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突然變得詭異起來,不過劉敬業可以肯定,這件事肯定不是那幾位競爭的大佬所爲,他們沒有這麼大的能力。
而且,林勝男已經憑藉硬實力將他們打退了,又拿到了官府的正式批文,他們根本就搶不走了。
所以,劉敬業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強大的對手,他們甚至擁有讓官府反悔,改變決定的能力,你仔細想想,你與官府的工程承包合約上,是否有允許單方面違約的條款。”
林勝男無奈苦笑道:“合約是官府擬定的,當然對他們有利了,其中有一條規定,若是工程出現紕漏,或者定期檢查不合格,官府有權終止合同。
什麼叫紕漏,什麼是不合格,還不都是他們一句話的事兒嘛!”
劉敬業冷哼一聲,這就是他格外重視和小心的原因,因爲人家代表的是官府,手握實權,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和決定權。
“很顯然,這是有人故意再找事兒,打傷那些住院的先鋒隊,讓他們不敢,也沒有能力再集結起來動手。”劉敬業道:“然後他們在內河搗亂,讓你無法動工,拖延幾天,官府和客戶的壓力就全來了,若你處理不好,官府就有權剝奪你的承包資格。”
林勝男眯着眼睛,想了許久,忽然狠狠的說:“要不我們找個女屍仍河裡去?”
“嚯,小妞更狠的。”劉敬業吃驚的說道:“不過這也沒有用,屍體也能做檢驗,若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你反倒製造了一起案件,給自己找麻煩。”
“那你說怎麼辦?”林勝男鬱悶的說。
“現在只能等了。”劉敬業道:“如果真的有人跳河自殺,即便身體綁着硬物沉入河底,在一段時間之後,屍體會腐壞,微生物分解使體內產生大量的腐壞氣體,到時候身體就會發脹,密度會產生變化,自然就會浮上來了。”
林勝男皺着眉頭呲牙咧嘴,聽得就覺得毛骨悚然,但還是強忍着問道:“那需要多久?”
“如果屍體上綁着的重物不太沉,加上現在的氣溫,應該兩天左右,最晚一星期,若死者是個女人,頭和上身會先腐壞,向上浮起,頭髮會如水草一般漂浮起來……”
“行了,你別說了。”林勝男愁眉苦臉的制止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千萬別把我仍水裡。”
正常人聽了這話肯定會說:“別亂說,多不吉利,快吐口水,童言無忌……”
總之是之類的話,而劉敬業說的確實:“其他的喪葬方式也同樣,埋在土裡比在水中腐壞的時間稍慢,若密封的好很可能會變成乾屍,若是火化,先要……”
“閉嘴!”林勝男受不了了,抄起一塊排骨塞進他嘴裡,險些把他卡死,她沒好氣的說:“再說我先送你走。”
劉敬業老老實實的啃起了排骨,林勝男開始犯難了,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剛纔劉敬業做出了一系列穩妥的安排,可現在一個變化將全盤計劃都打亂了。
她原本要弱化自己,免得以後火燒身,可現在不得不主動聯繫一哥了。
林勝男思前想後還是拿起了電話,這是一哥特殊的私人號碼,鈴聲響了很就才接聽,對方的聲音很輕,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個:“喂……”
林勝男也陪着小心,直接開口,沒有任何稱呼:“您好,有個情況想和您反應一下。”
“下午三點北郊,野戰遊戲場。”對方低聲說道,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林勝男看着電話好奇的說:“他竟然約我見面,卻不來這裡,反而指定了地點,還是野戰遊戲場,這是什麼意思?”
“說明他不想在你的地方和你見面。”劉敬業說道:“也許今天要見的不止他一個。”
而事實也確實如劉敬業所言,三點鐘,兩人開着車來到市郊,讓劉敬業吃驚的是,短短几天功夫,林勝男竟然會開車了,而且開的很溜,並且拿到了駕駛執照,而且開的還是一輛豪華奔馳。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劉敬業由衷的說。
“跟一哥混還是能撈到些實惠的,駕駛*證人家一句話,我直接去領的。”林勝男說道:“這輛奔馳是一個開發商,訂購我們的河沙,資金週轉不開暫時頂賬的,和上面的人打交道咱不能太寒酸。”
劉敬業呆呆的看着林勝男,經過江湖歲月的洗禮,她真的成熟了不少,從容、淡定、大氣、成熟,就像個久經風霜的老江湖。
而劉敬業卻越來越厭倦這樣的生活,他問道:“現在你身上,包括卡,存摺和現金,一共有多少錢?”
林勝男不明所以,想了想,道:“最近事兒多,用錢的地方也多,我身上帶着不少,全都加一起差不多有百十來萬吧。”
劉敬業合計着,這次被騙去江南,就是因爲回扣,還有卡里一百多萬現金,現在都歸他了,加上林勝男的一百多萬,還有一輛豪華奔馳。
他忍不住道;“我們帶着錢,開着這輛車,直接回你老家,隱居山林,從此不問江湖事,過那閒雲野鶴的日子怎麼樣?”
