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我們青幫一向都很團結。個個都如兄弟一般。”徐燦搖搖頭立即否決了張錦的判斷。畢竟在青幫。與那些兄弟們打得最火熱的還屬徐燦。現在要他去懷疑那些兄弟。確實有點接受不了。
華子倒是理智不少。曾經也是一度認爲兄弟至上的他經過這麼多年在道上倒總是能做出許多成熟的判斷了。他拍了怕徐燦的肩膀。“錦哥說的不是青幫。而是大興！”
“大興？”徐燦反問一句。思忖片刻。恍然大悟。食指不斷的四人面前揮來揮去。而且還肯定道：“對！肯定是大興。肯定是那些剛進來的人不服我們。所有當了黑龍會的內鬼。”
“你認爲呢？錦哥。”華子偏頭問道。
“我認爲是陳銀很早就在大興安排了內鬼。這次我們動手雖然規模很大。但是我決定的時間並不長。所以知道這件事的人還是不多。華子你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你都告訴了一些什麼人。回去以後。我一定要徹查此事。找出內鬼。爲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張錦說着說着。就瞪大了眼睛。拳頭緊握着。最後還是沒忍住。一拳打在了車上面。車門都變形了。
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張錦的額頭上也不知道留下多少汗水。一直都是這麼提心吊膽的注視着遠方。每每看到一波人回來的時候。張錦的內心就輕鬆了很多。一向寵辱不驚的他此刻也不得不擔心起來。時間又過了半個小時。張錦看到了最後分配任務出去的人也回來了。不過看上去並不樂觀。去的人明顯比來時的人多得多。而且當時去的時候個個都是神采奕奕。可是如今卻萎靡不振。滿身是傷。
張錦怕陳銀的大部隊追上來。馬上帶着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一到新界。張錦整個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了。看着遍體鱗傷的兄弟們。張錦真的是無地自容。讓華子安頓他們去養傷以後。連夜將華子、逆天、徐燦三人召集了起來。窩在房間裡商量着這次的事情。
“這次傷亡多少？”張錦還是提出了這個他很不想問的話題。
華子不敢與張錦的眼神對視。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好偏過頭沉默不語。坐在沙發上猛抽菸。也是一臉落寞的表情。
“說！”
張錦突然吼一聲。嚇得徐燦的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華子倒沒有被嚇到。而是很冷靜的將菸蒂在菸灰缸裡狠狠的摁了幾下。擡起頭深沉的嘆了一口氣。雙肘搭在自己的膝蓋處。雙手合十放在自己的兩腿之間。頭稍稍前傾。道：“我們這次失蹤的加上死亡的有四百多人。五百多人受傷。”
“我擦他媽的！”張錦聽到這個數字。根本就是條件反射的拿起桌上的菸灰缸往地上重重一砸。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徐燦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猛的站起來。“錦哥。我去幫兄弟們報仇！”
“站住！竟會亂彈琴！”張錦攙着自己的腦袋。整個手掌捂着自己的額頭。深深額吐了一口濁氣。他實在是沒心情與徐燦再講一些什麼道理。
華子小心翼翼的注視着張錦的表情。走上去拉着徐燦回到座位上。壓低自己的聲音教育着徐燦。“你就別給錦哥添堵了。這件事情已經是夠鬱悶的了。”
“我只是想爲兄弟報仇啊。”徐燦不情願的回道。還一副他很有理的樣子。
這徐燦怎麼就是說不進去啊。到底還是不是大學生啊。怎麼比我這個高中還沒畢業的人還要說不通呢？華子現在拿着徐燦可是哭笑不得。鄭重其事的拍着他的肩膀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做法是愚蠢的。你認爲你能殺幾個人。難道又要像大牛一樣嗎？讓我跟錦哥失去一個兄弟。”
說到這。張錦站了起來。華子也意識到自己提到了不該提的事情。想要解釋的時候。被張錦揮手堵住了口。
“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大牛的事我已經放下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出青幫的內鬼。我要爲兄弟們報仇。徐燦你也別衝動了。這種話說說就可以了。”此刻的張錦異常平靜。至少在表情上是看不到有任何情緒波動的。但這種睿智成熟的冷靜卻讓人感覺上有一種很不舒服的壓迫感。
“對！一定要找出內鬼。絕不能讓兄弟們白白的犧牲。”華子也附和着說道。
