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你到底去不去?”蕭鵬掐着腰問道。“你這整天在家裡憋着幹什麼?”
“小子,你翅膀長硬了是吧?還敢跟我吼?”老媽嗓門更大,乾脆一伸手抓住了蕭鵬的耳朵:“你這出去長本事了是吧?還掐着腰?你掐腰給誰看!”
“痛痛痛痛痛。我投降了!別揪耳朵!說好了再也不揪耳朵的了!”蕭鵬疼的嗷嗷直叫。
聽了蕭鵬這麼說,老媽這才鬆開手。蕭鵬揉着耳朵:“媽,咱現在有錢了,出去玩玩怎麼了?這次出去又不用你花錢,所有的花銷都是我來負責。這還不行麼?”
“我知道你掙錢了,你奪冠的那段時間,體育局的領導還到咱家來了呢。”老媽淡淡的說道:“你媽我這麼大歲數了,浪費那個錢幹什麼?你賺的錢好好攢着,這些錢今後都是留給你娶媳婦的,你現在還沒結婚,也沒有房子,這都要用錢。這些錢省着花,最後還是留給你的!現在少花點,今後日子過得就好點。”
蕭鵬覺得頭疼,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中國絕大數父母的特色,那就是一輩子自己不捨的吃不捨的穿也要讓孩子過得好點。自己一輩子做的事情,都是爲了自己的孩子。爲了有朝一日自己走後能給孩子多留一點財富。在中國,愛的方向是向下的。
或者可以這麼說,中國人從來不是爲了自己活着,而都是爲了孩子活着。做中國的孩子是幸福的也是不幸的。說幸福是因爲有人全心全意的愛着自己,關心着自己。而說不幸的原因,那就是一定要做乖寶寶,要聽着父母的話,按照父母給安排好的成長路線長大。如果不聽話?好吧,運氣好的話就嘮叨死你,運氣不好的話,那就捱揍吧。
現在還是很多人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畢竟那是老祖宗留下來的‘真理’不是麼?
“媽,我已經這麼大了,你這些年來,把心都用在我身上了,現在真不用了,我已經長這麼大了。你聽我的,跟我一起出去玩玩去,過幾天我和猛子要去澳大利亞,你就跟我們一起去玩玩去吧,整天在家裡算什麼?”蕭鵬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交給母親:“小時候我不懂事,整天闖禍。現在我已經長這麼大了,有能力養家了,你現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使勁花錢行了,兒子還供得起!這張銀行卡里有一千萬,你花完了我再給你!”
哪知道老媽聽後反而一愣:“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這倒把蕭鵬問糊塗了:“我參加迪拜世界盃拿了八個冠軍啊,還能沒錢麼?這都是比賽獎金啊。”
老媽說的話卻讓蕭鵬愣住了:“我已經問了人了,你是騎師,就算拿了八個冠軍,總獎金的5%纔是你的獎金,也就是一百四十萬美金,說起來你的收入也就是九百多萬。這錢留着給你買個大房子,娶媳婦做個小生意也就夠了。你從哪來的一千萬?你把這些錢都給我了,你自己不留錢了?”
蕭鵬無語了:“你真是我媽,你這都是調查的清清楚楚了?沒你這麼財迷的吧?”
“我不財迷行麼?我是你媽,你這還沒成家娶媳婦,我能不好好盤算着?”老媽理所當然的說道。
蕭鵬笑了:“媽,那你還真算錯了,比賽時候的那匹馬是我和猛子共同擁有的,還有馬主收益呢。再算上亂七八糟支出,我這裡現在還有一千萬美金呢。這還不夠你花的麼?你今後就放心大膽的花,放心大膽的玩。兒子供得起你。”
“真的假的?”老媽聽了一臉震驚“一千萬美金?”
蕭鵬嘆口氣:“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幹什麼?”
