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警予也同樣是大度之人,呵呵笑道:“你說的對,這字我也寫不出來。鄭胖子,願賭服輸真君子,連《班姬團扇圖》都肯割愛,這次我也服了你了。原本我還想要是輸了,我轉頭就跑,憑你的體重肯定追不上我,呵呵……”鄭明之大笑起來,周圍人們也都是附和着笑了起來。譚警予當然不可能跑,不過是個玩笑罷了。到了他們這個身份時,名聲反而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小兄弟,你這幅字,堪稱珍品,不知道你肯不肯割愛,我想買來做收藏。”鄭明之說到這裡,譚警予不禁笑道:“連書畫協會會長都要收藏的珍品,宋麟,你可要狠狠宰這胖子一筆,他不差錢”被譚警予這麼一說,周圍的人們頓時也都眼紅了,連書畫協會會長都要收藏的珍品,那得是什麼樣的價值啊?但就因爲不知道什麼價值,反而沒人敢胡亂出價。人們都在等着看鄭明之如何出價,他們好跟着出價呢。
“鄭老哥,這幅字讓你把《班姬團扇圖》賠給了我的校長,那我就把這幅字送給你吧。”宋麟毫不客氣的就跟鄭明之平輩論交了,但是鄭明之的爲人讓他覺得還可以,所以就打算把這幅字送給他,也算是對鄭明之的一點補償,以後說不定也還能做個朋友。“那怎麼成”鄭明之連連擺手道:“我那《班姬團扇圖》雖然珍貴,卻是有價之物,唐寅的真跡,也並非僅此一幅。但小兄弟你這幅字前所未見,可見乃是你自成一家的第一幅作品,這價值乃是無可估量。再說我那《班姬團扇圖》是願賭服輸,輸給譚矮子的,你這幅作品白送給我的話,我鄭某可就受之有愧了。”聽了鄭明之這話,人們頓時一個個都眼紅了。因爲鄭明之這話裡竟然是把《班姬團扇圖》跟宋麟的字相比,而且聽那個意思,宋麟的字還要更珍貴些。那《班姬團扇圖》價值兩百四十八萬,這是盡人皆知的。難道說宋麟的字,價值還要在三百萬之上?“小兄弟,我出兩百五十萬賣給我吧”“你怎麼出個傻子數啊小兄弟,我出兩百六十萬”
價格很快就被炒得飆升起來,人人都相信宋麟這字一定價值極高。因爲這可是前任市長、省級書畫協會會長認定的,怎麼可能會差?只不過他們卻不知道這其實是鄭明之客氣的話而已,宋麟這字確實非同凡響,但是最多能估價幾十萬就頂天了。見他們竟然這樣就把價格炒起來了,讓鄭明之不禁尷尬不已。宋麟也知道自己的字到底值多少,便笑道:“對不起諸位,這幅字我已經送給了鄭老哥收藏,就請諸位不要再議價了。”這個時候鄭明之也只有收下了,要不然事態要發展都無法收拾了,就這麼會兒工夫價格已經炒到五百萬去了。其實收藏就是這回事,完全就是被人炒起來的。
“呵呵,好,那老哥我就卻之不恭了。這幅字我可要當作傳家寶傳給兒孫,呵呵呵……”鄭明之笑呵呵的接了過來,興高采烈的欣賞着。他之前賠出去《班姬團扇圖》,說一點不心疼那絕對是假的。他賠出去的不是錢,而是自己的摯愛。但是收穫了這幅字,讓人更有意外的欣喜。反倒不覺得虧了,說傳家寶顯然有點誇張了,只不過是藉此告訴大家不要再爭了而已。只不過,人們確實不爭了,卻都是把主意打到了宋麟的身上。字是宋麟寫的,有宋麟這位正主兒在,還怕沒字嗎?被這麼多人用看大熊貓的目光盯着瞅,宋麟不禁感到汗顏。至於嘛,天外天的人哪個不是這麼寫啊,尤其是煉丹師,估計寫出來的字都跟他大同小異。“恭喜恭喜,鄭胖子,你好運氣啊,不請客說不過去喲。”譚警予呵呵笑着打趣自己的老損友,人年紀大了,也就是這種多年的深交才能如此放鬆的說話。鄭明之先是滿口答應,跟着忽然憤慨了起來:“呸譚矮子你要不要臉,要請客也得你請客啊我這幅字可是等於拿《班姬團扇圖》換的,裡外裡就是你一個人賺了”
