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常人瘋

“那塊玉是我活了一杯子,都無法放棄的東西……就算是死,我也一定會把那塊玉給帶下去……”

聽着老人的話,秋葉選擇性的把關於小鐵蛋身世的事過濾了,留下的盡是玉那塊‘玉’有關的說法。

“這塊玉,對你有着什麼特別的紀念意義?”秋葉把‘玉’取了出來,拿在手中,對着老人問到。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老人搖了搖頭,虛弱的咳嗽了幾聲。

“那你爲什麼對這顆玻璃珠子這麼看重?”秋葉撇嘴搖了搖頭,決意要從老人口中把這塊玉的秘密給套出來。

“這塊玉陪了我六十年的時間,所有人都認爲它是玻璃珠子!”老人悵然的嘆了口氣,說道:“還記得我來到天府的時候,剛好遇上被父親拋棄的小鐵蛋,當時小鐵蛋的母親已經跳江自盡了,小鐵蛋的父親卻因爲家族利益的關係,把小鐵蛋仍在了他母親自盡的地方!”

秋葉挑了挑眉頭,小鐵蛋的身世的確很可憐,但是老人不是正在說那塊玉麼?怎麼忽然又把目標轉移到了小鐵蛋的身上?

苦澀的搖了搖頭,秋葉說道:“老頭,這塊玉我已經買了,三百萬的現金都在你旁邊,有了這些錢小鐵蛋以後的生活就算是有了着落。既然我買了這塊玉,那麼你是不是該把這塊玉的特殊之處告訴我?”

聽到秋葉的話,老人眨了眨眼,張口說了起來。

“我叫常人瘋,來自於一個名位菩提的地方!”

“好吧,常老頭,我可沒問你的名字!”秋葉感覺這老頭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叫他說玉,他卻一下拉出小鐵蛋,一下拉出他的身份來敷衍,這讓秋葉很不爽。

不爽的歪着腦袋,秋葉剛想開口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整個人憮然一怔。

“你說什麼,菩提?”秋葉雙眸一眯,怔怔的望着名爲常恩瘋的老頭。

“沒錯!”常人瘋咧嘴一笑,似乎對秋葉注意到這一點,感覺到很是欣慰一般。

“一個取名乾坤,綴名菩提,飄渺之地,神仙之居,無樹無根的永恆國度!”常人瘋得意的仰起了腦袋,那慘白的面孔,因爲激動而抹上了一層紅暈。

聽着常人瘋的話,秋葉徹底的震驚了。

常人瘋所說的地方不正是乾坤菩提界?

可是,乾坤菩提界已經毀了啊,就連種子都被植入了自己的心臟中,難道常人瘋是在乾坤菩提界還未毀滅之前,便來到這兒了麼?

六十年,雖然常人瘋說這塊玉陪了他六十年,但是這也不能證明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有六十年之久了吧?

或者說,常人瘋來到這個世界,真的已經六十年了!

想着想着,秋葉的眼底忽然蔓延出一絲興奮之色,乾坤菩提界到底有多神氣他並不知道,可是從風琳兒口中,他得知到西天和地獄的神器,都是出自於乾坤菩提界,他心底那一顆乾坤菩提界的種子更是將送葬者嚇跑。

從這幾點來看,來自於乾坤菩提界的,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關鍵是,這塊玉是否跟常人瘋一樣,來自於乾坤菩提界?

“乾坤菩提界!”望着忽然間面色變得有些紅潤的常人瘋,秋葉一咧嘴,吐出了這五個字。

“很久沒有聽人提到過我家鄉的名字了,現在聽起來,真是頗爲懷念啊!”常人瘋的臉上掛滿了滿足的笑意,望向秋葉的眸中,亦多出了一絲不爲人知的東西。

“這塊玉也是來自於乾坤菩提界?”秋葉緊追着問到。

聞言,常人瘋忽然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而後搖了搖頭。

見常人瘋搖頭,秋葉的心頓時涼了半截,說到底這塊玉還真就是個玻璃珠子,就算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怕也沒什麼價值!

“準確的說,他是一個琥珀,而不是玉!”見秋葉那副稍顯泄氣的模樣,常人瘋忽然開口,說了起來。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自出生以來,我的家鄉就是一個仙氣縈繞的地方,到處青山綠水,山中盡種青藤!”

“天空無日無月,只有一方明鏡,是位輪迴之鏡,鏡中出一青藤,日漸粗壯,終成樹焉!”

“樹如花朵,天地靈氣聚於花心,胚成青蓮,蓮中育一蓮子,千米高空之處,一熒丹與蓮子搖相呼應,隨蓮而聲,伴蓮而長,鏈落而丸落,落於粗壯青藤之上,是爲菩提!”

常人瘋仰頭回憶着,似乎想把關於乾坤菩提界的所有一切,一字不差的都告訴秋葉一般。

秋葉並沒有插話,只是在靜靜的聽着,因爲他知道常人瘋最終總會說到這塊玉的,而且秋葉對乾坤菩提界也非常的好奇,難得有這麼個人願意把乾坤菩提界的事告訴秋葉,只是作爲一個聽衆,秋葉又何樂而不爲呢?

