤的關係了。
就在他們兩人想這些的時候,陳濤這邊電話已經接通,“單局長,我是陳濤,胡郢鎮剛剛發生了一起極其惡劣的案件,我要跟您彙報一下。”
“陳濤,有什麼事情你處理就可以了,單叔相信你的能力。”單守信接到陳濤的電話本來就犯着嘀咕,現在聽到陳濤說惡劣事件,讓他更加感到不同尋常,再加上市裡領導剛剛大換血,他不想跟陳濤走的太近。
“單局長,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這可是涉及刑事的案件不歸鎮**處理,我簡單跟您說下吧。”陳濤也聽出了單守信不想插手這件事。
如果單守信不插手,陳濤只能動用特警的力量,爲了這件小事頻繁動用特警,他覺得遊戲而不妥。
再有就是雲博縣的事情表面上雖然解決,但是還是存在隱患,一些秘密線索也需要特警去調查,這個時候分出一部分力量參與胡郢鎮的事情,根本不是明智之舉。
所以他用最快最簡潔的預言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遍,更加胡家村村長鬍奧家族涉黑敘述了一下,單守信聽到陳濤說胡家村的事情,眉頭不由皺了下。
“陳濤,胡家村的事情有些複雜,我覺得你暫時不要參與的好。”單守信聽到這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前幾年他就接到過那邊的舉報,也派人過去調查過,結果兩名臥底警察被打死不說,還差點被解職。
事件過後,他暗中也進行過一系列的調查,發現胡家村和胡郢鎮這些村霸,背後竟然都有大人物的影子,而那些大人物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所以他選擇了妥協,尤其是在前年省裡已經決定將胡郢鎮劃歸鄰市,更是讓他鬆了口氣,所以這兩年對胡郢鎮所有村莊的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登報鬧大,他都不會進行處理的。
“單局長,我本來以爲你是一個正直爲人民服務的人,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縱容黑惡勢力發展的僞善之人。”陳濤聽單守信也這麼說,頓時就火了。
正因爲火,陳濤說話很衝,想起什麼說什麼,他要罵醒單守信,讓他這個局長負起屬於他的責任。
“有些事情我也不打算瞞着你,胡家村村長前幾年我就想拿下,可是他背後的力量差點將我搞下去,如今他更是羽翼豐滿,涉及的事情遠比當年更多,要真想搞,那就的讓更高級別的人物出面纔好。”
他知道陳濤背後家族的能量,所以陳濤不能得罪,可是胡家村村長背後人物的能量他也清楚,所以這個時候對陳濤沒有絲毫隱瞞,讓他們自己去掐,他置身事外。
“有些事情無法兩面討好的,希望單局長在這個關鍵時刻擦亮眼睛,不要錯失機會。”陳濤見單守信還是一貫的中間派作風,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如今俞市又出現變局,胡郢鎮事情如此複雜,如果其他勢力都爲了利益抵制胡郢鎮的改革規劃,以襯托的脾氣,這裡的事情必將鬧大,到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當中間派。
一想到這些,單守信不由後背發涼,看來這個陳濤是無論如何要拉自己一起下水了,沉默了大概三分鐘左右,長出了一口氣道:“看來我不上你這賊船也不行了,我這就派人過去接手那個案子,不過你最好給家族那邊打聲招呼,免得到時候對方反擊,我們無招架之力。”
單守信一直都想當局外人,可是想通了陳濤這個攪局者的性格,就知道如今情勢下,想要做一個收漁翁之利左右逢源的人已經不可能了,咬了咬牙,做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站隊決策。
“揚帆起航,才能到達彼岸,才能尋找更好的未來。”陳濤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這句話只有他們兩人能明白其中真正的意思,其他人包括現在陳濤身邊老油條的李泰來都沒有明白。。
“哈哈,希望如你所說吧。我這就派人過去接手調查。”作出決定之後,單守信也輕鬆了不少,因爲現在俞市亂局正如陳濤說的那樣,稍有不慎就可能慎選其中無法脫身。
而現在有了陳濤的這條船,他至少可以做些對百姓有用的事情,就算是真的報復,也要考慮下陳濤背後的力量。總體來說只要不做違背黨性的事情,對他來說絕對利大於弊。
陳濤放下電話,對洪立海道:“市局的人來了之後一定要好好配合,有什麼證據就拿什麼證據,絕對不要馬虎,到時候案子結了,你也可以得一份功勞。”
“陳鎮長,您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洪立海這個時候心中有些小興奮,這下終於有機會可以挪挪窩了。
一切安排妥當,陳濤想了下還是留在了鎮醫院,防止對方知道市局介入之後,對二人不利,當然還有一點就是陳濤想借此機會彌補下以前犯下的罪過,減少內心的對女孩的愧疚。
有了陳濤的電話,市局那邊並沒有過多的耽擱,在三個小時之後到達了胡郢鎮,帶隊的是單守信的親信,一個姓袁的支隊長。事情交接的很順利,沒有驚動太多的人。
……
胡奧能夠在胡郢鎮縱橫捭闔十數年,做到手眼通天,除了他那讓人敬畏的後臺,剩下的就是他的兇狠和狡詐,他殺個把人,根本沒有人可以找到證據,他做了壞事,沒有人能夠找到把柄。
所以這些年來,他過得很在潤,他背後的老闆對他也很欣賞,尤其是最近又將走私毒品的生意交給了他一部分,由於人手不足,他就讓兒子前往碼頭安排,誰知道千叮囑萬囑咐的兒子,最終還是惹了事情。
一想到被新來的鎮長給抓走,他整個人都不淡定了,那陳濤可是背後老闆親自給他打電話讓他小心的對象。該怎麼辦?