看到張錦如此的嚴肅。徐燦也不敢再有那種輕佻的感覺。端正態度認真的問道：“錦哥。你打算怎麼找出我們中間的內鬼？”
張錦略微思考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很快便舒展開來。帶着一絲邪笑。“當然是逐一排除。華子你先回憶一下。你分配任務都告訴了一些什麼人？”
華子立馬仰頭回憶着。“當時錦哥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時間已經不夠了。而且我還要佈置很多事情。所以我基本上只告訴了一些堂主。而且還是在最後的時候告訴他們的。因爲當時沒想那麼多。我也就沒囑咐他們要保守這個秘密。所以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將這個事情傳播給其餘的人。不過我想應該不太可能。因爲當時事情真的很多。他們哪有時間去告訴別人啊。”
“那就對了。他們八成應該沒有告訴別人。所以我們只要將重點嫌疑放在新界的各個堂主上。”張錦一拍手掌點點頭道。
“我現在就去將他們抓起來問問！”徐燦聽到這裡一下子就火冒三丈。轉身就往門外走。
“別衝動！你這裡打草驚蛇。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到時候抓過來的時候。他們死不承認。不但會讓內鬼更加小心。反而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張錦起身攔着徐燦。將他又拖回了座位上。
徐燦鬱悶的搔弄着自己的頭髮。“那到底應該怎麼辦嗎？”
張錦沒有理會徐燦的牢騷。更是轉頭向華子問道；“現在新界的堂主都有一些什麼人。我們自己青幫的就不要說了。”
“新界很多重要的底盤的都被我換成了青幫的人。可還是有一部分的堂主是大興的人。而收過我消息的有教授、強子、阿坤、貓屎、大丸這麼五個人。按照錦哥你這樣的說法的話。那麼內鬼肯定就是這五個人當中的了。”華子一邊思考着一邊說着。
張錦的表情頓時輕鬆了下來。不過讓他輕鬆的並不是因爲華子只彙報了五個人。而是因爲華子做的事情越來越周到了。在剛吞併大興以後。就馬上換下了大批的堂主。這的確是一個非常的手段。削弱大興的實力。讓大興慢慢的融入青幫。張錦是打算吩咐華子這麼做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猜到了他的心意。張錦忍不住再次對華子投去讚許的目光。
由此可見。這般遠見卓識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混跡於黑社會邊緣的華子所能想出來的了。
“我們先不要將他們抓起來。既然這個內鬼對青幫做出了不可原諒的事情。那我就一定要讓他將功補過。然後再處死。”張錦眼神乍放光芒。儘管都知道這是錦哥想到了一個既殘忍又溫柔的辦法。可他們還是一臉的茫然。
張錦笑笑。“你們不用猜了。現在的首要目的就是找出內鬼。逆天。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不間斷的去跟蹤他們。雖然知道你一個人有點跟不過來。但是你也已經來華夏這麼久了。華子與徐燦他們教你的也不少了。儘量去跟蹤你認爲比較有嫌疑的人。一旦他們其中有人見了黑龍會的人。馬上告訴我。徐燦。你去調查他們的銀行賬號。完成了這麼一件大事。他們不可能沒有功勞的。只要他們的賬戶裡有一筆橫財打入。那他們的嫌疑就大了很多。如果前面兩種情況都不能判斷出來的話。那就要看華子你的了。與他們套近乎。可以表現你想反叛的意思。或者對他們格外的熱情。總之用各種辦法讓他們產生拉攏你的打算。當然你還要調查他們與鄧平光以及黑龍會的關係。”
張錦的佈置非常的到位。基本上每一個辦法都能找出這個內鬼是誰。可是爲了保險起見。張錦最後還是決定製定了三套方案。三人聽到自己的任務紛紛點頭說：“是！”
“我希望三天之後能夠得到準確的答案。”張錦又說道。
雖然加了一個時間限制。可是對他們說沒有任何壓力。反而激起了他們的熱情。徐燦更是興奮的回道：“保證不辱使命！”
其實對於張錦來說。這些事情可做可不做。也不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因爲張錦可以將他們五個人全部殺了。這樣也不用這麼麻煩了。可是張錦突然想到自己死了這麼兄弟。全是拜這個內鬼所賜。他始終還是不甘。殺了這個內鬼對於張錦來說有點太便宜他了。
張錦想到了一個可以讓對方絕望的死法。那就是讓陳銀親自殺了他。讓他知道自己這麼辛苦賣命的主子也會毫不猶豫的下手。至於這個殺他的辦法。前提是還得先找出這個內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