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凝萱也是個常走江湖的人,當她端起那碗茶的時候她就已經聞出來那碗茶裡面放的有毒。趙凝萱正準備偷偷的提醒樑薪,誰知道樑薪一下將茶躲過去一口就喝進了肚子裡。
樑薪將茶一喝完立刻用手擦了擦嘴道:“爽啊,趕了這麼久的路能得這麼一碗涼茶解渴真是爽啊。”
話剛說完,樑薪突然臉色一變皺眉道:“這茶......有毒?”
“砰!”樑薪的頭一下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碗都跟着跳了一下。
趙凝萱立刻從腰間抽出長劍,她冷聲喝道:“何方鼠輩?”
趙凝萱這一句話剛剛說出口,茶肆內的所有人居然在同一時刻站起身抽出了自己的武器。這些哪裡是什麼江湖中人,分明就是一羣訓練有素的殺手。
不過趙凝萱本身就是一個九品巔峰期的高手,這麼區區三四十人她還沒有太放在眼裡。只見趙凝萱一出手便是一道劍氣激射出去,瞬間有兩名殺手倒地身亡。
不過很快這些殺手集體扔出了一包藥粉,一時間白色的粉霧籠罩全場。趙凝萱只吸了一口就知道糟了,這是軟筋散一旦吸入就會軟弱無力昏昏欲睡。
趙凝萱身體搖晃了一下,她忍不住想到:“難道就真的會死在這裡嗎?”她看了樑薪一眼,心中暗道:“跟他死在一起也算得上是一件幸事吧。”
此時那羣殺手對着趙凝萱衝殺過來,突然其中一名殺手被人一把抓住。他低頭一看正是趴在桌子上的樑薪,樑薪一下站起來張口將他剛剛喝進嘴裡的所有涼茶都噴在了這名殺手臉上。然後樑薪右手一揮,這名殺手倒飛了出去。
樑薪一下抽出腰間的長劍,以他宗師的實力僅僅只使出了五招,運轉着萬里獨行在這羣人身旁遊走過一圈後這些人就已經被樑薪準確無誤地挑斷了手筋腳筋。
這羣殺手像是被割倒的麥子一般倒在地上,樑薪手中提着長劍巡視了一圈,他蹲在其中一名殺手身旁摸索了兩下。接着樑薪從那名殺手的衣服摸出了一枚令牌,看到那枚令牌頂端上還寫着西??着西廠二字,樑薪心中不由得感覺有些失落。
這個令牌當初還是他親手設計的,令牌下面是一串編號。樑薪手中這一枚的編號是一七零二五,而當初樑薪手中的那塊令牌編號則零零零零零一。
“林沖。原來趙偲中毒是你專門爲我布的局,你果然是好樣的。”樑薪低聲自言自語道。他還沒站起身時,突然茶肆裡先前給他和趙凝萱倒茶的那個店小二不知道之前躲在哪裡的,現在一下跑了出去。
趙凝萱想要去追,樑薪直接手一揮低喝一聲:“出鞘!”
只見三道流光飛射出去,流光在那名店小二的身上環繞了一圈後回到樑薪身旁消失不見,店小二身體抖了一下便倒在地上,喉嚨處一道大大的口子像噴泉一般不斷地噴着鮮血。
趙凝萱看了樑薪一眼,她對那三道流光十分好奇,想要開口問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因爲那很可能是屬於樑薪的秘密,樑薪不想說她也不願意多問以免讓他爲難。
趙凝萱問道:“樑大哥,現在怎麼辦?”