林勝男一下愣住了,看劉敬業說的很認真,好像真的要和她私奔,林勝男瞬間有些動心,拼死拼活不就爲了以後能有個安穩日子嘛。
但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道:“做人要時有時終更要負責任,還有那麼多兄弟跟着我混飯吃呢,我不能走。”
劉敬業就知道她會這樣回答,當然他剛纔也是一時衝動,就像林勝男說的,做人要有始有終,特別是男人要負責任。
這裡是一個大型野戰遊樂場,這裡劉敬業上次和袁笑盈來過一次,裡面還有幾個射擊打靶場,還有真*槍實彈的,老闆娘是個女人,貌似官府某人的情婦。
而王明軒竟然選擇在這裡見面,顯然對這裡非常房間,同時也反應了女老闆和衙門大佬的關係,專攻啊。
兩人直接來到了模擬戰場,正好有幾個人在玩戰鬥遊戲,都穿着迷彩服,戴着護目鏡,手裡端着仿製的衝鋒槍,打得是彩彈,打在身上一片紅證明中槍,就要退出戰場。
劉敬業看着他們忽然愣住了,因爲其中有幾個人身手極其敏捷,端槍姿勢也非常標準,每次都能迅速的尋找掩體,相互之間配合也很到位,有人衝鋒立刻就有炮火掩護,前後銜接,突擊,隱藏都非常專業。
很快,一場戰鬥結束了,在那幾個專業人士的配合下,幾乎是壓倒性的獲得了勝利,其中一人朝這邊看來,對其他人擺了擺手,然後朝這邊走了過來。
這人一邊走一邊摘掉了護目鏡,劉敬業二人都有些吃驚,因爲這人就是本市的一哥,現年四十五歲,前途無量的官場新星王明軒。
儘管穿着迷彩服,還拿着仿製槍,但仍然透着一股溫文儒雅的翩翩風度,眼中閃爍着睿智的光芒,笑容也讓人覺得很親切,有種天生的領袖氣質。
林勝男很恭敬的躬了躬身,道:“您好。”
仍然沒有稱呼,但這就足夠了,王明軒笑了笑,貌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劉敬業,身材高大卻其貌不揚,三角眼大鼻頭,還有一口大黃牙,穿着打扮更是土掉渣,好像別人拔蘿蔔把他也帶出來了。
林勝男連忙介紹道:“這位是我哥,親大哥,剛從老家來,您知道,我畢竟是一介女流,早晚要嫁人,所以這裡的產業將來我大哥會接受。
哥,這位是……”
“我姓王,比你大幾歲,不嫌棄就叫王大哥吧!”王明軒微笑着說道,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親切感。
劉敬業操着熊二的口音說道:“哎呀,你就是王大哥呀,老聽我妹紙唸叨你,可是承蒙您多關照了,啥時候有功夫去俺們老家,俺親自給你殺豬,做豬肉燉粉條*子!”
王明軒頓時笑了起來,沒有絲毫虛假做作,很真誠的說:“好,有機會一定去拜訪。”
王明軒越是這樣的表現劉敬業越是覺得可怕,說明這個人城府太深,不容易對付啊。而且,剛纔那場戰鬥遊戲,他屬於勝利一方,而且劉敬業看得出,他扮演的是指揮官的角色。
說明他不僅有城府,是官場的明星,自身的實力也不容小覷,肯定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
“娘啊,這朱靜怡手下都是什麼人吶!”劉敬業暗自吃驚。
其實他哪裡知道,這王明軒本來是朱靜怡重點培養的,不然也不會如此文武雙全,一出道就被安插在省城大院工作,只不過那裡的勢力已經根深蒂固,多年來他也無法獲得理想的位置,只是混了幾年資歷,所以直接空降成了一哥。
就在這時,剛纔和王明軒組成一個小隊的其他人也走了上來,一個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壯漢是剛纔的機槍手,是重要的火力點,一個身材矮小但身手敏捷的男人是負責突擊吸引火力,而讓劉敬業吃驚的是,這個四人小分隊中竟然還有個女人,留着短髮,眉清目秀中帶着一股英氣,剛纔她是主攻點,打擊敵人最多。
這個配置讓劉敬業不自禁的想起了不久前那個傭兵小分隊,從武器裝備來看,襲擊貨場和綁架馬永甄的都是他們,而這幾個人,難道也是傭兵,是來保護王明軒的?
隨後,那個被他們擊敗的小隊四人也走上來,迷彩服上滿是紅色的油菜,最多一人身中數槍,其他人也都被擊中了。
一個男人氣喘吁吁的大笑道:“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這麼輕鬆就將我們全殲了,真是不服都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