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鵬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傑米眼巴巴的看着蕭鵬那舒坦的樣子,他也想洗個熱水澡啊,可是現在卻輪不到他了。
他的帳篷已經‘充公’了,這個人還無法拒絕:克萊普頓教授湊了過來,非說要跟他‘擠一擠’,他就是個單人小帳篷,擠個屁啊,你以爲所有人都跟蕭鵬那麼變態,扛着一個施工帆布帳篷就來了?
你要來跟我擠一擠?這不就是明搶我的帳篷麼?
誰讓他是自己教授呢,傑米只能含淚答應了克萊普頓教授的要求。
而有了開頭的,別人也就都湊過來了。
不湊也不行啊,看看蕭鵬這裡,防雨棚支着,篝火點着,熱飯吃着,熱水澡洗着,就連他的狗狗的狗糧都不忘帶着,而他們自己呢?小帳篷裡支着個戶外油氣爐取暖就幸福的不行了。
這本來出來野外考察倒是都做好了吃苦的準備的,如果大家都吃苦倒也沒人說什麼,可是這裡有人過舒坦日子,自然所有人心裡都不舒服了。
比如說克勞迪婭,她正在跟英格發脾氣呢:“爲什麼我們這裡不能點篝火?”
英格乾咳一聲:“小姐,這雨太大了。”
克勞迪婭一指蕭鵬那邊:“爲什麼他能帶防雨棚來?你們就不知道帶防雨棚?”
英格一臉苦笑,你問我他爲什麼帶防雨棚來?別說你了,我也想知道!這本身說好了去住狩獵小屋的,帶帳篷都是應對特殊情況的,結果看着蕭鵬倒好,你說你帶帳篷帶着個大帆布帳篷,這玩意本身就遮風避雨了,你還帶着遮雨棚,這尼瑪是什麼操作?他們給克勞迪婭背了個雙人大帳篷就覺得夠牛了,再看看蕭鵬,這尼瑪搞毛?
他真想切開蕭鵬的腦袋,看看蕭鵬到底是什麼腦回路!而且他更好奇的是,蕭鵬點火的乾柴是哪裡來的?你總不能自己扛着乾柴來吧?
不過英格面對克勞迪婭的質問,還是解釋道:“我們本來打算是直達狩獵小屋的,如果不是這場雨,我們甚至連帳篷都用不上。”
“可是有這場雨!你們說怎麼辦?”克勞迪婭氣道。
麗貝卡戳了戳她:“克勞迪婭,別這麼生氣,這可不怪英格他們,他們已經考慮的面面俱到了,畢竟這次戶外之行恐怕時間不會短,主要需要攜帶的還是水和食物。”
英格聽了後感激的看了眼麗貝卡,小心翼翼的說道:“不然。。。。。。我去找他看看能不能借他的防雨棚?”
克勞迪婭快抓狂了:“你看他那幸福的,還洗熱水澡!我也想洗啊!”
麗貝卡笑了起來:“這纔是你的目的吧。”
“嗯?這是什麼這麼香?”克勞迪婭深深吸了吸鼻子。
“那個,好像又是那邊傳來的!”麗貝卡指着蕭鵬方向說道。
剛說完,就看到傑米冒着雨跑了過來:“那個,克勞迪婭小姐,麗貝卡小姐,如果你們不嫌我們那邊擁擠,就過去烤火吧,我們那邊正在烤肉,吃點熱食也好。”
克勞迪婭和麗貝卡你看我我看你,啥玩意?烤肉?你們真拿這裡當秋遊了麼?
克勞迪婭憤憤的說道:“第一天就把食物都吃光了,我看你今後怎麼辦!”
“那你去不去吃?”麗貝卡問道。
“吃!爲什麼不吃!”克勞迪婭狠狠說道。
蕭鵬的防雨棚其實並不大,只有十二三平米大小的樣子,但是所有人都擠了過來,畢竟這寒冷的深秋雨夜,有篝火是多麼的重要!
更不要提還有熱乎乎的美食了。
而提供這一切的蕭鵬,瞬間就成了香餑餑,就連選擇無視他的克萊普頓教授,再喝了蕭鵬給他的威士忌後,也只剩下伸大拇指了。
關鍵還是酒好。
蘇格蘭高地地區最好的威士忌那必須是麥卡倫了。這些鷹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喝威士忌的行家,當看着蕭鵬拿出來麥卡倫1824大師系列暉鑽麥芽威士忌的時候,兩個眼睛都亮了。
這一瓶就要八百英鎊啊!沒想到蕭鵬隨隨便便就拿出來分着喝了!
克萊普頓儘管是頂級貓科動物科學家,但是也不是忒有錢的主,這麼貴的威士忌讓他買來喝?他可真是捨不得。
看着克萊普頓教授一點一點品嚐的樣子,蕭鵬哭笑不得,這只是暉鑽你就喝成這樣了?如果我告訴你我這裡別說麥卡倫三十年了,就連麥卡倫1928我都有四瓶!
呃,麥卡倫1928是麥卡倫酒裡面較貴的之一,1983年發行了五百瓶,那時候五十磅一瓶,現在想買?六千磅還不一定能買到!
