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屍王?”鬼僕的腦海中被驚得嗡嗡作響,因爲崆峒屍王實則是比他還要大上一輩的強者,而此時的結羅竟然能夠力戰崆峒屍王?這實在是難以想象,不過鬼僕想了想,又連忙的朝着藥皇追問道:“那麼他這老魔現在在那?也在這閻王谷中?”
而聽到了鬼僕的話後,藥皇也是嘆息了一聲,不過隨後又朝着鬼僕笑道:“呵呵……他這老魔,此時若是在我們這谷中就好咯……我有心救他一命,不過可惜的是,他這老魔脾氣拗得很,寧死不從,白白的被結羅給打成重傷……”
打成重傷?鬼僕一聽,差點兒沒把剛剛吃下去的米飯給噴出來,因爲如若是換做了他想要把崆峒屍王給打成重傷,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而年紀輕輕的結羅竟然奇蹟般的做到了,而且看此時結羅的樣子,雖然身上還留有多處傷口,但是傷勢卻並沒有想象之中的嚴重!
不過看着鬼僕這老兒驚訝的樣子,藥皇又呵呵的笑了起來:“我說老泥鰍,你在想着些啥呢?那老魔十年前就已經答應過我,不再食人血肉了,所以結羅能夠將他擊成重傷,也並不是那麼不可能的事吧?”
“呃……”鬼僕深深的嚥了咽口水,雖然說聽了藥皇的解釋之後,心裡平衡了許多,不過還是被結羅這魔女的功力所深深的震撼,因爲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崆峒屍王此時就算他再不濟,也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夠對付得了的。
“那麼他這老魔此時身在何處?”鬼僕聳了聳肩膀,繼續的朝着藥皇追問了起來。
“結羅見他執意不從,所以也就沒有爲難他,不過結羅離開時卻無意間碰見了心念,所以崆峒屍王這老魔,此時應該死了吧!不過他自知自己十年大限已到,也算是死得其所吧!這也圓了他的心願……”
崆峒屍王的十年大限,鬼僕是知道的,十年前,崆峒屍王無意間發現了天地魔籠,進而盜取魔功鑄成大錯,而又因十年前藥皇饒了他一命,所以他才發下毒誓至此永不食人血肉,所以他的一身魔功已經衰退了十年!
而十年後的今天,也就是崆峒屍王最爲衰弱的時期,但對於那些對於天地魔籠念念不忘的人來說,這又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因爲他們只要擒住了崆峒屍王,那麼天地魔籠就又可重現人間!
而那些對於天地魔籠念念不忘的人,卻又偏偏是生死門的死敵,所以所謂的十年大限,不僅僅是指崆峒屍王他自己的十年大限,而且所指的還是生死門的十年大限!
十年前崆峒屍王被人利用無意間打開了天地魔籠,以至於生死門差點兒慘遭滅門,說起來十年前的一切因果,包括夜宇父母的慘死,包括密道之中累累絕頂高手的骸骨,甚至包括夜宇失蹤的七年,皆因崆峒屍王一人而起!
但藥皇卻把他的死稱之爲“死得其所”鬼僕就有些搞不明白了,所以眼光撇到了夜宇的臉上,朝着藥皇反問道:“老爺子,崆峒屍王那老魔罪孽深重,死得其所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之前是在期盼着死在……”
鬼僕雖然沒有把話說出口,但是眼神的方向卻已經把他的話給表露了出來。
“爺爺,你們說的崆峒屍王是誰?爲什麼他想要死在我的手上?”夜宇此時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就事論事,他還是可以聽得出來,鬼僕指的就是他自己。
“嘿嘿……小宇啊,有些事情過兩天再跟你說,現在我們還是先好好的吃飯吧,總之崆峒屍王那笨蛋,死在了心念的手上也是一樣。”
心慈?心念?崆峒屍王?夜宇一步步的走近真相,但陌生的名字,也一個個的多了起來,不過既然爺爺已經答應了自己很快就讓自己知道真相,那麼夜宇也還等得起,因爲藥皇的性子雖然古怪了些,不過但卻從未騙過夜宇。
說到了開飯,坐下許久的結羅才終於是動了起來,而之前鬼僕在與藥皇聊天時,她就這樣靜靜的坐着,臉上冷若冰霜,無論是之前鬼僕與藥皇提到了崆峒屍王又或者心念等其他的人,她的臉上都絲毫沒有表情,就好像一切的事物都與她無關一般。
而當結羅把她的花瓷小碗給打開之時,鬼僕這老兒又是開口笑了起來道:“喲……鮮花配美人,難怪結羅你這小丫頭,長得那麼的標緻,原來每天吃的竟然是這些……”
夜宇本來一直都是埋頭嚼着乾飯,而聽到了鬼僕的笑聲之後,也好奇的朝着結羅的花瓷碗中撇去,只見結羅的花瓷小碗裡,既沒有米飯,也沒有藥皇給她留下的小菜,而是小半碗粉嫩的桃花瓣,一片片粉嫩的桃花瓣,在精巧的花瓷小碗裡,說實話,漂亮極了!
