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藍靜靜的坐在房間裡,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
鏡子裡面的女人不年輕了,眼角也有了皺紋。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睡好,所以,還有濃濃的黑眼圈。
想到裴夏和那個一直在向自己表白心意的男人,她心口就揪疼。
她淡淡的吁了口氣,站起身來,眼裡泛起濃濃的無奈的哀愁,也許,更多的是痛苦。
她捂得疼得厲害的心口。爲什麼自己就不能像其他的女人一樣得到幸福,可以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二十年多以前,老天又爲什麼會和她開那樣的玩笑呢。
如今,歲月流逝。她早已經忘記了當年的那突來的痛,她也接受了命運。
她在自家門口撿到個小生命,她想,她是這麼的狂喜。她會愛這個孩子,用生命去愛。
事實上,她確實很愛這個孩子。
她又想,或許這一生,她就爲了這個孩子而活吧,撫養她長大成人,能讓她像個公主一樣生活着。可是,她能力有限,終究還是讓這個孩子受苦的。
這個孩子就是她的命,她這輩子無親無靠,沒有家人,也沒有男人…只有這撿來了孩子。
孩子慢慢的長大,也很懂事。她看着她和少爺戀愛。她心裡是多麼的喜悅啊。
少爺無論是身材、相貌、家世、或是人品,都是好到不可以挑剔的人。
小夏跟着他,定會幸福的。
她想,這樣就足夠了,可是,那個男人……
葉如藍眼裡溼潤一片,淚水慢慢的滑落下來,那淚冰冷孤單,也是無助亦是絕望……
他爲什麼會愛上自己?
他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資格愛上人?更沒有資格讓別人愛?因爲……
可是,爲什麼這麼明確的拒絕他,他還是不放棄,說會一直的努力,直到她答應爲止。
可是,他知不知道,她真的永遠也不可能答應他的。
而自己,看着他,也總是這麼的心痛。雖然早就決定在知道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會再愛上任何的一個男人。可是,面對他的深情、溫柔、體貼,心還是再次熱起來跳動着,渾身的血液也在叫囂着她愛這個男人。她想答應他,永遠和他在一起……
可是,終究,她不能夠,不能夠……
那個秘密,是她一生的痛!也是一生的秘密!
葉如藍斂斂眸,讓更多的淚滑落下來,泛紅的眸微擡無語問蒼天,深處盡是無盡的絕望……
自左翼說要幫她調查媽媽的那件事情,她就一直在緊張的等待中等着結果。
左翼說調查快的話,可能是一兩天,而慢的話,可能是好幾天,甚至更久。
裴夏已經等了兩天了,她有點焦燥不安。另外,她還怕那個JOS會打電話給她,再說些其他的,或是驗什麼DNA的事。
還好,自那天見過JOS之後,他對她說了那一翻話之後,JOS並沒有打過電話來。這讓裴夏也稍稍的安了下心。
也許,她心中也預感到什麼了,可是,她始終是不敢相信的。
而現在,這個不是最重要的一點吧。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媽媽的那本病歷本到底是怎麼回事?媽媽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她竟然能一直這樣無關痛癢的守着……
因爲怕自己會一直想着這件事情讓自己心煩,所以,她索性也找點事情來做。
她去海邊尋找創意靈感。她去遊樂聲也尋找靈感。她去兒童公園尋找靈感。
終於想了個不錯的點子回來擬好。
但是,一想到JOS她又把點子放一邊了。開始去買了一些毛線回來,準備爲左翼打一件毛衣。
她選了灰色和白色還有藍色。打的毛衣款式是三種顏色配在一起的。是她在書中看到最好看的一種款式。
一回來,她就開始動手。因爲左翼的體型她抱過無數次,她也很瞭解他穿多大的衣服。
很快的就開了個頭,生疏的開始打。
折騰了一個下午,纔打了兩圈。她要打一件最好的毛衣給他,比買的還要好看,比買的還無法挑剔。
左翼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在那裡忙呼,看到五顏六色的線,輕皺了下眉,坐到她的身邊,問道,“夏兒,你這是在幹什麼呀?”
裴夏輕笑,小嘴裡輕咬住線頭,然後回答道,“在家裡也挺無聊的,我想給你打一件毛衣。”
“我不要!”
左翼下意識的開口道,想着這人工打的粗糙的毛衣穿在身上,肯定是異常的醜。
裴夏看出他眼裡的嫌棄,癟了一下嘴,討好似的挨近他,道,“哎呀,翼,我會很用心的打的啦,我保證肯定不會比買來的差,而且,也會很適合你。”
左翼眼眸一暖,摟過她的身子,在她的鼻子上輕點了一下,溫柔的道,“我還是不要,我捨不得你太累。要毛衣我自己去買就是了,何必要自己打這麼折騰,嗯?”
“買的和我打的不一樣嗎?我給你的可是自己一針一線的織出來的。可是我的全部心意。穿在身上肯定也會很暖和的嘛。”裴夏開始撒嬌了。
左翼瞄了一眼她手中的線,道,“夏兒,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夠了。毛衣還是別打,你有了身孕也在注意休息的。聽話,乖。”
說着,撫摸小狗似的摸了下她的頭。裴夏故意抗議性的叫了聲,說道,“我會注意勞逸結合的啦。想打的時候就打一下,不想打的時候就休息,可以嗎?”
“你啊,真拿你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