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永甄聞言頓時漲紅了臉,那又羞又窘又氣的摸樣,好像當即就要和陳雨欣翻臉,大打一架似地。
劉敬業看着兩人針鋒相對,眼神中迸發着鬥志的火焰,他一陣無語,心中暗想:“女人的友情就是這麼脆弱,看似親密,其實大多時候都是在攀比,比吃比喝比衣服,比男友,挖牆腳這種事情,越來越多的發生在好姐妹身上了。”
不過兩人最終保持了冷靜,沒有打起來,馬永甄仍然挽着劉敬業的手,陳雨欣也沒理她,而是瞪了劉敬業一眼,以示警告,隨後她轉身走了。
“哼……”馬永甄看着她的背影,嬌哼一聲,道:“雨欣怎麼這麼刁毒了,以前不是這樣人的啊,爲了一個男人,至於嗎?”
“咳咳……”‘那個’男人在身邊輕咳兩聲,告訴他當事人就在現場。
馬永甄沒好氣的放開他的手臂,道:“咳嗽什麼,我知道那個男人是你,所以我才覺得不值得,你說你哪好啊?要長相沒長相,要事業沒事業,雨欣竟然爲了你,和我這個十幾年的老友發火?”
“哼,聽你這話,你要麼就是一個從來沒談過戀愛的黃花小初女,要麼就是同性戀。”劉敬業道:“對女人來說,心上人就是自己的絕世珍寶,除了要細心呵護,還要深藏不露,既怕賊偷又怕賊惦記。”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出了餐廳,剛一出門口,頭頂上立刻雷聲滾滾,烏雲壓頂,街上的人們行色匆匆,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
馬永甄的心裡已經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纏着劉敬業問道:“我就納悶了,雨欣是一個工作狂,眼睛看的,心裡想的全都是新聞素材,每天都東奔西跑,爲民請命,怎麼忽然就遇到了你,竟然還願意以身相許呢?”
劉敬業撓頭傻笑,心裡無比得意,確實如她所說,陳雨欣這等絕色美女,性格有非常隨和的小妞,能夠接受他的彩禮,願意委身下嫁,真的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戰友們聚在一起經常探討,以後迴歸社會,成家立業,要找個什麼樣的媳婦,大部分人的回答都是,找個老實本分,摸樣一般,能踏踏實實過日子的。
劉敬業的想法也是如此,曾經一度認爲,只要回到家,爹媽就會把村頭和自己一起長大的黑丫頭介紹給自己,只可惜,他還沒回來,人家黑丫頭就嫁給了村長的兒子,未來本村的第一夫人。
現在想想,自己身邊的女人如百花齊放,簡直如夢似幻啊。
但這話他絕不會告訴馬永甄,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他半真半假的說道:“確實,在你眼裡我可能一無是處,不過雨欣並非一個膚淺的女人,只看什麼摸樣事業,她注重的是內在,已經願意保護她的決心,和能夠保護她的實力。”
“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馬永甄追問道。
劉敬業默默的點上根菸,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目光茫然的看着前方,緩緩吐出口煙,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記得那是不久前,也是這樣的天氣,電閃雷鳴,大雨滂沱。
我走在街上,忽然看到馬路上衝出一個人,全身都被雨打溼了,但手裡仍然緊緊抱着一臺照相機,飛快的奔跑着,那就是陳雨欣。
在她身後,有十幾個男人,手裡拿着木棍砍刀在瘋狂的追着她,就在萬分緊急的時候,忽然一道閃電劃過天空,巨大的雷聲響起。”
“轟隆……”老天爺似乎也要配合劉敬業講故事似地,天空中真的響起了炸雷。
聚精會神的馬永甄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挽住了他的手。
只聽劉敬業抑揚頓挫的說着,那緊張的氣氛盡顯其中:“隨着一聲炸雷響徹,瘋狂奔跑的陳雨欣忽然摔倒在地,那一羣人立刻衝了上來,掄起棍棒和砍刀,直接朝陳雨欣身上砍去。
眼看着雨欣即將斃命與暴徒的刀下,我當時腦海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救人。
我當即衝了過去,一腳踹飛了一個持刀歹徒,隨後剩下的人全都朝我撲了過來,我擡起手臂擋住了一隻鋼管,可小腿卻被人重重一擊險些跪倒在地,這時,一把鋒利的刀已經砍到了我的頭頂,我急忙側身,避開了頭部,刀鋒卻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頓時血流滿身,但仍然不屈的和他們血戰。
最後,十幾個人都被我打跑了,我也混到在了血泊中,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了,牀頭坐着雨欣,正柔情似水的看着我,見到她沒事兒,我徹底放心了……
就這樣,我們倆就在一起了,我不敢說是英雄救美,但若是雨欣遇到任何麻煩,我都會挺身而出,即便要我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馬永甄聽得聚精會神,美目中精光閃動,如癡如醉的低喃道:“要是有個男人爲我浴血奮戰,我也願意以身相許。”
就在這時,天空中又傳來一聲炸響,傾盆大雨毫無徵兆的從天而降,兩人連忙遮着頭奔跑起來,想找個就近的地方躲雨。
忽然,一臉沒有拍照的破舊麪包車不知道從哪裡衝了出來,直接從主幹道衝上了人行道,急剎車打橫擋住了兩人去路。
車門被打開,六七個手持砍刀的年輕男人衝了下來,二話不說,直接舉着刀朝他們衝了過來。
馬永甄嚇得慘叫一聲,下意識躲到劉敬業身後,而劉敬業也驚呆了,苦笑道:“不會這麼巧,說什麼來什麼吧?”