但幾秒鐘之後,夜宇與鬼僕都是把眼睛給瞪大了起來,因爲在結羅花瓷小碗中的桃花瓣竟然詭異的慢慢開始蠕動了起來,夜宇與鬼僕再定眼望去時,差點兒沒被嚇一跳,因爲在花瓷小碗粉嫩的桃花瓣下,竟然是一推正在蠕動的小蟲子!之前它們因爲被粉嫩的桃花瓣給蓋住,所以夜宇與鬼僕還真沒看出來。
那些小蟲子全身赤裸着並沒有什麼外殼,肉呼呼的樣子蠕動着,像極了一種噁心的東西——糞坑蟲!也難怪之前藥皇一開始就狼吞虎嚥了起來,其實根本就不是在搶什麼菜吃,而是擔心夜宇與鬼僕,在看到了結羅碗中的東西后,會吃不下飯,所以纔會故作大家拼搶的樣子,因爲這樣大家也能夠吃得快些,但鬼僕這老泥鰍廢話很多,所以纔會拖到了現在。
看到了結羅花瓷小碗裡的那堆小蟲子之後,自認爲行乞江湖多年的鬼僕,臉色都是綠了起來,感覺熱乎乎的飯菜都無比的難以下嚥,還好結羅花瓷小碗裡的那些小蟲子,並不是什麼真的糞坑蟲,因爲糞坑蟲大家都見過,是一種乳白色蠕動的小蟲子,而結羅花瓷小碗裡的小蟲子,雖然與它們長得極像,但卻是黑黃之色,並且也比他們長得比較肥大……
“不對!”鬼僕拍桌而起,朝着藥皇大怒道:“老爺子,我說結羅年紀輕輕,功力怎麼會如此的恐怖呢,原來,你每天竟然給她吃毒蟲!我鬼僕雖然不濟,但是也看不下去這種場面!小宇,我們走,這個閻王谷我們不回來也罷!”
鬼僕說着,就要抓起夜宇的手腕,朝着門外走去,不過卻是被藥皇輕飄飄的把手腕給打過了一邊,所以鬼僕又只能氣鼓鼓的坐回到了原位上,而藥皇卻是並沒有多理會他,只是微笑着看過了夜宇。
而夜宇之前看到結羅花瓷小碗裡的那一幕時,心裡也是十分的氣惱,不過幾秒鐘之後心裡卻是變得極爲的驚詫,因爲不管鬼僕他怎麼的鬧騰,結羅這小丫頭的臉上依舊是冷若冰霜,不管不顧的用銀筷子輕輕的夾起了一隻小蟲子,用桃花瓣卷着靜靜的送入了口中,而一股濃郁的藥香,也隨之從她的口中飄散了出來。
“不對!鬼僕前輩,結羅她吃的不是什麼毒蟲,而是極品的藥蟲!”夜宇微笑了起來,而藥皇看着鬼僕滑稽的表情,也是樂不攏嘴,就好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鬼僕的一驚一乍一般。
而結羅這小丫頭嘴裡的藥香飄出之後,鬼僕這條老泥鰍也是楞了楞,甚至是還誇張的嚥了咽口水,又猥瑣的嬉笑了起來,不過爲了挽回面子,他笑嘻嘻的朝着夜宇道:“小宇,你也不對,嘻嘻嘻……我也聞出來了,不過那也不是什麼藥蟲,而是極品的酒蟲子吧?哈哈哈……”
“哎喲——老爺子,你敲我幹嘛?我老泥鰍一向堅持正義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被藥皇在腦袋上敲了敲,鬼僕這老兒才又收起了他的那猥瑣的笑容,不過口舌之上卻還是他的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嘿嘿……結羅這娃吃的小蟲子,的確是我用藥皇酒泡過,不過你們全都不對,因爲這些小蟲子,既不是什麼藥蟲,也不是什麼酒蟲,而是正宗的毒蟲,也可以說是魔蟲!”
不過令夜宇沒有想到的是,剛剛還一口一聲說自己堅持正義的鬼僕,在聞到了小蟲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藥皇酒味之後,也不管它們是什麼毒蟲又或者是什麼魔蟲,就開始朝着藥皇眼巴巴的乾笑了起來,十分嘴饞的道:“嘻嘻……老爺子,你看我與小宇趕路了那麼多天,肚子裡的油水少得慌,你也給我們每人來一碗這些毒蟲魔蟲品嚐一下您老的手藝唄……”
而藥皇與夜宇聽了鬼僕的話後,頓時就抱起了肚子來哭笑不得,因爲實在是被鬼僕這老滑頭滑稽的表情給逗樂了。
但鬼僕雖然有些滑稽,不過這也正是他的性子,想那藥皇親釀的藥皇酒已屬極爲難得,而這些毒蟲子在吸收了藥皇酒之後,更是將藥皇酒的藥力凝練了百倍,這還不讓他饞死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