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錫城,一個路邊酒鋪。
這裡不是什麼喝酒的好地方,蕭峰雖然身爲天下第一大幫丐幫的幫主。經濟實力雖然比常人好一些,卻也好的有限。
蕭峰的酒量又大,不是像常人那般一壺兩壺就算是海量。他喝酒是按壇算的,來這樣的地方喝酒,他的經濟能力才負擔的起。
蕭峰雖然今日遭逢鉅變,常人必定很難在一時之間接受得了。但他豪爽的性子使然,此刻已經緩過了勁來。來到酒鋪坐下的第一件事,蕭峰就將一錠黃金放在桌子上,大聲喊道:“店家,拿三百壇酒來!”
一錠這樣的黃金,買三百壇酒是夠了。但這酒鋪店家,卻是被蕭峰這話給驚住了,哪個正常人來到酒鋪就會先叫三百壇酒,這喝的完嗎?
李飛聽後也是爲之一愣,才知道蕭峰說的‘先喝三百壇’不是空口白話,而是實實在在的要喝那麼多。
當即,李飛也被蕭峰這股豪爽的勁頭所感動,大聲叫道:“店家,愣在那裡做什麼?快去拿啊。”
店家感覺蕭峰和李飛二人都不似常人,該會是江湖中人,他這樣的普通老百姓得罪不起,更何況錢已經放在桌子上了。他本該沒有什麼異議,但是三百壇酒,他這個街邊的小酒鋪,實在是拿不出那麼多酒。一時間,他卻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蕭峰經常在這樣的小酒鋪喝酒,此刻他看出了店主的爲難之處,大聲說道:“店家不必爲難,你店裡有多少酒,先給我拿上來,你這裡不夠的。你拿這些錢去替我買!我今天遇到一個小兄弟,一見如故,非喝個三百壇才行。”
店家這才唯唯諾諾的,說道:“好好…”
而後先拿來了幾十壇酒,桌上擺不下,他只好放在了地上。
酒不算是好酒,只是一般的竹葉青,純度還不是很高的那種。本來就是路邊的一個小酒鋪,讓他們拿出什麼好酒來,可真的是爲難了他們。酒罈也不是很大的那種,一個酒罈約莫也就正常成年人兩個拳頭那般大。
蕭峰當先拿起一罈,真氣爆出,將酒罈封口給掀開。衝李飛與木婉清說道:“幹!”
“幹……”
這酒鋪老闆,見到這一幕更加堅信了蕭峰就是武林高手,心知得罪不起,推着一輛小車,去給他們買酒去了。
李飛也依樣畫葫蘆般,憑真氣將酒罈封口爆開,大聲說道。
蕭峰大聲說道:“好!小兄弟年輕輕輕,不但輕功驚人,對真氣的控制力也這樣好!蕭峰佩服!來,喝酒…這位姑娘也一起喝……”
木婉清跟着她母親在江湖行走多年,對蕭峰的大名自然是如雷貫耳,她的性子雖然不至於像鍾靈那般將蕭峰當做偶像,但也是仰慕的很。
此刻她也拿着一罈酒,她知道自己的真氣不足以爆開酒罈的封口,而又不傷酒罈。便也不賣弄,而是直接用手撕掉封口,大聲說道:“早就仰慕蕭大哥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喝……”
這個時代的酒,遠遠不像現代的白酒度數那樣高。李飛本就內力深厚,一罈酒下肚卻是沒有什麼感覺。
而對面的蕭峰,此刻又是兩壇下肚了,蕭峰的內力比李飛強大不知道多少,加之蕭峰的體質本就過人,難怪喝酒這般厲害。
喝下三壇之後,蕭峰才說道:“小兄弟,你方纔說我的父親並沒有死,你是否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李飛正色答道:“令尊名叫蕭遠山,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令尊現在應該躲在少林寺的藏經閣裡,偷學武藝?你去少林寺應該可以找到他。”
蕭峰神情一震說道:“少林寺,偷學武藝?難道智光大師說的沒錯,我父親來到中原就是爲了偷秘籍回遼國的?”
“不,三十年前令尊帶着你母親和你本來是來探親的。至於去少林寺偷學武藝,是遭遇了伏擊之後才起的念頭。這些,只要你見到他,可以自己向他問明。”
蕭峰聽後,神色變得鄭重起來,問了一個他一直都想問的問題:“小兄弟,我一直都沒有問你。這三十年前的隱秘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又是如何知道,馬大哥是康敏和白長老殺的?又爲何知道我父親在少林寺?”
