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打你有點丟身份,還是算了吧!”
“你!”
劉亮聽到這話簡直氣壞了,對方居然不是因爲顧忌他的身份,而是因爲覺得對他動手有失身份,所以才放過的他,這簡直比他了打還要讓他難受,這讓他在自尊受不了的情況下對着柳永狂吼大罵;“你他媽的你以爲自己是誰,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是誰把我們的劉大領導氣成這樣?”
這個時候包間的房門被突然打開,一名帶着墨鏡的背頭英俊男子走了進來。然後室內的劉亮等人在轉臉之後,似乎一下找到了主心骨。
只見他們猶如被欺負的孩童見到父母一樣,刷拉幾步奔到墨鏡男子身邊,然後七嘴八舌的指着柳永開始告柳永的狀,什麼囂張跋扈,什麼野蠻粗暴,什麼目中無人,什麼破壞投資環境……等等,直聽得柳永目瞪口呆,讓他都疑惑起來自己是不是這樣的人了?
劉亮包括田家兄弟等人今天請客等的其實就是這位重要人物,因爲對方在開陽是一位黑白道都通吃的人物,手段大的在他們這些人眼中簡直可以說無所不能。
甚至田雷和劉亮就親眼看到區公安局長包括他們鎮上的一把手見到對方都是分外客氣的樣子,就這樣一個人,絕對能夠幫助他們碾壓柳永這個囂張的傢伙。
而被叫做山哥的年輕男子,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在聽幾人七嘴八舌的話之後,立刻關切的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一起吃過幾次飯,但如今被打的猶如豬頭的崔傑,以及不斷咳嗽着的甄克海,微鬆了口氣。
見山哥再來了之後,首先觀看他們一方的受傷狀況,他們內心暖暖的,同時覺得往日的請客送禮果然沒有白費,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更是看到了柳永對新來的山哥眨了兩下眼的動作。
這個動作,讓他們更加神態猙獰了起來,因爲他們看出來了,對方認識山哥,這讓他們狂喜,唯有認識才會知道山哥的恐怖,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在從外地回來的有錢的同學們面前贏回面子,讓他們對他們放心,然後纔可以騙取他們的投資。
但接下來柳永和他們眼中無所不能的山哥的對話就讓他們懵逼了,只見柳永在眨了兩下眼之後,嘆口氣開口;“怎麼什麼場合都有你?”
“額,師,師爺,你聽我解釋!”
所有劉亮一方的人聽到山哥的話之後都懵逼了,這什麼情況?
甚至劉亮還呢喃的問了一句;“山哥你沒暈吧?”
畢竟在他看來山哥儘管年輕,但也和他們差不了幾歲,而柳永是什麼,是和他們同過班的同學,怎麼可能是對方的所謂師爺,這他媽可差着年齡的啊,一定是對方有什麼誤會了,是的,一定是這樣,或者是柳永長的有些像對方逝去的師爺,畢竟山哥是‘黑’道出身,沒看電視上,那些‘黑’道分子或青幫或出於洪門都是有傳承的。
“我暈什麼,你們才暈了呢?”
山哥說出一句懊惱的話,他如今的確很懊惱,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太不順了,原本他是很謹慎的一個人,當初丁鵬飛請他去幫襯那次就可看出,但他還是栽了。
所以他變得越發謹慎,尤其是最近一年來,他的父親認了一位師傅,讓他的地位從一位上不得檯面的小混混直接成爲僅次於開陽頂級紈絝的人,這讓他在志得意滿之餘,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謹慎,甚至更加的謹慎,雖然也不時的承接各種請託給自己斂財,但他都是充分調查過的,就如劉亮田濤的人,也就是農村的暴發戶,在開陽根本沒有什麼過硬的關係,也不會得罪什麼過硬的人,他纔會和對方交朋友的,因爲只有這樣的人,才最好騙,但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惹了他師爺,我靠,你們是怎麼交集的,雷小山完全想不通,真他媽想不通?
想到自己在他如今常常引爲標榜的人面前再次顯眼,他就分外懊惱,甚至他都忐忑會不會因爲他讓他父親在對方面前失去信任,畢竟上次聽父親講過,有人蠱惑他的這位通天的師爺捨棄他父親,就是因爲他父親涉黑,而因此他的父親也在逐漸漂白,而他完全是在對方面前給自己的父親抹黑啊!
想到此,他連哭的心都有了,因爲他可是知道如今的父親以及他若是失去這座大山之後的後果,不說那些以前恭敬的臉會消失不見,就連兩人的生命都會有危險,畢竟那些個自負端正的僞君子和自己等人相交了,而這似乎是他們的污點,而爲了沒有污點,最佳的方式就是抹平不再被柳永庇護的他們。
想到這,雷小山直接恐懼的跪在地上,並大聲解釋;“師爺,我做這些的時候,我父親並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這是幹嘛?”
柳永也有些懵,他只是感嘆了一句怎麼什麼場合都會碰見你雷小山,沒想到就給對方嚇的直接跪倒在了地上,這讓柳永不自禁的上前去扶對方。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完全沒有任何的架子,這讓雷小山對柳永越發佩服,但卻越發不會站起來,直接跪着退後兩步,避開柳永的攙扶,然後拉掉墨鏡哀求的說道;“師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父親真不知道我的這些狗屁事,希望你不要對他有意見。”
明白了,原來對方是怕自己因爲他的原因怪雷振山,還真是個孝順的孩子,於是柳永搖頭開口;“知道你父親最想你成爲什麼樣的人嗎?”
這句話直接讓雷小山眼神晦暗,只是嘴裡卻說道;“師爺,我回不去了!”
對此,柳永嘆口氣,然後開口道;“我不會怪你父親的,只請你今後好自爲之,起來吧!”一聽對方不會怪自己父親,雷小山立刻欣喜,然後趕緊站起之後拍馬屁道;“我爹一直說師爺多厲害多厲害,我還不信,今天一見之下,果然名不虛傳!”
“這?”
田雷和劉亮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此時若有人問,人世間最讓人痛苦的是什麼?那麼劉亮等人一定會回答,那就是你依爲靠山的人,卻原來在你之前不以爲然的人面前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傢伙,而這不是因爲對方太恐怖,而是自己等人太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