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鵬正躲在洗手間裡,一臉愁色,手裡的菸屁股都快燒到手指頭了他都沒有發現。
“砰砰砰。”洗手間門突然被人敲響:“蕭鵬,你特麼的別躲了,我知道你在裡面。”
蕭鵬嘆口氣,把菸頭一扔,打開洗手間的門:“猛子,你怎麼知道我在裡面?”
“廢話,天花板上全是煙,你以爲我瞎?”說完猛子把手裡的一個半米多長的不鏽鋼圓管遞給蕭鵬:“拿着,今天該你了。”
蕭鵬一臉天真之色看着猛子道:“楊猛,咱倆是兄弟吧?”說這話是眼睛眨啊眨,要多賤就多賤。
楊猛點頭:“好兄弟,一被子!但是你今天說什麼也沒用,我都替你忙活多少次了。今天怎麼說也該你了。反正一會兒老闆過來,你看着辦吧。”
蕭鵬哭喪着臉,接過楊猛手裡的不鏽鋼圓筒,長嘆一口氣:“唉,走吧。”
在外面人眼中,蕭鵬有一份很體面的工作------在馬場工作。但是其中的細節卻有點讓人無語,他是專門負責給馬取精的。這個取精可不是唐僧西天取經的那個取經,而是。。。。。。給馬擼啊擼!
這份工作要兩個人搭檔配合,楊猛就是他的搭檔。兩個人輪流給馬取精,今天輪到蕭鵬了。蕭鵬還想藏起來磨洋工,結果讓楊猛逮到了。
蕭鵬兩人磨磨蹭蹭的來到種-馬廄,楊猛從馬廄中把種-馬牽出來,這是一匹十二歲的英國純血馬,叫‘萬勝’,名字是很霸氣,可是成績那是相當的爛。說起來也奇怪,‘萬勝’也算是身出名門,它的父親,是美國名駒‘暴風貓’,母親也拿過錦標賽冠軍,可是他的成績就是爛的要命。
蕭鵬兩人工作的馬場卻高價把它買來做種-馬,不管它自己成績如何,可是畢竟它出身太好了,所以根本不愁沒人配種。算是馬場裡的大明星了。
取精房裡有個木頭架子,上面斜搭着一個塞滿棉花的皮套,楊猛牽着‘萬勝’趴在皮套上,前蹄離地,只靠後蹄子支撐着身體。
楊猛輕撫‘萬勝’的脖子,示意它放鬆,蕭鵬把那個不鏽鋼圓筒直接套在‘萬勝’的小弟弟上。原來楊猛給他的這個不鏽鋼桶,就是馬兒專用取精桶,恩,也就是馬兒專用飛機杯。
蕭鵬不情不願的給馬擼啊擼,楊猛卻遞給他一個線手套和一根金屬探杆:“行了。別磨蹭了,早辦完了早算完。皮手套找不到了,用這個吧,一會兒洗洗手算完了。”
蕭鵬嘆口氣,戴上白線手套:“我最煩的就是做這個!”說完走到馬後方,掀起馬尾巴,把金屬探杆小心翼翼的從馬屁股裡伸了進去。這是一個電動棒,通過刺激馬的大腸來加快取精過程。
“別伸太深了。”萬勝情緒有點緊張,楊猛輕撫它脖子讓它放鬆,囑咐蕭鵬道。
蕭鵬點頭:“放心好了,我真不相信它還能跳起來踹我。”畢竟現在‘萬勝’只靠着後蹄支撐身體,怎麼跳起來?“你說咱們也算是大好青年了,跑這裡給馬擼啊擼,我們的青春也忒不堪了。”
楊猛道:“堅持吧,兄弟,是金子早晚有一天會發光的。”
蕭鵬不屑說道:“可是咱們特麼的就是一塊石頭啊,放一萬年也不會發光!”
楊猛伸出大拇指:“這碗毒雞湯我喝了。喂,你開了振動沒有?”
“靠!你不說話我還沒感覺,我說怎麼不震呢?”蕭鵬把金屬探杆拿出來,按動開關試了試:“靠,怎麼沒電了?”說完擰開金屬探杆尾部,抽出電源線,插到插座上。“來吧。趕快辦完了算完。”說完直接拿着金屬探杆伸進馬屁股,按下了開關。
結果一按開關,蕭鵬只感覺一股刺痛快速從指尖向上蔓延,那一剎那,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那種刺痛不同於被針扎,整個手臂傳來痠麻的感覺,整個人感到火辣的灼熱感!蕭鵬想要把手抽回來,卻因爲手夾在馬屁股中抽不出來。
‘萬勝’也不好過,直接跳起來踹在蕭鵬胸口,可就算這樣,蕭鵬的手還是在馬屁股中沒有抽出,一人一馬連在一起抽搐。直到楊猛跑過去撤下電源線,蕭鵬才緩緩的趴在地上。‘終於把手抽出來了。’這是蕭鵬昏迷前的最後想法。
等蕭鵬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的病牀上,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倒是個單人病房,這點很讓蕭鵬滿意。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在醫院裡?”蕭鵬回想半天才記起來,自己是在工作的時候觸電了。
“特麼的,還有比我倒黴的麼?”蕭鵬活動了一下身體,看來沒什麼大礙,乾脆下牀走到洗手間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蕭鵬走到洗手間,嗯?不錯,還是那張帥氣的臉,胳膊上也沒有什麼傷痕,手上。。。。。。手上怎麼多了一枚戒指?誰給自己帶上的?