“那你這個臭小子有一千萬美金,你就給我一千萬人民幣?”老媽突然暴怒道:“你身上帶那麼多錢幹什麼?多不安全?把錢給我,我給你好好收着。放心好了,這些錢今後都是你的。”
蕭鵬無語了,好像每個孩子成長環境中,都會聽到類似的話,尤其是在春節期間,幾乎每個孩子都會聽到類似的話語: ‘孩子,你裝那麼多錢幹什麼?來,媽媽先給你收着,等你長大了這些錢都是你的。’
反正蕭鵬是沒聽說過,哪個孩子長大後看到過自己小時候收到過得壓歲錢?起碼蕭鵬自己是沒見過自己的壓歲錢。老媽這是又把這套說辭拿出來了。
蕭鵬乾咳兩聲:“老媽,我都這麼大的人了!再說了,我現在只有美金賬號。給你你也花不了啊。我一共就兌換了一千萬人民幣,都給你了。”
老媽兩眼一瞪:“我什麼時候說要花你的錢了?我就是給你攢着。免得你亂花!”
蕭鵬無語了:“我過兩天去澳大利亞,沒錢能行麼?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能亂花錢?你也真夠財迷的。行了老媽,不然這樣,我把這錢存到咱們國內銀行,那這錢的利息也夠咱們吃香的喝辣的了。我只花利息總行了吧?”
現在他還有八百多萬美金,存到國內銀行,每年利息都能到四十萬美金,怎麼不夠娘倆吃香的喝辣的?
聽到蕭鵬這麼說,老媽想了想,點了點頭。蕭鵬趁熱打鐵道:“媽,這錢你使勁花行了。花光了我再給你,我的馬今後還會參賽,賺點獎金不要太容易呢。”
老媽嘆口氣:“兒子,我打聽了,這賽馬可是很危險的,我就是怕你再去比賽,出點什麼事怎麼辦?錢夠用了就行了。”
蕭鵬笑了:“這纔是親媽,你放心好了,我出不了事,我的馬術可是頂級的,不然怎麼能拿那麼多冠軍?”
老媽兩眼一瞪:“淹死的都是會水的!那些玩馬摔殘了的哪個不是馬術高超?我那天在電視上看你在賽道上奔跑,你知道我多擔心麼?”
蕭鵬笑着對老媽說道:“老媽,我知道你擔心我,所以現在我們馬場有了更好的練馬師和職業騎師,根本不用再去比賽了,我現在就算讓‘銀子’退役,每年光拿配-種的費用,也妥妥是個千萬富翁呢。我現在可是管理層,不用我再出去參賽了。這不過兩天就要去澳大利亞選馬去麼?媽,咱一起去吧?去那裡玩玩去!”
老媽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去!我纔不要跟你一起出去呢,現在你好不容易長大了,我要自己好好去玩玩去。跟你一起玩能有什麼意思?現在你好不容易長大了,纔不需要你這個小累贅呢。”
“你可別捨不得花錢。”蕭鵬囑咐道。
老媽微微一笑:“不就是花兒子錢麼?我能有什麼不會的?”
蕭鵬一愣,攬住老媽肩膀:“老媽,你能這麼想那就最好了,你決定去哪裡玩?”
