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業一下愣住了,雖然說包養只是開玩笑,但唐詩雅卻真的開價了。
劉敬業看着自己錢包裡一共才八十二塊錢,撓撓頭道:“我能不能現付百分之0.1的首付款?”
唐詩雅無語了,笑容發苦,她要價八百萬,他竟然給八十,還說是首付款,真虧他說得出口。
“算了,你就別較真了,我去去就回。”唐詩雅反過來還要安慰他。
可劉敬業今天就偏偏較這個真:“我就是看不慣貪官這種欺男霸女,一手遮天的嘴臉。”
“很感謝你的正義感,也謝謝你願意幫我,不過,我不想麻煩你。”唐詩雅堅決的說,擦了擦臉,整個人在舞美燈光下,容光煥發,美豔絕倫,若是哪家ktv有這種極品美女,生意肯定爆好。
劉敬業還想說什麼,唐詩雅忽然拿出手機,遞到劉敬業眼前。
上面有一條短信寫着:“閨女,求求你救命啊!”
短信發來的時間就是五分鐘前,劉敬業微微一怔,立刻想通了事情的關鍵,低聲道:“這是你老爸發來的求救短信,他又在一度被人逼債,他肯定還不上,然後,譚亦風就來找你,讓你去陪吳傑喝酒聊天……
也就是說,你老爸其實是欠了譚亦風的錢,他用此來脅迫你,充當他的公關角色。”
唐詩雅撇了劉敬業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
劉敬業道:“前前後後,你老爸一共欠了他們八百萬元?”
“而且還是利滾利。”唐詩雅無奈的說:“雖然我的片酬出場費也不低,但是經紀公司要扣除很大一部分,而且還要交稅,我根本無法一次性替他還清欠款,而且利息滾的實在太快。
而且,他沒臉沒皮,竟然還在賭,每天更是花天酒地,人家追債急了,就來找我求救,我真……”
她雖然沒說完,但劉敬業知道,她真的想放棄。
俗話說,久病牀前無孝子,更何況像他們這種情況,她爹完全就是在作死。
說着說着,唐詩雅的眼圈又紅了,爲有這麼一個不爭氣的老爹傷心,淚珠就像金豆子一般掉落下來,哽咽道、:“他這是要逼死我呀,早晚有一天我得被他逼得去賣身。”
唐詩雅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就連流淚彷彿都是偷偷摸摸的,這人前風光無限的大明星,竟然還有這般難以啓齒的經歷。
“行了,我先過去應付應付吧。”唐詩雅收起了悲傷:“怎麼也得先把這件事兒應付過去吧。你放心,我有分寸。”
劉敬業微微一怔,看着唐詩雅羞紅的臉,感覺好像刻意跟自己交代一句似地。
隨後,她站起身朝門口走去,路過譚亦風身邊的時候,微微點了點頭。
看着唐詩雅就這樣走出大門,感覺好像赴刑場英勇就義似地,亦步亦趨,透着悲涼。
“不能就讓她這樣送入虎口。”劉敬業一陣心難受,暗想到:“就算她有自保的手段,也難免貪官吃豆腐,是男人怎麼能坐視不理呢!”
劉敬業想了想,那吳傑是省裡來的領導,本市下界書記的熱門人選,他之所以敢明目張膽來這裡,無非就是因爲私人會所絕對安全。
“咱把他弄得不安全不就行了。”劉敬業嘴角泛起了冷笑。
他站起身走了出去,其他人玩得正嗨皮,也沒有在意他。
若是尋常人,沒有人知道吳傑在這裡,更不會知道他所在的包間,只有風公子等幾個當事人知道,但就算知道也沒有人敢去壞了吳傑的好事兒。
“譚亦風現在有胖子盯着,纏着他無法脫身,正好老子給你拆拆臺。”
劉敬業暗想着,偷偷摸上了樓上的小包間,會所已經被風公子包下了,沒有其他客人,走廊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服務人員都躲得遠遠的,客人不召喚誰也不能主動上前。
“對付貪官的辦法再簡單不過了。”劉敬業微笑道:“現在朝廷正狠抓領導幹部腐化問題,當官的全都提心吊膽,嚇唬嚇唬他就管事兒!”
劉敬業走了一圈,找到了唐詩雅所在的包間,劉敬業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果然見唐詩雅坐在沙發上,裡面只有她和吳傑兩個人,而此時吳傑正起身爲她斟酒。
劉敬業微微一笑,暗想道:“接下來,讓老子也給你們變個魔術,現在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候!”
他清了清嗓子,偷偷將房門撬開一絲縫隙,好讓自己的聲音能傳進去,接下來……
“喂,小王啊,快去把咱們店裡所有保安都召集起來,我剛纔接到線報,好像有一個好事兒的記者混進我們店裡來了……今天我們這裡來的可都是貴賓,萬萬不能讓記者來掃興,讓保安全體出動,快點給我找出來!”
