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分析沒錯,丈母孃行動應該會在今晚正式開始。
劉敬業自然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也在心中思索着計劃。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山林中靜悄悄的,攝影師二人藉口說去樹林中找樹枝生火,劉敬業微微一笑顯得並不在意。
他們走後,劉敬業立刻對唐詩雅說道:“他們可能一會就會動手。”
“動手?什麼意思?他們是誰?”唐詩雅暈乎乎的,真的好像來度假的,而她由始至終也沒有懷疑過這兩個人。
劉敬業也不想和她多做解釋,直接吩咐道:“他們手裡可能有熱武器,正面對戰恐怕要費一番力氣,可能還會吃虧,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你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劉敬業趴在她耳邊,嘰裡呱啦的交代着,唐詩雅的耳朵可愛又敏感,在他說話時吹出的熱氣下,又麻又癢。
,.可聽了劉敬業的計劃,唐詩雅頓時滿臉羞紅,瘋狂的搖頭,道:“這怎麼行呢?”
“你不是演員嗎,就當挑戰全新角色,什麼都要試一試嘛!”劉敬業說道。
劉敬業一邊說一邊脫衣服,然後又去叢林中找了一根和自己肩寬差不多的樹枝以及一些甘草,兩人鑽進帳篷做了一番準備之後,劉敬業朝唐詩雅豎起大拇指,道:“看你的了。”
唐詩雅紅着臉沒好氣的瞪着他一眼,顫巍巍的開始做準備。
夜沉似水,上風徐徐,又是一個陰天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山谷中靜的可怕。
一支帳篷孤零零的矗立在樹叢之中,帳篷裡面亮着燈,燈光將人影投射在帳篷上,清晰可見。
劉敬業趴伏在高處的草叢中一動不動,就像雕塑一般,好像連呼吸都停止了,與這可怕的夜色融爲了一體。
他的頭頂上趴着一隻螞蚱,一條一米多長的蛇爬上了他的腿,又緩緩爬走了。
此時他就是一座雕塑,就像周圍的山石樹木一樣,沒有聲息,甚至連血液都變冷了。
他已經徹底的進入了狙擊狀態,那個曾經大殺四方的兵王正在飛速的恢復巔峰狀態,露出了他那可怕的獠牙。
在他對面的樹林中,一個黑影亦如昨晚一樣,悄聲無息的出現了,輕手輕腳的朝帳篷靠近,忽然看到帳篷裡面亮着燈,他身形一晃,瞬間躲到了一塊山石後,靜靜的觀察着。
帳篷上清晰的映着裡面的人影,那時一個肩膀寬厚的男人,看動作正半爬在地上,而在他的腰上,纏着一雙修長纖細的女人的腿。
就在這時,女人的呻吟聲從帳篷中傳來:“哦……快,撞我,我最喜歡被車撞了,快用你的老漢推車撞我……”
女人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山林中卻清晰可聞,劉敬業滿頭黑線,原本已經沉寂的血瞬間沸騰起來。
以前,進入狙擊狀態的他,即便天上下刀子也不會受到影響,可此時還是控制不住的產生了情緒波動,女人吶,真是男人的剋星。
劉敬業尚且如此,更何況躲在山石後面的黑影,黑暗中,他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很顯然是在笑。
他們一直在等待機會,等待劉敬業爲了女人而分心的機會,沒想到兩人竟然忍不住叉叉上了,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啊。
黑衣人瞬間閃身出來,一個跨步就到了帳篷前,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帳篷裡的影子。
‘噗’一聲輕響,那是發自帶了*的手槍。
子彈精準的打在了‘男人’身上,緊接着女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聲響起。
帳篷外的黑影再次展露了滿嘴潔白的牙齒。
就在這時,隱藏在草叢中多時的劉敬業忽然騰身而起,乾淨利落的開弓射箭,儘管是用樹枝粗製濫造的弓箭,但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武器能發揮出什麼樣的威力,取決於使用武器的人的實力。
‘嗡’破空之聲響起,那樹枝做的箭矢速度不比子彈慢多少。
黑影還沉浸在剛纔勝利的喜悅中,完全放鬆下來,劉敬業也是在等待這個時機,對方以爲除掉了心頭大患,在這一瞬間是最放鬆,最沒有防備的時候。