老媽思考了半天,認真的回答了蕭鵬的問題:“先去省城看看吧。在那邊玩幾天之後再說。”
蕭鵬直接跪了:“你。。。。。。你。。。。。。老媽,咱們晚上吃什麼?”蕭鵬還是放棄了,果斷轉移了話題,你開心就好。
蕭鵬的廚藝可是出自於自己老媽的教誨,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已,但是就算蕭鵬做飯再好吃,這家的味道是無法改變的。老媽在家裡可算舒舒服服的呆了兩天。除了要忍受老媽那喋喋不休的嘮叨外,一切都很好。
不過現在聽老媽嘮叨的心情可是和原來聽老媽嘮叨的心情可不一樣了。小時候的蕭鵬,每次聽到老媽嘮叨,都恨不得趕緊跑路離開,但是現在蕭鵬離家太久,聽到老媽的嘮叨倒覺得很溫暖。
呃,最起碼開始時候是這樣,聽了幾天後。蕭鵬感到腦子都大了,幸虧楊猛來把他救了,他們一起去參加初中同學聚會,哦不,是噶大頭的婚禮。
婚禮是在縣城,所以蕭鵬和楊猛一大早就驅車趕去了縣城。
“猛子,你神經病吧?咱兩個人開一輛車還不行麼?非要開兩輛車?”到了運通大酒店門口,兩人把車停下。蕭鵬抱怨道。
楊猛冷哼一聲:“噶大頭什麼操行你不知道?肯定就是爲了來瞎顯擺的,他今天敢在我眼前瞎顯擺,我就敢呼他臉。”
蕭鵬搖頭道:“都這麼大的人了,你還跟他置什麼氣?我記得你不是揍過他麼?”
楊猛一聽,翻了個白眼:“你小子說話講不講良心?我當時爲什麼揍他?明明是你丫挑的事,這事我可記得清楚。當時你給咱們數學老師的茶缸裡放狗粑粑,是他把你給告了,我那是替你出氣好吧。”
蕭鵬撓了撓頭:“是麼?我明明記得是你給數學老師的茶缸裡放狗粑粑的。”
“屁!這樣扯淡的事情就你能幹出來!”楊猛給了蕭鵬一箇中指:“還有往教師澡堂裡。。。。。。唔。。。。。。唔。。。。。。”蕭鵬已經捂住了蕭鵬嘴巴。
“那個,你說得對,我想起來了,那確實是我乾的。可是你也不該打人家啊。”蕭鵬乾咳兩聲,給自己申辯道。
“你丫的講不講良心?特麼的還不是給你出氣?結果這孫子別的不會,就知道告家長,害得我讓我老子好一頓臭揍,揍得我三天下不了牀。”楊猛道。
“怎麼樣,這次回去感覺如何?你的報仇大計進行的怎麼樣?這次看你不錯,臉上沒傷啊。”蕭鵬轉移了話題。
楊猛一聽,冷哼道:“特麼的,不提不上火,我覺得我夠可以了,可就是打不過他。瑪德,老傢伙下手太狠了,這次還特麼的動傢伙了。你看看我身上的傷!”說完就要掀起衣服給蕭鵬看。
楊猛他爹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一言的堅定擁護者。加上楊猛自幼習武,人又頑皮,所以從小捱了老鼻子揍了。
楊猛自幼的夢想就是有一天親手把自己老爹放倒,可惜到了目前爲止,還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蕭鵬趕緊制止他:“你丫的,大馬路上脫衣服,還讓人以爲咱們有什麼問題呢。我說,他們怎麼還不來呢?”
楊猛看了看錶:“好像咱們來早了,這時候應該是接新娘的時間吧?算了,走,咱們去掏個紅包,進去坐着,別在這裡站着了。”
“你帶紅包了麼?”楊猛問道。
“沒啊,你帶了麼?”蕭鵬反問。
得,兩個人對視了半天,先去買紅包去。兩人轉了半天才買到倆紅包,一邊塞錢一邊往回走。
“二百就行了吧?”楊猛問道。
“二百?拿不出手吧?”蕭鵬道。
“給二百我都嫌多!”楊猛不屑說道。
還是蕭鵬比較厚道:“算了算了,那麼多年了。照着六百給吧!”
兩個人一邊往回走,一邊往紅包裡面塞錢。倆人又回到了酒店。
剛到停車場,卻聽到身後傳來按喇叭的聲音。
“按什麼按?催命呢?”楊猛頭也不回,先回了一箇中指。
“猛子,你這脾氣還這麼暴躁?”兩人回頭一看,嘿,一輛大衆途觀正在兩人身後,駕駛員伸出腦袋:“靠,蕭鵬也在?你們倆到底啥時候結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