對於這個問題,李飛知道蕭峰沒有段譽和鍾靈那麼好糊弄。但他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解釋。只有正色說道:“我師傅是個隱士高人,能算盡天下的事情。這些都是他算出來的。”
這類迷信的事情,也許在現代社會沒人會相信,但在宋朝卻很有市場,很多人也會相信。
蕭峰聽李飛這樣說,彷彿是相信了,他說道:“這世上還有如此奇人?”而後他便不再懷疑,不管李飛是怎麼得到這個消息的,總而言之今天李飛是幫了他的大忙。不但爲他洗刷了殺害馬大元的冤屈,更是告訴了他父親的下落。
只見蕭峰,大聲說道:“來!喝…喝個痛快…”
李飛喝下一罈酒,大聲說道:“蕭大哥,一直以來,我都對你仰慕的很。如今一見如故,不如結拜爲兄弟如何?”
“好。”
蕭峰沒有說二話,他本身對於李飛也是極有好感,當即答應道。
李飛和蕭峰倆人都是幹練之人,這決定了馬上就做。
當即,蕭峰就將三壇酒擺在桌子上。而後,對着桌子拜了三拜,大聲說道:“我蕭峰,今日與…”
突然蕭峰想起來了,他還不知道李飛的名字,當即轉頭問道:“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李飛。”
木婉清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笑道:“蕭大哥當真豪爽。連李大哥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敢與他結拜。你不怕李大哥是壞人啊。”
蕭峰豪氣的說道:“呵呵,怕什麼。難得李兄弟看得起我,要與我結拜,我怕什麼!我蕭峰從小到大還真沒有怕過什麼。我蕭峰雖然性子粗狂了一些,認人也不是那麼準確,否則也不會看錯白長老。但李兄弟與他不同。就看李兄弟如此年紀,如此武藝。就知道他非凡人。與他結拜,我不吃虧!”
李飛大聲讚道:“好!蕭大哥不愧爲蕭大哥!”
蕭峰又道:“我蕭峰,今日與李飛結爲異性兄弟,從此福同享,難共當!酒,爲見證!”
李飛也神情肅穆的拜了三拜,道:“我李飛,今日與蕭峰結爲異性兄弟,從此福同享,難共當!酒,爲見證!”
“好!喝酒!”
……
“額……”
李飛慢慢醒來。
昨天李飛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雖然他內力深厚。但是三百壇酒啊,喝道最後李飛已經是不省人事了,基本是蕭峰一個人在喝。
此刻他醒了過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明顯是一個客棧,他正躺在牀上,一縷陽光,從窗戶中射進來,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這時,他身邊沒有一個人,蕭峰不在,木婉清也不在。牀邊有這一個木盆,裡面有些許穢物,是他的嘔吐物。
“唉…喝的太多了。雖然這個年代的酒沒有二十一世紀的酒度數高。但也經不住那樣喝啊。蕭大哥不知道什麼體質,竟然能夠喝那麼多。”他摸摸仍然有些痛的腦袋,說道。
這時房門打開了。
木婉清端着一盆熱水走了進來,見到李飛已經清醒。高興的說道:“你醒了啊,來,先洗把臉。”
李飛看她神情憔悴,眼睛通紅,應該是一夜沒有睡覺。恐怕是在照顧自己,心想,以她淡漠的性子,能夠照顧喝醉酒的自己一整晚,倒也是難爲她了。
心中不禁有些不忍,說道:“婉兒,難爲你照顧我了。”
木婉清沒有接他這句話,而是說道:“起來了就用熱水洗把臉吧。”她這樣子倒是有些像照顧醉酒丈夫的妻子。
雖然看起來有些憔悴,但是這樣的她卻是別有一番風情。李飛不禁看的有些心動,只是木婉清性子剛烈。這時她顯然還介懷着自己還有別的女人,李飛也只好作罷。
當即,李飛說道:“好。”
洗完臉,李飛感覺到清醒了少許,問道:“蕭大哥離開了嗎?”
木婉清輕輕的說道:“他昨天連夜就去少室山了。說是要先去看看他的養父養母,而後去少林寺找他的親生父親。囑咐我好好照顧你。你先穿好衣服吧,我下去叫點吃的上來。”
李飛這才發現自己的外袍早就被脫去,只剩下裡衣了,不禁打趣道:“婉兒,我的衣服是你脫的?這下好了,我脫了你一次,現在你也脫了我一次,該扯平了。”
他不說這事還好,一說起這事,本來已經往門外走去的木婉清,頓了頓,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冷然道:“這怎麼一樣!你…”
李飛知道她要說什麼,只是不好意思說罷了。帶着邪惡的笑容,幫她說道:“不就是把你給脫光了,不如你也把我脫光了唄。”
李飛這樣子,怎麼看怎麼不正經。木婉清知道他又想佔自己的便宜,知道說不過他,便乾脆閉口不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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