樑薪想了想後道:“沒辦法了,我們如果要趕在你父王毒發之前趕到汴京就必須走現在這條路,其餘的路都會繞開一大截到時候就算我是神仙也無法讓他起死回生。林沖早就料到了會這樣,所以這條路上必定佈滿了殺手,我們注意一點儘量實在不行就殺出一條血路。”
趙凝萱看着樑薪眼神中有着一絲愧疚,她料到過自己會遭遇追殺,但是沒有料到這條路居然如此兇險。趙凝萱忍不住說道:“樑大哥,麻煩您了。”
樑薪擡頭看了趙凝萱一眼,笑着搖了下頭:“傻瓜。”
說完樑薪起身,他扔了一顆藥丸給趙凝萱然後淡淡地飄出一句話:“這顆藥吃下去,可以解你中的軟筋散之毒。然後把這些人都殺了吧,留着只會暴露我們的行蹤。”
趙凝萱看了這些被挑斷了手腳筋的殺手,她還沒來得急動手突然這些殺手嘴角都流出一股濃稠的黑血,很明顯是服了劇毒的藥物毒發身亡了。
上京道所發生的事很快通過飛鷹傳書到達杭州被林沖所知曉,林沖接到消息後並沒有感覺到意外。他和孫運籌此時正站在一副地圖旁邊,林沖指着地圖上上京道的一個小黑點道:“這裡失敗了。”
孫運籌點點頭道:“這個正常,如果這裡都能殺得了樑薪的話那樑薪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也不會活到現在。”說着孫運籌在地圖上上京道的白達旦部那裡點了點,那裡是一個紅點。孫運籌道:“這裡我布了兵家的人,看看他樑薪是不是也能闖的那麼輕鬆。”
話說樑薪現在的確如同林沖和孫運籌估計的那樣在往西京道趕,不過他進入西京道後便依着自己的記憶來到了雲州城。樑薪帶着趙凝萱在雲州城裡四處晃悠,終於他站在一棟木樓房子面前道:“找到了。”
趙凝萱擡頭一看,只見這棟樓名叫春意閣,在進門口那裡還有一副對聯。上聯是“巫山洛賦,願得君王相顧”,下聯是“聞琴解佩,挽公長醉花間”。看到這幅對聯再對着這棟樓的名字趙凝萱頓時明白過來,這不就是一家妓院嗎。
趙凝萱有些怪異地看了樑薪一眼,她心中暗想這十萬火急的趕路途中他還有這樣的心思?不過轉念一想趙凝萱又覺得十分合理,平日裡樑薪都有那麼多的嬌妻美眷陪着夜夜笙歌,如今在外孤身一人突然有這樣的念頭也是正常的。不過想到這裡趙凝萱又有些不服氣了,難道自己不是女人嗎?難道自己長的不夠漂亮嗎?有這樣的想法爲什麼不找自己商量呢?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來趙凝萱的臉一下就紅了,她忍不住在心裡暗罵自己:“趙凝萱啊趙凝萱,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樑薪雖然擡頭打量着這妓院沒有去關注趙凝萱的臉色變化,但是他還是張口說了一句:“你別以爲我來這裡是有其他什麼心思,這裡從表面上看是一家妓院,實際上這裡是林沖的一個情報站據點。這個林沖,收了我的情報部居然連據點都不知道換一下。走,咱們今天就好好的陪他們玩一玩。”
樑薪帶着趙凝萱走進妓院,趙凝萱是一副公子哥打扮故而進去也沒什麼大不了。只不過她那長相實在是太過於俊俏,所以一進入妓院就引起了所有姑娘的關注。她們一窩蜂地涌過來叫道:“哎喲,好俊俏的兩位公子啊。”
姑娘們剛剛涌過來樑薪就立刻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令牌沉聲喝道:“都給我滾開,把你們這裡管事的人叫來。”
沒一會兒一名中年男人走過來,他不停地擺着手道:“都讓開,都散了。去招呼其他客人去,這兩位客人我親自招呼。”
很明顯這位中年男人就是這裡管事的人,他發話姑娘們立刻散開了。那濃濃的脂粉味讓樑薪忍不住皺眉低聲咳嗽了兩下。
樑薪將令牌交給中年男人道:“我是從江南過來的,前來所爲何事相信你已經接到飛鷹傳書了吧。”
中年男人仔細看了看那塊令牌,令牌是真的,上面還寫了一個“武”字。這代表樑薪不是負責收集消息的人,而是專門負責暗殺的人。
對於像中年男人這種負責收集消息的人來說,見到帶“武”字的令牌氣勢上自然就會先矮三分,他立刻點頭道:“我已經接到了飛鷹傳書,不過我們一直沒有收到那人經過雲州城的消息。”
樑薪眉頭微微一皺,搖頭道:“他在上京道殺了我們三十幾個弟兄,現在肯定已經快要到西京道了,你居然沒能發現,我看倒時候你怎麼跟王爺解釋。帶我去信房,我要發飛鷹傳書。”
“是是是!”中年男人額頭冒出冷汗,自從林沖上臺以後情報部就是由他和孫運籌在管理,二人的管理手段比之樑薪要剛硬太多。動輒因爲任務沒有完成好而被鞭打,殺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中年男人帶着樑薪到了所謂的“信房”。這“信房”就是接收飛鷹傳書和發出飛鷹傳書的地方。樑薪進入信房裡面寫了一封飛鷹傳書,然後他按照自己的記憶在書信下面寫了一串數字。這串數字就好像是身份識別密碼一般,不同的人發出的飛鷹傳書下面都會有這麼一串數字,必須這個數字對得上才代表那封飛鷹傳書是真的。
樑薪寫下的那串數字,其身份識別號碼是李墨的。
而樑薪那飛鷹傳書的內容很簡單,上面寫的就是全力截殺樑薪和趙凝萱,爲防止他們和汴京接應人馬匯合,凡是遇到腳穿草鞋,身背鐵劍的人一律格殺勿論。
腳穿草鞋,身背鐵劍。這是當初林沖和孫運籌強佔江南時,孫運籌派出兵家中人的統一裝束。樑薪這樣說也只是撞撞運氣,能遇到就殺,遇不到就算了。他哪裡知道,這一封書信頓時在白達旦部引起了一場血腥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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