蕭鵬剛想仔細觀察手指上的戒指,卻聽到病房開門的聲音:“臥槽,人呢?”一聽就是楊猛的聲音。
“猛子,我在洗手間呢。”蕭鵬走出衛生間,“你怎麼這個表情看我?”
楊猛更乾脆,直接伸手抓住了蕭鵬的下巴,擺弄着蕭鵬的下巴,跟挑牲口一般看來看去。蕭鵬一把打開楊猛的手:“靠,你在幹什麼呢?”
“我在幹什麼?你先告訴我你在幹什麼吧?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了?”楊猛道:“不就是觸電麼?你是死是活倒是說一聲,這一昏迷就是半個月,還檢查不出毛病來,你這是打算玩死那些醫生麼?”
“啊?我昏迷了半個月了?”蕭鵬也有點呆,楊猛道:“回牀上躺着去,我去找醫生來檢查。”
聽到蕭鵬醒了,來了不少醫護人員,給蕭鵬做了各種各樣的檢查,結果就是找不到問題所在,楊猛直接給蕭鵬辦好了出院手續,在醫生們的嘖嘖稱奇中,兩人離開了醫院。
“蕭鵬,現在咱們去哪?”楊猛問道。
“啥?還用問麼?當然是回宿舍了。”蕭鵬道。
“那個。。。。。。蕭鵬,有個事你還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時候,你已經被開除了。”楊猛解釋道。
“啊?爲什麼?”蕭鵬瞪大了眼睛。
“‘萬勝’死了。”楊猛答道:“出起來也奇怪,這次觸電也太詭異了,我第一時間斷了電力,可是結果卻超出人想象,‘萬勝’直接給電熟了!你給電暈了。這都讓人無法相信。如果不是有監控,馬場都要控告你謀殺‘萬勝’要你賠償呢。”
“靠!那又不是我的錯!那是探杆漏電,我又不是發電機,怪我幹什麼?”蕭鵬感到很鬱悶,自己被電了,不給賠償不說,還把自己開除了?
楊猛道:“我也這麼說的,可是他們說了,不檢查工具也是你的責任。鑑於你觸電嚴重,所以不追究你害死‘萬勝’的責任了,同時你也被開除了。”
蕭鵬冷哼道:“特麼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去幹八路。我就不信了,這年頭有手有腳還能餓死。走吧,咱們回馬場,我把我行李拿出來。”
楊猛擺手:“不用去了,行李已經給你拿出來了。放在我那。”
“你那?”蕭鵬一臉迷茫,他們兩個都是在馬場住宿舍的,他能把自己行李放在哪?
“是啊,我就在這附近租了個房子。”楊猛淡淡說道。
蕭鵬回過神來:“你也被開除了?”
楊猛對着蕭鵬伸出中指:“開除我?他們想得美,老子是自己不幹了。先說前面,我可不是爲了你,是那馬場太沒人情味了。你剛纔說的對,有手有腳的大老爺們,還能餓死不成?”
蕭鵬沒說話,尼瑪,還真是個傲嬌的男人,在這附近租房子應該是爲了方便照顧自己吧:“得,我欠你一個人情。”
楊猛點上煙:“我圖你那個人情啊。走吧,咱們快點回家,幸虧我在家裡準備好了大餐,瑪德我都快餓死了。對了這個給你。”楊猛遞給蕭鵬一堆憑據:“這是你住院的費用,記得還我。”
蕭鵬把紙條認真疊好,放入口袋:“恩,放心好了。給我根菸抽!怎麼還吃獨食呢?”
“你是病人,剛出院不能抽菸,哥這是爲了你好。”
“靠。”蕭鵬伸出中指。
兩人聊着天回到楊猛的住處:“這就是你租的房子?”蕭鵬瞪大眼睛。這分明就是樓房底層的雜物間,。
“知足吧,有的住就不錯了,這附近的房子就這裡最便宜,就是沒有水,外面有個公廁,在那邊洗刷就行了。”楊猛淡淡答道。“另外我住在這裡上班也方便不是?”
“你找到新工作了?”蕭鵬瞪大眼睛問道,沒想到楊猛找新工作這麼迅速?
“是啊,就在那家醫院當護工。”楊猛打開門,兩人走入小儲藏室,“雖說聽起來不好聽,但是總比給種-馬擼啊擼強多了吧。”
兩人都是月光族,哪有什麼錢?肯定是爲了給自己治病才這麼做的,這個人情欠大了。
算了,現在想什麼也沒用,來日方長。
“猛子,你準備什麼大餐了?老子也餓壞了!”
欠下的恩情,慢慢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