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不是劉敬業第一次做這種事兒,但心裡還是難免有些勝利的喜悅。
一切都結束了,劉敬業身上的傷開始泛起了陣陣疼痛,不過現在沒關係了。
他做到窗邊,看了看周邊,好像並沒有引起什麼騷動,而且樓下也確定沒有他們的人了,劉敬業剛要鬆口氣,眼睛一下愣住了。
在大樓的另外一側竟然還停着一輛車,那是一臉小轎車,黑色沒有拍照。
“這車停了多久了?那好像是大樓側門的位置。”劉敬業大驚:“糟了,他們還有同夥,沒有和越南人一起行動,很可能是細菌組織的關鍵人物。”
劉敬業再次讓強迫自己忘記疼痛,瞬間進入戰鬥狀態,他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貼着牆壁,拎着手槍,輕手輕腳的開始四下尋找,屏住呼吸尋找着聲音。
忽然,樓上傳來一聲悶響,好像什麼東西種種落在地上的聲音。
他連忙朝樓上奔去,剛到樓梯口,就聽到了劇烈的喘息聲,探頭一看,原來是覃易生正倒在地上,滿臉鮮血,但一雙眼睛很是明亮,閃爍着憤怒的火焰。
“嘿,你還敢瞪我。”在覃易生前面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腳踹在覃易生的臉上,惡狠狠的說:“快說,你的那些解藥的配方在那裡,不然我現在就弄死你。”
“我去你x的……”覃易生忽然一把拽住了剛剛踹了自己的那隻腳,就像一頭垂死掙扎的野獸,死死的抓着腳踝用力一帶,那高大的男人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地。
覃易生立刻撲了上去,只不過他是個文弱的研究院,沒有任何格鬥技巧,可能一生都沒和人動過手,他的手段還處在嬰幼兒時期。
因爲,他雖然將壯漢撲到在身下。卻沒有攻擊對方,而是一口咬住了對方的鼻子。
當然了,人的牙齒和咬合力也具備相當大的攻擊性和殺傷力,又是在搏命的時候,所以這一口咬下去,對方頓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不過,那壯漢立刻擊出兩拳。重重的打在了覃易生的肋骨上,岔氣頓時讓他全身力氣消散無蹤。壯漢趁勢翻過身來,不顧臉上鮮血流淌,狠狠朝覃易生的臉上暴揍起來。
“媽的,敢咬老子,我弄死你。”壯漢邊打邊罵:“一會我直接把你扔進海里,讓你去和你那死鬼老婆相會,對了,我還沒告訴你吧,我老婆我也被我親手扔下海的。”
說到這。他發出一串猙獰的冷笑,隨後又重重兩拳砸在覃易生的眼眶上。
覃易生此時已經被揍得沒了人摸樣,滿臉鮮血橫流,人更是已經奄奄一息了,但對方的眼中反而卻燃起了比剛纔更旺盛的戰意與憤怒。
“是你,原來是你……”覃易生宛如野獸般嘶吼着,迎着對方狠狠砸下的一拳。他盎然不懼,忍着劇痛再次抓住對方的手腕,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壯漢奮力掙扎,當他好不容易抽回手的時候,手腕上一大塊皮肉已經被咬了下去,鮮血汩汩。痛徹心扉。
壯漢也徹底被激怒了,狠狠一拳砸在覃易生的鼻樑上,一串鮮血噴涌,覃易生近乎昏厥。
劉敬業本想給這個男人一次面對面報仇的機會,只可惜他實在是實力不濟。
“住手!”劉敬業大喝一聲,現身而出,他沒有開槍。因爲這個壯漢是細菌組織的成員,顯然,他想要一網打盡的計劃已經落空了,只能抓活口逼問了。
他緩緩擡起槍,對着那壯漢的頭,壯漢也被嚇了一跳,轉身看着他,道:“你沒死?”