他剛剛胡謅了英雄救美的故事,現在馬上要上演真實版了。
剎那間,那幾個人已經衝到了近前,身上的戾氣和這股狠勁,一看就不是尋常的混混。
不過,在劉敬業眼裡仍然是垃圾,剛纔故事中,他故意說自己受傷流血,那是爲了渲染氣氛和英雄情結的需要,男人流血女人才會流淚嘛。
可現實中,他可不會輕易流血,在這貌似和平的社會中,能讓他流血的人還真不多。
一個混混一馬當先的衝過來,直接一刀兜頭蓋臉的剁下來,劉敬業冷笑一聲,伸手抓住了對方持刀的手腕,驚人的爆發力直接把對方的手臂定在空中,隨後飛起一腳,直接踹在那人的胸口,骨折的可怕聲響剎那間響起。
第一個人倒下了,直接昏死了過去,隨後又有兩人衝了上來,一左一右的形成了夾擊之勢。
劉敬業肩膀一抖,身後的馬永甄頓時摔倒在地,劉敬業立刻沒了束縛,徹底放開了手腳,抓住一人的手腕,用他手中的木棍架住了另一人的砍刀,隨後,一擊肘擊打在了持刀人的腹部,又一腳踹在了拿棍子人的膝蓋上。
兩人瞬間痛苦萬分的倒在地上,頃刻間三人已經喪失了戰鬥力,其餘幾人仍然悍不畏死的衝上來,可儘管如此,劉敬業仍然從他們眼中看到了恐懼和猶豫。
面對面戰鬥,士氣最重要,此消彼長,劉敬業立刻化身餓狼,宛如衝入羊羣一般,乾淨利索的將幾人全部撂倒,而且每個人都傷得不輕,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而劉敬業自己毫無發生,甚至連衣服都沒髒,而那幾個人,除了骨斷筋折之外,全身沒有任何一處出血的地方,臉上也沒有任何傷痕。
朝人臉上打,那是小孩子打架,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口鼻竄血,看似慘了點,其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真正的格鬥目的是讓對方喪失戰鬥力並造成非死即殘的傷害。
馬永甄坐在地上,大雨將她淋成了落湯雞,但她渾然未覺,已經徹底看傻眼了,感覺就像看動作片一樣,劉敬業英姿颯颯,威武不凡,讓她大呼過癮。
“起來吧,再坐一會就着涼了。”劉敬業伸出手道。
拉起了馬永甄,她仍然一臉呆傻的摸樣,劉敬業笑道:“怎麼樣,我剛纔的表現還行吧。”
馬永甄呆呆的點頭道:“帥,簡直帥呆了,帥得無法比喻了……既有黃飛鴻般行雲流水的灑脫,又有陳家駒的力量與敏捷性,你這功夫都跟誰學的?”
劉敬業微微一笑,傲然道:“家師乃是一代豪俠馬永貞!”
馬永甄頓時拉下臉,眯着眼睛看着他,道:“能說點正經的不?”
“其實,我這一身功夫,是和一位著名的軍事家學的。”劉敬業說道。
“軍事家,哪位呀?”馬永甄立刻來了興趣。
劉敬業神秘一笑,道:“許三多!”
馬永甄險些摔個大馬趴,滿頭黑線道:“許三多是軍事家嗎?”
劉敬業笑笑沒說話,其實他剛纔施展的,是純粹的軍體拳,每個當過兵的人都練過,其中包含了擒拿格鬥,看似簡單,其實包羅萬象,可若是列隊打拳,那就和廣播體操沒分別了。
只有經歷了真正的生死格鬥,不斷地摸索,積累戰鬥經驗,才能體會軍體拳的真諦,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怎麼樣,現在有沒有一點以身相許的衝動了?”劉敬業問道。
馬永甄臉色一紅,道:“有點,但不是很強烈。”
“爲什麼?”
“因爲你說感動雨欣,是爲了救她而流血負傷,可剛纔你並不是爲了救我。”馬永甄說道:“剛纔那些人沒準是針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