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倩趴在牀上哭得死去活來。這張牀是凌楓的牀,牀上還殘留着他的味道,熟悉而又親切。以前爲凌楓整理牀單的時候,她很喜歡湊近被單或者被子去嗅凌楓殘留在被窩之中的味道。
昨晚,她還和凌楓在這張牀上滾過牀單,這張牀承載了數以億計的快樂因子,也殘留了她的味道。那溫馨浪漫而又充滿激情的一幕彷彿就在剛纔發生,然而她愛的男人卻突然離開了這個世界,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讓她不心碎呢?
“你怎麼……你怎麼……怎麼就走了啊?你太狠心了,你讓我以後怎麼辦呢?嗚嗚……嚶嚶……”想到傷心處,黎倩已經泣不成聲了。
“黎秘書,你快出來一下。”門外傳來了廚子小劉的聲音,“外面來了好多警察,說要進來調查。”
黎倩忽然從牀上爬了起來,破口大罵道:“查他媽個頭,他們都是一些廢物!”
“黎秘書……”小劉的聲音。
“滾!都給我滾開!”黎倩發飆了,她已經沒法控制她的情緒了。
外面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罵誰廢物呢?黎倩小姐,你最好給我客氣一點。”
房門突然被推開,一羣警察出現在了凌楓的臥室門口。
黎倩怒視着這一羣沒有禮貌的警察,她忽然在人羣之中發現了木婉音,突然間她發瘋似地向木婉音撲了過去,“是你,是你!”
兩個警察抓住了黎倩的兩隻胳膊,將她擒拿了下來。
“你幹什麼?發瘋嗎?”一個警察黑沉着一張臉說道。
黎倩激動地道:“你們抓我幹什麼?你們應該抓她!我認識她,她叫木婉音,凌楓的死與她有脫不開的關係!你們快抓她啊!”
木婉音不溫不火地道:“黎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凌楓是我的師弟,得知他被人刺殺,我是特意趕過來看看的。他在這個世界上無親無故的,我也算是他的一個親人,所以請你不要含血噴人,不然我會告你誹謗的。”
“呸!”黎倩忽然張嘴向木婉音吐了一口口水。
正在說話的木婉音猝不及防被吐了一個正着,白生生的臉蛋上頓時多了一片回水痕跡,本身就有重度潔癖的她哪裡受得了這種事情,她跟着就用紙巾擦拭臉蛋,使勁地擦拭,恨不得把那一層臉皮都要擦掉一樣。
“木小姐,她惡意誹謗你,還攻擊你,要不要……”一個警察試探地道。
木婉音這纔將手中的紙巾扔掉,她深深地細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心情之後才說道:“不用,她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們不用管我,做你們的工作吧。”
幾個警察走進了凌楓的房間,開始翻箱倒櫃。
黎倩氣憤地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你們在抄家嗎?我要告你們!你們是一夥的,你們害死了凌楓,然後又來搶東西是嗎?”
一個警察忽然揮手一巴掌抽在了黎倩的臉蛋上,“你給我閉嘴,不然把你抓回警局去!”
“你抓你抓,你不抓是孫子!”情緒失控的黎倩就像是一個瘋子。
木婉音給一個帶隊的警司遞了一個眼色,那個警司跟着就說道:“我們來調查凌楓被殺的線索,你現在已經影響到我們的調查了。對了,你是凌楓什麼人?”
“我……”黎倩說不出來。
“不是凌楓的什麼人吧?那你在他家裡幹什麼?給我出去!”帶隊的警司又給擒着黎倩的兩個屬下遞了一個眼色,那兩個屬下跟着就拖着黎倩往大門口方向走去。
“你們放開我!放開!你們這些強盜!”黎倩又踢又鬧,可惜她根本就不是兩個身強體壯的警察的對手,很快就被兩個警察拖出了大門。
兩個警察隨後將大門也關上了,無論黎倩在外面怎麼哭,怎麼打門他們都無動於衷。
大門一關上,執行所謂的“調查”任務的警察們更加肆無忌憚地搜查凌楓的住處,他的臥房,他的書房,總之懸壺居里的每一個房間都沒放過。木婉音也加入了進去,尋找着她想要的東西。
“可惡!他究竟把《黃帝外經》藏在什麼地方了?難道在神女村老家?對,一定是在神女村的老家,這裡找不到的話,我就去凌楓的老家去找,我就不信他還能把《黃帝外經》帶到地獄去!”將凌楓的臥室徹底翻了一個底朝天之後都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木婉音很氣憤,很不甘心。
一個警察走了進來,“木小姐,我在書房找到很重要的東西,你來看看吧。”
“是什麼?”木婉音問道。
警察說道:“與秦家有關的東西。”
“帶我去看看。”木婉音跟着就離開了凌楓的臥室,跟着那個警察去了書房。
