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兒呢?劉敬業心中納悶,而且,就算醫藥公司要回饋患者,請患者旅遊,也不能在患者重傷未愈,拄拐坐輪椅的情況下邀請吧?
劉敬業問道:“朱先生現在行動不便,您沒陪着一起去,方便照顧嗎?”
女人搖頭道:“我沒時間,還要上班照顧孩子,不過醫藥公司想的很周到,派來了專業護士來接他,全程陪護,而且還給我送來了保險合同,承諾安全責任書,以及遊輪的情況,所以我相信他們。”
哦。劉敬業點點頭,遇到這種免費暢玩,還有人貼身護理的好事兒,腿瘸了也要參加,貪小便宜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而且這個旅遊方式也貌似合情合理,不用遊山玩水,只是坐在豪華遊輪中,馳騁於,大海之上,三天三夜漂亮在海上,可以說與世隔絕,若是其中發生些什麼,誰也不會知道。
不過劉敬業現在還不能確認,他只能無奈的說:“那這串鑰匙您先看看吧,若不是我趕快去找別人,別耽誤人家的事兒。”
女人接過鑰匙自己看了看,搖頭道:“這肯定不是我家的。”
“那就好,不打擾您了,我去找別人。”
劉敬業說完,告辭而去,樓下還遇到了巡邏的保安,還出言勉勵了幾句,隨後他們開車走了。
在劉敬業不動聲色的指引下,很快又來到了另一個患者的家,劉敬業故技重施,再次敲開了患者的家門,這次出來的是一個老太太,患者是個手臂骨折的姑娘,老太太是她媽媽。
讓劉敬業吃驚的是,這個女患者的情況竟然和剛纔的朱先生一摸一樣,也是不久前被醫藥公司接走了,也是有醫護人員佩服,還有保險承諾書,遊輪介紹等等。
走出小區,劉敬業的臉色無比凝重,心中暗想道:“我明白了,這幫傢伙真的要出貨了。
他們利用帶着患者坐遊輪的機會,總時長爲三個整天,算上今天和下船時間,差不多有五天的時間,在茫茫的大海上,可以任意施爲。
比如在患者的飲料酒水中放下一些安眠藥或者麻醉藥,等患者昏睡之後,就在遊輪上進行一些小手術,將他們體內的‘貨’取出來,然後再編個理由說他們傷口還沒完全恢復,或者感染之類的,再爲他們進行妥善處理,絕對沒有人會產生懷疑。
另外,通過這種方式,還可以輕鬆出貨,當遊輪在某個碼頭停靠的時候,直接跟來接應的人出貨,神不知鬼不覺呀。”
爲了確定心中的猜測,劉敬業又走訪了一個患者的家,結果得到了同樣的回答,他這才深信,對方確實要出貨了。
這樣的安排實在是太出人意料,同時又謹慎周密至極,而他們的行動速度很快,說做就做,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遊輪將在凌晨四點,是爲了讓遊客在海上欣賞日出美景。
劉敬業看了看時間,暗道:“還有**個小時就要了,現在他們應該已經聚齊了所有人,那些都是最新裝備的核心技術零件,決不能泄露,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一名戰士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既然知道了,就絕不會置之不理。
不過劉敬業也沒有盲目,他想要聯繫負責這件事兒的周迪,無奈對方已經聯繫不上了,可能又去出其他的任務了。
“看來只能我親自出馬了。”劉敬業暗想道:“偷偷把那些患者解救出來是最好的辦法,可在茫茫的大海上,我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到的,要麼就等零件被取出來,找機會將它們全部銷燬,又或者將所有壞人全部殲滅。”
劉敬業在腦中飛快的制定着計劃,甚至想要回去和鄭毅商量商量,畢竟以前的行動都是由他們兩個人謀定的,他戰鬥經驗豐富,鄭毅心思縝密,頭腦清晰,只最強的互補組合。
不過,鄭毅現在這種情況,若是通知他,以他的正義感,沒準也要參與其中,到時候可能還會有危險。
劉敬業完全處於對戰友的關係,決定隱瞞這件事兒,沒辦法,時間緊迫,決不能讓這批覈心物資流傳出去,他只能緊急出動了。
而在那之前,他還是要回去一趟,補充彈藥,做一些準備。
進門的時候,發現鄭毅在看電視,‘殤’坐在電腦前,兩人互不理睬,氣氛有些詭異。
一見劉敬業回來,‘殤’立刻站起身,那感覺好像第一天上幼兒園的孩子,總算見到了家長,迫不及待的想跟他走。
鄭毅倒是很淡定的調侃道:“怎麼,你查脫崗的人,自己偷偷脫崗跑了?”