劉敬業沉聲說道,房間裡的吳傑和唐詩雅都驚呆了,因爲在他們聽來,這就是這間會所老闆的聲音!
這是劉敬業不爲人知的天賦,近乎一摸一樣的聲音模仿,神奇的聲帶變化,萬中無一。
就在這時,劉敬業又說道:“喂,我告訴你們,找歸找,千萬不許打擾了貴客,另外,適當的通知一下貴客們,最好別出門,我擔心那記者安裝了偷拍偷錄的設備。”
劉敬業說完,偷偷朝房間裡看去,果然見吳傑急的宛如熱鍋上的螞蟻,手足無措的在房間裡打轉,甚至都不敢出來看情況,唐詩雅也顯得很緊張,不斷的朝外面張望,卻也不敢動彈。
劉敬業微微一笑,演戲就要演全。
他裝作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來,原地高擡腿,做出急促的腳步聲,竟然模仿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緊張焦急又脆生生的,唯妙唯俏:“老闆,咱們門口也來了不少記者,不過躲躲閃閃的,但都拿着專業攝影機,好像是狗仔隊,我剛纔出去假裝轉一圈,聽他們說我們這裡來了大明星,他們在蹲坑守候等着拍緋聞呢!”
隨後,劉敬業立刻切換到了會所老闆的狀態,道:“快,想辦法把他們趕走。”
說完,劉敬業裝着急急忙忙的跑了,其實就躲在樓梯拐角的地方,沒多久,唐詩雅就從包間裡走了出來,左右看了看,空蕩蕩的走廊一個人都沒有。
她納悶的皺起眉頭,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幹什麼好了。
“嘿,這呢!”劉敬業低聲喊道。
一見到他,彷彿一下了有了主心骨,連忙跑了過來:“快走,我們快走。”
“怎麼走了?”劉敬業笑道。
“聽說這裡混進來了記者,給那傢伙嚇壞了。”唐詩雅道:“二話不說就把我轟出來了,嘿,真沒想到,這些記者狗仔隊,還有這樣的特殊功效。”
“那當然了,我們狗仔有力量,跟蹤偷拍工作忙……”劉敬業說道。
唐詩雅一下愣住了,因爲他用的聲音正是剛剛會所老闆的聲音,一摸一樣,如同本人就在眼前一般。
唐詩雅恍然大悟,吃驚不已:“你……竟然是你?你怎麼能?”
小妞激動地說不出話了,劉敬業微微一笑,竟然學着她的聲音和口吻道:“你……竟然是你?怎麼可能?”
唐詩雅大笑:“這太神奇了,你是怎麼練的呀?”
“天賦,全靠天賦。”劉敬業毫不謙虛的說。
“原來剛纔那些聲音都是你裝出來的,可是把我嚇了一跳。”唐詩雅笑道:“裡面那傢伙更是嚇得魂不附體,只可惜,這包間裡只有沙發和茶几,兩個衣櫃都沒有,估計他現在恨不得鑽進電視裡躲躲呢。”
“沒準一會還會鑽到馬桶的水箱裡呢!”劉敬業笑道。
說了,笑了,放鬆下來之後,唐詩雅的眼圈又紅了,情緒瞬間低落了下來。
劉敬業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摸樣,苦笑道:“嘿,我說姐們,你可真是做演員的,怎麼這情緒說來就來呀?”
唐詩雅哽咽道:“剛纔一進門,那傢伙看到我,就像餓狼看到肥羊一樣,迫不及待的給我倒酒,我還看到桌上放着一盒藥,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吃的,還是準備給我下的,可真是嚇死我了。
今天雖然有你幫我混過去了,可是,只要我爸爸的欠款問題一天不解決,以後類似的事情還會發生,我躲得過今天,躲不過明天,你說我該怎麼辦吶!?”
唐詩雅越說越激動,竟然放聲大哭起來,看來真的被剛纔包間裡的一幕嚇到了。
在這種絕對隱蔽的會所中,又是面對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一方大員,而且最關鍵的是,她還有把柄在人家手中,若是吳傑直接對她下手,她真的難逃魔掌。
看着她越哭越傷心,劉敬業也慌了起來,猶猶豫豫的舉起手,躊躇半天還是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慰道:“別哭了,哭又不能解決問題,我看你還是儘快聯繫你父親,問清情況再想具體解決的辦法吧。”
唐詩雅似乎沒聽到一樣,越哭越傷心,最後竟然一頭扎進劉敬業的懷中,緊緊的抱着他,把他的衣襟都哭溼了。
唐詩雅太累了,也真的害怕了,要扛不住了,可那人是她的父親,她想放棄也不能,只能苦苦支撐,就像行走在永恆的黑暗中,根本看不到光明與希望。
曾經,父親是她的支柱,可現在這隻支柱倒塌了,而且還壓在她背上,要一點點的壓垮她,她畢竟是個女人,而且也到了找另外一個支柱的時候了,而且是終身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