就在木婉音跟着那個警察離開房間之後,臥室的天花板上掉落了一小撮灰塵。那是一隻從天花板縫隙之中伸出來的特製的微型針孔攝像頭,可惜,沒人能看見這一幕。
天花板上的一根橫樑上,一身緊身皮衣的女飛賊薇薇安小心翼翼地將繫着一根細鐵絲上的針孔攝像頭提了起來,抓在手中,然後她慢慢而小心地向書房方向爬去。
黑色的緊身皮褲緊緊地束縛着她的屁股,以至於顯得特別豐腴肥美,貼身的皮料下甚至清晰可見小褲的印痕,還有那有人的凹痕,性感得不得了。
在她身下不時傳出警察說話的聲音,這些聲音都沒有影響到她,而她隨身攜帶的一隻監聽器也將這些聲音完整地記錄了下來。在十幾個警察封鎖的懸壺居里幹這種事情,這真的是藝高人膽大。
薇薇安很快就爬到了書房的橫樑上,然後輕輕地伏在了橫樑上,然後將繫着針孔攝像頭的鐵絲往一條不起眼的縫隙伸了過去。那條縫隙,是她一早就弄好了的。
安裝固定的針孔攝像頭似乎更穩當,但其實不然,如果木婉音等人帶着探測的裝備,抑或則在檢查了所有的屋子之後再檢查天花板,那麼穩當的事情就變成糟糕的事情了。
特製的針孔攝像頭貼近縫隙,並沒有穿透到天花板下面去,但書房裡的情況卻已經清晰地被它拍攝了下來。
書房裡,一個警察指着一疊文件說道:“就是這些文件,我……我沒看內容,但我想它很重要,所以特意讓木小姐過來看看。”
這個警察很聰明,他肯定是看了文件裡的內容纔去叫木婉音過來的,但那裡面的內容卻極其敏感且見不得光,出於規避麻煩的目的,他選擇性地失明瞭。
木婉音似乎很讚賞這個警察的識趣,她說道:“你去別的地方找找有沒有什麼線索,這裡交給我好了。”
“好的,木小姐,我下去了。”那個警察說走就走,走出書房的時候,他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木婉音這纔拿起一份文件,打開看了起來。
文件上的內容也清晰地出現在了針孔攝像頭之中。
“秦家果然夠黑,居然貪墨了這麼多錢……京都市開發局的李局長居然也與他家有來往……”木婉音顯得很驚訝,她很快就拿出她的手機將文件裡面的內容拍攝了下來。拍完一份拍另外一份。
能抓住秦家的把柄,這對於木婉音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現在興許用不上,但將來沒準會用上。
木婉音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纔將秦家的涉嫌貪污犯罪的文件和材料拍完。這個過程也被她頭頂上的監控攝像頭給拍了下來,一點細節都沒落下。
拍完了照,木婉音又找來一隻紙箱子將所有的文件和材料裝了起來。裝好之後她並沒有着急着離開,而是在書房裡翻找起她想要的東西來。
書架上的數倍她掀了下來,書桌的抽屜也被她拉開,裡面的東西也被她抖落出來,落在地上滿地都是。
“可惡!秦天瑞的東西你隨隨便便放在書房裡,我一來就找到了,我要的東西你卻藏在難以找到的地方,你就是死了也要和我作對嗎?凌楓,你混蛋!”翻找完所有能翻找的東西,甚至連牆壁和地板都敲擊過之後,木婉音徹底失望了。
幾個警察出現在了書房門口,其中一個敲了敲房門,“木小姐,我們已經搜完了,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木婉音上去打開了書房的門,氣急敗壞地道:“搜完了?地板和牆壁都敲擊過了嗎?沒有發現暗門什麼的嗎?”
幾個警察紛紛搖頭。
“對了,還有天花板,你們去把天花板給我搜一遍!”木婉音大聲說道。
幾個警察對視了一眼,然後散開去各個房間搜天花板了。
書房的橫樑上,薇薇安將系在鐵絲上的針孔攝像頭收了起來。爬過一段橫樑,她揭開了一個木板進入了懸壺居的廚房,然後她揭開下水道的蓋子,泥鰍一般溜了進去……
誰會把非常重要的東西藏在廚房裡呢?除非他有病。所以,木婉音帶來的人搜了所有的地方,唯獨這個廚房沒人來搜。而等到他們來廚房搜查的時候,早就沒機會發現薇薇安的蹤跡了。
黎倩還在大門口踢門,她腳上的高跟鞋早就報廢了,可現在誰還在乎什麼高跟鞋呢?
“你們這些強盜!你們開門!快給我開門!木婉音,你個賤人!你個嫁不出去的老處女……嗚嗚……哎喲,誰打我?”黎倩的後腦勺痛了一下,她回頭去看,沒有看見什麼人,卻看到了一塊掉在地上的滿是油污的石子。
她愣了一下,嘴角一癟,跟着又哭了起來,“*……嗚嗚……鳥也來欺負老孃嗎?惹毛了老孃,老孃死給你看……嗚嗚嗚……”
不遠處的一口井蓋下傳出了一個輕輕的嘆息聲,然後她自言自語地道:“門口的女人,是因爲胸太大的原因嗎?”
黑暗的下水道,酸腐難聞的氣味,不過這並不影響女飛賊的自我娛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