說時遲那時快,箭矢激射而來,只聽噗的一聲響,鋒利的箭矢直接刺穿了黑影的咽喉,黑暗中一捧鮮紅的血噴涌而出,宛如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
黑影嗚咽着重重摔倒在地,全身還在抽搐,但生機卻在飛快的消失。
他們果然選擇在今天晚上動手了,幸好劉敬業及時做出了應對。
他脫下外套,用樹枝做成衣架,將外套撐起來,然後在帳篷裡點亮燈光,故意將影子映照出來,其實那是唐詩雅抱着睡袋,睡袋上面套着他的衣服,用唐詩雅的罩子裡面塞了一些乾草做成了人頭的形狀。
在外面看影子,好像一個人趴在唐詩雅身上,而最關鍵的一環是唐詩雅的腿,她的雙腿纏繞在睡袋上,好像纏在男人的腰上,顯得無比真實。
還有她那銷魂的呻吟聲,以及動人的‘牀話’,徹底迷惑了敵人,兵不厭詐。
而現在劉敬業要做的是趕快撿起那人的手槍,只要有槍在手就不怕了,因爲計劃出現了意外,他們是兩個人,現在只出現一個,還有另外一個……
“砰砰砰……”就在這時,清脆的槍聲在寂靜的夜裡炸響,震耳欲聾。
子彈呼嘯而來,劉敬業連忙匍匐在地,另一個人就在這時出現了,舉着槍不斷朝劉敬業的方向射擊。
戰場瞬息萬變,任何意外的情況都會出現。
劉敬業趴在地上,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立刻藉着草叢掩體,瞬間朝另一邊滾去,剩下全是龐雜的小石頭,將他的身體多處都劃傷了。
子彈非常密集,對方明顯想用火力壓制劉敬業,但由於有高草掩體,他也只是亂射。
劉敬業忽然從草叢中探出頭,開弓射箭,箭矢激射,直奔對方面門。
而對方反應極快,也非常沉着,只是微微一側身就避開了,緊接着朝劉敬業開槍還擊。
劉敬業一躍而起,竄到一棵大樹後面,再次搭弓,這次是雙箭齊發,箭分上下,同時襲來。
那人也是向旁邊一個魚躍,避開了雙箭,然後朝後滾去。
劉敬業知道,對方故意朝後滾去,是爲了與他拉開距離,手槍的有效射擊距離最少也是五十米,顯然對方的手槍威力在這之上。
而他的弓箭是臨時製造的,弓是樹枝,弦是登山繩,箭是枯枝,即便加上自己的臂力,有效的殺傷距離也不會超過三十米。
對方的選擇非常明智,如此短暫的時間就做出了正確的應對,顯然對方的戰鬥經驗也非常豐富。
劉敬業打起了精神,不敢有絲毫疏忽,就在這時,槍聲響起,黑暗中火蛇狂舞,子彈如雨般朝他襲來。
他連忙飛身而出,在樹林與草叢中飛快的穿梭着,對方的槍法也極其精湛,追着他開槍,若他速度稍慢便會中槍。
“這傢伙槍法真準,在這裡黑的環境中還能追着我射擊,而且幾乎每一槍都瞄準要害。”劉敬業躲在樹後吃驚的想到,看來這次真的遇到行家了。
“可是,怎麼可能啊!?”劉敬業詫異的想着:“這裡實在太黑了,伸手不見五指……對呀,這麼黑誰能瞄得這麼準啊,分明是我自己給他樹立得目標嘛!”
劉敬業恍然大悟,真想抽自己兩巴掌,因爲自己手裡沒有熱武器,讓他過於謹慎了,看來自己對槍還是太過依賴了。
其實對方根本就不可能在黑暗中還能如此精準,之所以每一槍都追着他,完全是因爲他在移動。
儘管天黑,但他一動起來,立刻就會變成一團移動的黑影,想不讓人看見都難,是他自己變成了移動靶任人射擊的。
在這種漆黑的環境中,不動纔是最好的掩護。
爲了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測,劉敬業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大石頭,猛的朝草叢中扔去。
果然,石頭還在空中,槍聲就響了起來,連續幾槍都打在了草叢附近。
“果然如此!”劉敬業心中泛起了冷笑,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我不大範圍的移動,他根本就沒辦法看到我,在這種情況下,反而對我有利。”
因爲帳篷裡面有光,多少能夠覆蓋一定的範圍,對方現在有武器在手是攻方,根本沒有掩體,就站在那裡,因爲他要觀察劉敬業移動,若是他也藏起來,很容易被劉敬業突襲。
所以,等於他在明,劉敬業在暗。
富貴險中求!
尤其是在劣勢中,想要逆轉就要敢於冒險,這是劉敬業一貫的風格,他曾經帶着一個十人偵察小隊深入過敵營,破壞了對方的通訊工具,險些活捉對方的首領,膽子之大可想而知。
他打起仗來完全就是不要命,此時這股勁頭與熱血再次涌上心來。
他以大無畏的勇氣,和不怕死的氣概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他竟然輕手輕腳,動作極其緩慢的從掩體的大樹後面走了出來,就這樣出現在敵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