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齊鳴,歡聲笑語。
“夫人,嚐嚐這牛柳。”南榮千君夾了一塊放在她的食盤,“這可是從塞外帶回來頂級孜然烹製而成的,味道還不錯。”
“哦,好,”夙沙無憂應承,卻食不下咽。
赫連少華那炙熱的目光沒有從她身移開過,她真的很不明白,一個已經有了愛人的男人,爲什麼還要表現出一副對她萬般奢望的樣子?
難道還想一腳踏兩船嗎?
還是她和南榮千君恩愛,他吃醋了?
他又憑什麼來吃這個醋?
有什麼資格來吃這個醋?
衆妃嬪看似欣賞歌舞,實則都會瞄一眼不停給無憂公主夾菜的南榮王,沉默不語的無憂公主,以及緊緊盯着對面恩愛夫妻的赫連將軍。
傻子都能看出,這裡面,有,奸,情!
“憂兒,你怎麼不吃?是飯菜不合胃口嗎?”夙沙元坤輕咳一聲問道。
夙沙無憂這才發現自己成爲焦點,趕忙故作吃飽的樣子,“哦,早來之前吃的多了,父皇無須憂慮,菜很合胃口,您也吃。”
再是夾了一塊糖醋排骨給南榮千君,“夫君爲父皇分憂,着實辛苦,你也多吃點。”
“好!”南榮千君點頭。
夙沙無垢不急不慢的品着女兒紅,“呵呵,今日這酒真好喝。”
回門宴終於在詭異的氣氛結束,夙沙元坤又賞賜了無憂公主和駙馬爺許許多多的金銀首飾,讓衆人羨慕至極。
聶公公也恭維這對兒皇家父女是父慈女孝,大家跟着贊聲連連。
當夙沙元坤準備退下時,夙沙無憂先一步歉意的說道:“父皇,憂兒累了,想與千君早點兒回去休息,既然宴席已經結束,憂兒與千君不恭送父皇了,望父皇原諒。”
話罷,在一衆妃子和皇親國戚尖銳的目光,拉着南榮千君快步出了殿門,好像慢一點兒會被洪水猛獸吃掉。
“憂兒……”赫連少華叫了一聲,她當沒聽見。
剛剛用宴時她也一直在躲避他的眼神,他越想越發覺得不對勁。
聶公公擔憂的喊着,“無憂公主,您跑慢點兒,別摔了!”
赫連少華單膝跪地對夙沙元坤施禮,“皇,臣一路快馬加鞭趕回皇城,還有些緊急事情尚未處理,臣先行一步。”
不等夙沙元坤答應,“嗖~”的一聲追了出去。
大殿外。
夙沙無憂對南榮千君人說道:“我很累,坐攆太慢了,咱們走路吧!從這裡到宮門有一條近路,跟我走。”
實際腳下根本不是走,而是跑了起來。
南榮千君無奈的嘆息,隨着她一起跑到了一個岔路口,被她拉了進去躲在了裡側的石碑後。
“憂兒,憂兒……”赫連少華追趕的聲音從岔路口飄過。
夙沙無憂顫抖的閉着眼,頭埋在南榮千君的懷裡,像一直怕受傷的鵪鶉。
許久,都不敢睜開眼睛,好怕面對那殘酷的現實。
南榮千君雙臂輕輕環住她,拍了拍,下巴抵在她今日盤的漂亮的少婦髮髻,安慰道:“沒事的,別怕,有我在。”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夙沙無憂倍感安全,眼圈開始酸脹的發紅,卻不肯掉下了眼淚,“對不起,讓你看到我這樣子。”
女人這幅委屈的樣子,男人怎能不心疼,好想讓她呆在他的懷裡一輩子,好好的保護她一輩子。
“咱們回家吧,回去了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他建議道。
她點了點頭,是的,她需要一個溫暖的,安靜的避風港,好好休息一下。
男人向牽引着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拉着她的手,緩緩的走在出宮的路。
一路,看她都沉浸憂鬱,他想了想,問道:“滿兒,你說咱們現在的合作關係,要是哪天有人陷害我,把我撩進糞坑被淹的暈乎,鼻口全是糞,你會不會救我來,嘴對嘴給我呼吸嗎?”
夙沙無憂心情沉重一頓,“啊?”
要是以前的她聽到這樣的話,肯定笑出來了,可是今天着實笑不出,木木呆呆,心不在焉,“連糞坑都能掉進去的傻子,還撈你幹嘛,我會拿棍兒再往裡捅捅的。”
“額……呵呵,好吧!”他這樣問不過是想分散她傷心的注意力,沒想到她竟回答的這般絕情,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宮門外。
南斌駕着馬車等了許久,夙沙元坤賞賜的珠寶滿滿裝了三車。
見主子和夫人出來,趕忙湊去,趴在南榮千君耳邊小聲問道:“主子,夫人怎麼看去不開心?是不是嫌棄您送的回門禮太少了?”
今日天還沒亮,主子讓南榮府的人給宮裡送了三車回門禮,跟夙沙元坤竟也賞賜了三車,是不是無憂公主覺得主子應該送五車纔夠有面子?
南榮千君敲了一下南斌的頭,“別瞎猜,夫人是累了,一會兒車趕的快點兒,讓夫人早些回去休息。”
“哦,知道了。”南斌笑嘻嘻的,撩起了車簾,“夫人,車吧!”
再是傻呵呵的笑笑,“以後要是我也能像主子這麼優秀,娶個無憂公主這樣的夫人,也得三車金銀珠寶的回門禮好了。”
“你這麼努力,我也沒見你多優秀!”夙沙無憂鬱鬱寡歡的回了句,心煩死了,像蒼蠅一樣煩不煩。
南斌整張臉都掉下來了,受氣小媳婦兒一樣看着南榮千君。
南榮千君瞪他一眼,誰讓你瞎幻想。
隨後趕來的甘露聽到這話,哈哈哈哈,公主說我來着,讓你也常常被損的滋味。
夙沙無憂正要擡起腳踩馬凳。
“呼~”的一聲突如其來的一條長鞭纏住了她的腰身。
長鞭的主人再是大力一拽,“啊~”她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
南榮千君回頭望去,騎着老三的赫連少華一手持長鞭,一手已將夙沙無憂緊緊的禁錮在懷裡。
他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赫連將軍,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她!”
夙沙無憂掙扎,“赫連少華,你要幹嘛,快放我下去!”
赫連少華邪魅的一笑,禁錮懷騷動不安的女人。
不屑的對南榮千君說道:“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旁人無需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