劉敬業微微一笑,道:“我有點事兒回來拿點東西,可能要出去幾天,你安心住下,有事兒咱們回來再說,還有,你是大哥哥,不許欺負這個小妹妹喲。”
劉敬業好像家長似得囑咐道,鄭毅冷哼一聲沒搭理他,‘殤’眼巴巴的看着他,也不知說什麼好。
劉敬業回到房間,取出了一些彈藥,雖然他很小心,但還是難免發出聲響,而外面的兩個人都是人精,聽到一丁點的動靜就能猜到劉敬業在做什麼,將要去做什麼。
不過他們倆人誰也沒說話,看着劉敬業在櫥櫃裡拿出兩個小瓶子,那是劉敬業平時準備的葡萄糖,此時拿出來揣着懷中。
這還是以前鄭毅出的主意,葡萄糖更是他們行軍必備之物,特別是遇到圍困和糧草不濟的時候,葡萄糖可以最有效的維持生命。
此時拿出來,劉敬業是爲了防備在海上發生意外,實在不行就跳海,爲了應對長時間漂流而準備的。
鄭毅淡淡的掃了一眼,又假裝沒看見似地繼續看電視,‘殤’欲言又止,劉敬業拍拍她肩膀到:“好好看家,有時間我帶你坐遊輪出海玩。”
說完,裝備齊全的劉敬業出門去了,屋裡又剩下鄭毅和‘殤’兩個人,兩人看起來都有些焦急,但心思卻絕不相同。
劉敬業也顧不上自家後院了,打電話囑咐了董科和吳粵,工作暫時交給他們,從明天開始,他要一個人進行暗訪。
新官上任三把火,二人也表示理解。
隨後劉敬業又打電話給馬永甄,囑咐他一定要藏好自己,千萬要呆在人多的地方,除了他之外,誰找他都不去。
馬永甄表示明白,劉敬業安頓好這一切,孤身一人踏上了征途。
反正劉敬業也習慣了,其實一個人獨來獨往更方便,不用時時刻刻顧全大局,也不用想着其他人的安危,自己一拼一殺更痛快。
本市是海濱城市,後期修建了兩個碼頭,一個是貨運的港務碼頭,還有一個大型的修船廠,另外一邊是遊輪碼頭,周邊還有一些出海打漁的漁民船舶停靠的小港。
劉敬業來到了碼頭,有不少人熙熙攘攘的朝海邊走着,他也混在人羣中,幾艘大小不一的遊輪停靠在岸邊,其中有一艘最大的遊輪,幾十米高,甲板上有三層船艙,就像一棟巨大的豪宅,無比的奢華壯麗。
登場的人非富即貴,特意來享受大海上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人家不是有船票,就是有邀請函,船下有人負責檢票。
幸好劉敬業也早有準備,他換上了一身藍色的工作服,急匆匆的穿過人羣,低着頭就要上船,結果很自然的被檢票的安保人員攔住了,那是一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禮貌的說道:“先生您好,請出示船票或邀請函。”
劉敬業指了指自己的身上的衣服,道:“讓開,老鬼急着等我呢。”
老鬼就是船上甲板下,輪機艙內的輪機長,劉敬業的意思很明確,自己是個機工。
那黑衣人有些猶豫,下意識側身要放心,這偌大的遊輪有數百名機工和水手,他一個都不認識。
而就在這時,他隨身帶着的對講機忽然傳來了人聲:“各單位人員請注意,爲了遊輪以及乘客的安全,請大家對登船人員的身份認真核查,處持有船票和邀請函的客人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得登船。”
那黑衣人一聽,立刻瞪起眼睛看着劉敬業,而劉敬業也皺起了眉頭,這句話來的太及時了,好像是故意針對他的。
他看着黑衣人戒備的眼神,道:“好,不讓我進是吧,要是耽誤了機艙工作我可不管!”
說完,劉敬業貌似賭氣的甩手走了,心中暗想:“早就料到會有保全措施,只是沒想到如此嚴密。”
他推到碼頭外面,看着人們陸陸續續來登船,此時夏秋交替,少了幾分炎熱,多了幾分秋涼,正式暢遊的好時節,站在豪華遊輪上,乘風,何其美哉。
所以,有很多遊客來登船,大多都是城中的中產階層,他沒有發現任何一個身上有傷殘的人,看來那些患者已經早早被接上船去了,這些遊客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可是如此嚴格的保全措施,劉敬業也混不進去啊?
他低着頭,爲難的朝外走,就在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與他擦肩而過,邊走邊打着電話說道:“老婆,單位臨時有事兒讓我出差,對,大概三天左右吧,哎呀,真是出差,我這個人你還不瞭解嘛,老實顧家,怎麼會有小三二奶呢,放心吧,對,這幾天家裡有什麼事兒,就找隔壁王大哥幫忙……”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劉敬業看着他手中拿着船票,興高采烈的走了,他立刻悄悄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