說到這《班姬團扇圖》,人們的目光不禁都望向了掛在正牆上的那幅唐寅真跡,也就是在這時,人們才乍然發現,掛在牆上的《班姬團扇圖》不見了“畫呢?”鄭明之大吃一驚,譚警予愣了下:“我還以爲是你找人給收起來了呢……”“胡說八道我爲什麼要找人收起來?”鄭明之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譚警予也很鬱悶:“我剛纔看到一個穿服務人員衣服的女孩子去把畫卷了起來,當時大家正在搶着報價,我還以爲是你想耍賴偷偷安排人把畫收起來呢……”“屁我鄭某是那樣的人嗎?”。鄭明之氣得直拍大腿,別看他輸給譚警予不心疼,但是被人偷了可就心疼了,那完全不是一個性質啊。“宋麟呢?”這個時候譚警予看了看左右,忽然發現少了個人。
羅子衿呆了一呆,連忙答道:“剛剛他往那個門去了,是去洗手間了吧……”“那邊纔不是洗手間。”譚警予對這裡的地形也熟得很,馬上明白了過來:“我知道了那個女服務人員就是從那扇門走的,宋麟一定是去追她了”“報警趕緊報警”鄭明之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轉着圈子:“氣死我了我這就給吳強打電話”“等等,說不定宋麟能把畫找回來呢……”譚警予心裡還就真相信會有這種事,他知道宋麟是會武術的,而且說不定還是個高手。現在宋麟在他心裡已經完全成了超人了,簡直是無所不能啊“別做夢了你,你以爲你弟子是孫悟空啊?”鄭明之不屑與譚警予爭辯這個問題,抄起手機去對吳強咆哮去了,**局長吳強就是他曾經提攜上來的。譚警予搖了搖頭,他知道鄭明之肯定也不會相信他的話。但是這麼一搖頭,他恍惚想了起來,那個女服務人員,好像看着有點眼熟啊。但是轉念一想,不可能,今天爲了書畫展特地從某模特公司請來的模特做服務人員,他譚警予又不是吳強,怎麼可能有認識的?他卻不知道,他的直覺其實是正確的。
宋麟其實也留意到了有這麼個女孩把畫收走了,但是他一開始也是以爲是書畫展內部的人。但是很快,他就感覺有點不對了。現場的女服務人員這個時候都是在規規矩矩的站着,不管現場多鬧騰,她們都是盡忠職守的站在那裡充當着花瓶的角色。
她一個服務人員有什麼好戲謔譏諷的?那唯一的答案就是她有問題了,要知道那幅畫可是價值兩百多萬的
宋麟想通這一節的時候,那女孩已經走了片刻了。宋麟來不及和譚警予鄭明之他們說,更來不及和羅子衿解釋,便連忙追了過去,只不過當時大家注意力都轉移到譚警予和鄭明之身上了,所以沒有發現罷了。宋麟出了那門,就發現竟然是院子裡的中庭。他皺了下眉頭,忽然腳下用力一踏,整個人借力直接跳起來兩米多高,剛好在院中心的假山上踏了下腳,又騰空飛起兩米,正正的落在了房頂上。居高臨下的一看,宋麟便遠遠的看到一個纖瘦的身影正在房頂上如飛檐走壁般極速前進着。這汗青堂是傳統的地方,自然不是在高樓大廈之間,而是在一片保存得十分完好的明清古建築羣裡。這一片明清古建築都是清一色的吊腳樓,房子都不算太高而且是連成一片的。
那女孩就在房頂上一忽兒如大鵬展翅般躍下,就地前滾翻到牆邊,又如狸貓一般向上一竄,雙手搭住了牆頭,就勢一翻就上去了,而後整個人像彈射出去的蛇一樣在半空中極度舒展開身體,輕輕巧巧的落到了另一棟房頂上……這一連串動作如同行雲流水,十分快捷。宋麟看到她的時候,兩人相距至少已經在五十米開外了。爲何會有一種看着很眼熟的感覺?宋麟皺了皺眉頭,而後不及多想,雙腳彎曲而後用力一蹬,便快如流星的向着那女孩逃走的方向追去……這畫是鄭明之輸給了譚警予的,但是不管現在屬於誰的,也不能任這種珍寶被賊人偷走。宋麟此刻的速度極快,若是之前的他,在落後這麼遠的距離肯定是追不上了。但是用了益魔丹之後的他,已經只差一步就是骨力之境,要追上那女孩卻是大有希望。
第章竊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