不過這並不是麥卡倫最貴的威士忌,最貴的麥卡倫是‘麥卡倫1946’,一瓶拍賣了四十六萬美金。而且有價無市。
那一年的麥卡倫貴是有理由的------物以希爲貴。
那時候煤炭價格過高,用來製作單一麥芽威士忌成本太大。所以那一年的麥卡倫,只生產了極少部分的精品酒,但是那一年的麥卡倫威士忌卻是他們有史以來最好的一年,其次就是1986年出品的‘麥卡倫1926’,這款酒只有四十瓶,到了今天只能說是有價無市。
就這麼說吧,世界上最貴的十款威士忌,裡面有四款是麥卡倫的,而‘麥卡倫1928’,是裡面最便宜的,別的蕭鵬不是買不起,而是買不到,都是有價無市的貨。
克萊普頓對自己喝酒的容器很感興趣:“蕭,這到底是玩意?這是陶碗麼?”
蕭鵬拿來給大家盛酒的容器,是一個個褐色的陶碗,但是樣子。。。。好彆扭啊,底部是圓形的,放在桌子上,站都站不穩。
蕭鵬點點頭答道:“是啊,這是我在坦桑尼亞姆萬紮的時候,在一個鄉下作坊買的。”
克萊普頓一拍自己額頭:“我都忘了,你剛從非洲過來。姆萬紮我知道,坦桑尼亞第二大城市對吧?”
“嗯,不過那裡的城市和咱們想象中可不太一樣,比如說這些陶碗吧,好吧,當地人叫陶罐。其實就是一羣當地老太太自己成立的作坊建立的,一個星期也就能生產不到二十個,而就這些到了集市上也賣不掉。”蕭鵬答道。
克萊普頓看了看笑道:“換我我也不能買,你看它們放在桌子上站都站不穩。”
蕭鵬撇撇嘴:“是啊,可是他們這個作坊一共六個人,都是五十歲以上的老太太,別看這陶碗如此簡陋,可是她們還指望着這種陶碗賺點錢呢。可是做這樣子又賣不出去,所以也不敢多生產,保證每個集市能拿出二十個陶碗去集市銷售就行了。所以我一窩端也就買了十八個。”
“這碗多錢一個?”克萊普頓問道。
蕭鵬算了算價格:“不到半英鎊一個。”
克萊普頓想了想,從口袋裡摸出一英鎊:“這個陶碗賣給我可以麼?”
蕭鵬笑了:“你留着吧,錢就不用了,也算有個來自非洲的紀念品麼。”
克萊普頓卻搖了搖頭,把手裡的錢塞給蕭鵬:“這錢你一定要拿着。這錢也算是我幫了幫那幾個老太太不是麼?”
他都這麼說了,蕭鵬也沒客氣,把錢接過來塞進口袋。
“蕭,你給我們講講非洲唄,我一直很想去那裡!”傑米收起自己烤乾的衣服,把位置讓給別人烘乾。
“非洲?那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我就這麼說吧,你在非洲,一天一個新感受,非洲所有的地方都讓你有新奇的感覺。”蕭鵬答道。
“那你覺得非洲最讓你記憶深刻的是什麼?戰爭?飢餓?乾旱?還是什麼奇怪的風俗奇怪?”傑米好奇問道,和所有人一樣,提起非洲,他首先想到的詞彙就是這幾個。
哪知道蕭鵬卻搖了搖頭:“不不不,我對非洲印象最深的,是非洲的基督教徒做禮拜。”
“啊?非洲也有基督教徒?”傑米瞪大眼睛。
蕭鵬點頭:“那是非洲第一大宗教,畢竟原來都是作爲殖民地的存在,你們這些歐洲國家的宗教自然也帶了過去。”
傑米若有所思道:“那做禮拜有什麼讓人印象深刻的。”
蕭鵬想了想:“哦,也是在坦桑尼亞,我看過一次他們當地人做禮拜,在我想象中這做禮拜應該是那種很平和安心的樣子,可是到哪裡見到的禮拜,我去,嚇了我一跳,開始時候教堂的人帶頭大聲唱歌跳舞,有的人唱着唱着就哭了。。。。。。等他們唱完後,輪到牧師講聖經,那不叫講,而叫做喊!當然,這不是最讓我吃驚的。”
克萊普頓也來了興趣:“還有什麼更讓你吃驚的?”
“信徒禱告的時候。就直接跪在地上,牧師摸着他們的頭,然後就信徒就開始抽搐,然後躺在地上大哭!最後還是牧師們站出來,用繩子捆住他們的手腳才行,要不然那些人能發瘋!”蕭鵬淡淡的說道。
“蕭,你告訴我,你看到的確實不是邪教麼?”傑米滿臉驚訝之色。
蕭鵬聳聳肩:“你問的問題和我當時問的一樣,你知道當地人是怎麼回答我的麼?”
傑米搖了搖頭,蕭鵬給出了答案:“他們這麼跟我說的‘我們非洲人熱情,喜歡錶達自己,這是最好的表達自己對上帝敬仰的方式了’。今後你們到非洲如果想和當地人融入一起倒也簡單,做禮拜的時候也抽搐一會兒哭一場,他們很快把你當自己人了!”
“。。。。。。”集體抽搐?聽蕭鵬說話的人互視一眼,一起苦笑着搖了搖頭。
那畫面太美。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