來硬的,那犯了老闆的忌諱,他沒有活路。來軟的,新來的鎮長不一定給他這個面子,走私毒品的事情暴露,他同樣沒有活路,甚至比前面更沒有活路,老闆若是知道,他家可能滿門都消失。
透過豪華的別墅,看着遠方的大海,再也沒有了那種氣吞山河的氣概,取而代之的是進退兩難的迷茫。
“胡叔,您這是怎麼了?”
這個時候一個衣着時尚,氣質非凡的女子推開胡奧房間的門,走了進來,帶着那嫵媚衆生的笑容問道。
“啊。”聽到女人的聲音,胡奧明顯愣了下,這個女人怎麼來了?難不成老闆也知道他兒子被抓的事情了?不對,應該不會,這件事情發生還沒有一個小時,他不相信老闆能知道。
使勁搖搖頭否的了那個想法,看向女人勉強笑道:“看到大海,想到了一些往事,只是不知趙小姐來我這裡有什麼指示?”
“看來胡叔的過去很美好。”趙丹嘴上說着,口氣中卻多了一絲不屑,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種回憶過去的人,在她看來只有懦弱的人才會那樣做。
“談不上好,勉強可以過得去。”胡奧並沒有在意趙丹那不屑的語氣,當然就算是在意了也沒有辦法,因爲趙丹是鬼女,判官的秘書。
“談不上好就不要回憶,免得惹來殺身之禍。”趙丹提醒了一句,繼續道:“停止一切交易,不要和陳濤起任何衝突。”
“判官的意思?”
“沒錯。”趙丹應了一聲,看到胡奧臉上難看的表情,疑惑的問道:“胡叔的表情有些難看,不會你已經招惹那個煞星了吧?”
胡奧知道有些事情根本無法隱瞞,說出來沒準還有一絲出路,嘆了口氣道:“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今天處理完一批交易,犒勞手下的兄弟喝了點酒,在飯店鬧事被陳濤抓了。”
“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吧,酒店鬧事是派出所的事情,跟陳濤有什麼關係。” 別看趙丹長得漂亮,但是她絕對不是花瓶。
她纔不相信陳濤會無緣無故的攙和呢,其中肯定蘊含着不爲人知的東西:“胡叔,我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最好前往陳濤那邊探探口風。”
“您懷疑陳濤要對我們下手?”趙丹的話,徹底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不過他還是問了出來,他不希望這一切成爲真的。
“不是對我們,是對你。”趙丹糾正了一下,甚至眼中還多了一絲的幸災樂禍,這讓胡奧心中不爽,再也忍不住反駁了一句:“趙小姐,你這話我不敢苟同,陳濤現在對付我,說不定是發現了什麼?”
“胡叔,你說的有道理。”說話的同時,趙丹用最快的速度從坤包中掏出消音手槍,在胡奧的驚訝中扣動了扳機。子彈直接貫穿胸口,結束了他罪惡的人生。
趙丹看着胡奧倒在地上圓瞪的雙眼,用冰冷的聲音道:“你不冤,這次無論是陳濤發現了秘密,還是你那混蛋兒子招了我們的秘密,你都必須死。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線索徹底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