劉敬業明白他的話,他們足足帶了一個加強排,而且是持有正規武器的戰士,對手只有劉敬業一個,可他仍然活着。
劉敬業臉上泛起了冷笑,道:“我沒死,而且我也不會讓你死。”
“哼,是嗎?”壯漢不屑的說,無視他手中的槍。
劉敬業一愣,對方的反應太奇怪了,完全是有恃無恐的表情,自己剛剛滅了一個加強排,殺了他如同拍蒼蠅,可他卻沒有任何恐慌,這不對呀……
劉敬業忽然意識到了危險,身子剛剛移動,忽然一聲槍響從背後傳來,幸好劉敬業做了一個扭身的動作,儘管幅度很小,但卻幸運的避開了要害。
只可惜,子彈讓人鑽進了他的身體,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右肩上,他的手臂瞬間擡不起來了。
劉敬業不敢怠慢,即便雙臂受傷,卻仍然沒有影響他的速度,他立刻奔跑起來,身後又傳來了兩聲槍響,他的身體驟然拔高,如鷹擊長空一般騰起,巧妙的干擾了對方的瞄準,避過子彈後,躲在了一根石柱後藏身。
劉敬業喘着氣,兩條手臂都有大量的鮮血流出,他暗自心驚道:“高手……對方一定是個高手,我竟然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殺氣,這說明,對方在開槍殺人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了,完全就是一件平常事兒。
這是在無數殺戮中千錘百煉出來的結果。”
劉敬業將手槍交到左手,因爲手臂已經徹底太不起來了,子彈沒有形成貫穿傷,那一定是卡在了骨縫中,不過左臂雖然傷口很深,卻沒有傷到骨頭。
他聽到了腳步聲,從黑暗中緩緩走來,堅定而有力,似乎吃定了他。
劉敬業冷笑一聲,身體忽然從石柱後面躥出,對方似乎早有準備立刻開了一槍,同時側身躲在掩體後面。
就是這麼一個照面的時間,他劉敬業也開槍了。
對方的子彈打在了他的大腿上,距離要害部位非常近,劉敬業故意飛身,但卻沒有開槍,用自己的身體等待對方先開槍,藉此來鎖定對方的位置。
他完全憑藉多年對槍的熟悉,開槍已經成爲了一種本能,無需瞄準,直接對着對方槍管噴發的火光開了一槍。
‘砰……’一聲脆響,對方手中的槍炸碎了,子彈精準的打進了對方的槍筒裡,威力巨大的子彈炸掉了槍和對方的四根手指。
對方悶哼一聲,聲音有些顫抖,劉敬業大腿中槍,無力支撐身體,順勢一滾,到了另一根石柱後面。
兩人的距離不超過十米,但對方沒有再輕易露頭,因爲他也明白了剛纔劉敬業捨身狙擊自己的想法,也意識到了劉敬業的可怕。
殺手的槍法很準,劉敬業的也很準,但兩人卻截然不同。
殺手的槍法準,是爲了殺人,因爲他們躲在陰暗處,自己是安全的。
而劉敬業的槍殺準,是爲了殺敵和保命,他更多是在光明正大的戰場殺敵,只有消滅敵人才能保全自己。
出發點不同,槍法自然也有高有低,所以劉敬業才能在被偷襲的情況下做出反擊,重創對方。
而且劉敬業相信,對方已經沒有槍了,因爲真正的高手是不會在身上帶很多把槍的。
多帶槍,只是弱者不自信的表現,爲了更好的保護自己,而對於高手而言,過多的槍反而是累贅。
劉敬業咬牙忍痛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傷,這是兩敗俱傷的方法,所以造成的後果也很嚴重。
大腿被子彈打穿了,子彈沒有留在體內,但好像劃破了腿部動脈,鮮血正如決堤的江河在奔涌。
“不行,一定要儘快解決對方,不然我會失血過多。”劉敬業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發冷,這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過去殺了他!”一個冰冷的的聲音忽然響起,是那個殺手的聲音。
而他在說過剛纔毆打覃易生的壯漢聽,壯漢嚇了一跳,非常忌憚劉敬業的槍,剛纔的囂張與不屑,完全是因爲殺手的存在。
可現在,明明已經佔據上風,卻被劉敬業拼着命的扭轉了,因此壯漢產生了深深的忌憚。
這時,殺手的聲音再次傳來:“他沒有子彈了……”
劉敬業一驚,暗道:“原來他的目標一隻是我,他應該是關注着下面槍戰的每一個過程,確定自己身上和槍裡都沒有子彈了。
剛纔那一槍,是我捨身想要鎖定他的位置,同時也是他捨命耗光我的子彈……
這是一個不錯的對手,中了他兩槍,留這麼多血也值得。”
劉敬業心中燃起了棋逢對手的鬥志之火,同時也明白對方的想法。
他索性把自己手中的槍扔了出去,給壯漢吃了一顆定心丸。
劉敬業身中兩槍,又有其他的傷口,正常人這會恐怕已經死了很久了,即便是他恐怕也支撐不住了。
壯漢鼓起勇氣,以痛打落水狗的心態帶着猙獰的笑,朝劉敬業走來。
果然,劉敬業身體靠在石柱上,鮮血在身下已經匯成了一灘,無比的刺目。
“嘿,沒想到我也有手刃高手的一天。”壯漢得意的笑着,同時,壯漢的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那是殺手的聲音,他把壯漢當成了一堵肉牆,完美的躲在壯漢身後,不管劉敬業有任何後手,都要先用在壯漢的身上,到時候他就會有絕對的機會殺死劉敬業。
可是,一個突如其來的變化是劉敬業與殺手都沒有想到。
就在壯漢伸着手,準備對劉敬業下手的,他的身體忽然一滯,彷彿被人點了穴,雙眼凸出,眼中瞬間佈滿了血色,張着大嘴,卻無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臉色在飛快的變換着,從漲紅變得紫黑,幾乎是一瞬間。
不遠處的覃易生看到他這種變化,發出了瘮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