更何況,看常人瘋的樣子,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既然秋葉的出現能讓常人瘋開口說這麼多話,那就表示常人瘋想要把這些話都告訴秋葉,耐心聆聽一個百歲老人活在世上的最後一番話,這種事對秋葉來說,也算是一種福德吧!

至少,常人瘋的家鄉,就在秋葉的心中。

“菩提本無樹,便是源於此說,當然這些都只是發生在乾坤菩提界,在這個世界既然有菩提兩字,那便應該有其他的說法!”

說到這兒,常人瘋微笑着望向秋葉。

秋葉點了點頭,並未開口。

“菩提生,而人生獸成,方寸之地,演化乾坤之界,是爲乾坤菩提界。界中之人,追尋飄渺天道,言要破天,碎虛空而掌輪迴,奈何到得一方境界,便無人可再破,最終所有人都把突破的希望,寄託在了菩提之上。”

“於此,菩提界內,大戰四起。”

“菩提心善,化爲一獸,名爲麒麟,阻止浩劫,並誕下六子,其一是爲貔貅。”

說到這兒,常人瘋長長的嘆了口氣,似乎不想再繼續說下去,只是用手指了指秋葉手中的‘玉’。

“貔貅……”擡手,望着那玻璃球中那一隻拇指大小的貔貅,秋葉微微一怔。

就在這個時候,球中貔貅又一次有了動作,如同上幾次一般,對着秋葉眨了眨眼,又吐了吐舌頭,旋即才歸於平靜。

“貔貅性善,心智如孩童一般,不忍其滅亡,也爲了幫麒麟留下血脈,我將其封印於原界壁障之中,帶來到了這個世界!”

常人瘋似乎也看到了貔貅的動作,微微笑着對秋葉說道:“能喚醒貔貅的,只有菩提,你身上有着菩提的氣息,所以我纔將此番話說出口!”

心底一震,秋葉嘴巴大張着,一臉不敢相信的望着常人瘋,伸手指着‘玉’中貔貅。

“你說,它是活的?”震驚中,秋葉有些結巴的開口問到。

常人瘋點了點頭,說道:“菩提化身麒麟,麒麟性善,而你又有菩提的氣息,所以我相信你性亦善,所以纔將貔貅交於你手!”

聽着常人瘋的話,秋葉深深的吸了口氣,稍微平復了激動的心緒。

“你怎麼知道買下它的一定會是我?”秋葉出聲問到。

“常人豈能看出其中奧妙,只有懂得其中緣故,或者擁有菩提氣息之人,方纔視得貔貅!”常人瘋回到。

“只怕,你已經等了不少年了吧?”秋葉眯着眼睛問到。

“十餘載!”常人瘋點了點頭。

聞言,秋葉終於明白了,常人瘋將貔貅封印,並來到了地球,之後救下了鐵蛋,卻不知因何原因而身受中傷,雖說是讓小鐵蛋賣玉治病,實際上卻是因爲自身不便,只能讓小鐵蛋幫他尋找認識這隻被封印的貔貅,或者擁有菩提氣息的人。

那麼,常人瘋找認識貔貅之人爲的是什麼呢?

難道就是單純的讓人知道這個故事,讓人將封印解開?

如果要解開封印的話,常人瘋自己不就能解麼?

“你想怎麼做?”心中的疑惑,迫使着秋葉出聲問了起來。

“既然你聽過乾坤菩提界,那麼你應該也清楚,末日即將來臨的事吧?”常人瘋反問到。

末日來臨,這個詞是秋葉第一次聽,如果一個普通人聽到這個詞的話,定然會嗤之以鼻,但是秋葉卻不會這麼認爲。

他的父親,爲他設下的最終目標,不就是拯救這個世界麼?

既然名爲拯救這麼世界,那麼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將要面臨前所未有的災難,這種情況的確能夠算是末日來臨。

“聽說過!”秋葉點了點頭,如實回答到。

秋葉並不知道所謂的末日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或者是什麼事會引來末日,所以他只能說聽說過。

“聽說過就好,你的身上有菩提的氣息,也就說明你跟乾坤菩提界有着不小的淵源,既然與乾坤菩提界有淵源,就必然會經歷末日,拯救末日!”常人瘋點了點頭,原本纔剛剛有些紅潤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下去。

猛的一咳,一股血流,頓時從其口中噴涌而出,濺射一地!

見狀,秋葉急忙往前踏出兩步,走到常人瘋身旁,攙扶着常人瘋的同時,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瓶初級補血藥劑。

“先把這個喝下去吧,雖然我不敢保證它一定能治好你!”

自打一開始秋葉就仔細的觀察着常人瘋的狀態,常人瘋年歲已大,身體機能已經不行,再加上重傷,就算是使用補血藥劑,秋葉也沒有把握,能夠將其治好。

“補血藥劑?”

在秋葉的攙扶下,常人瘋擦去了嘴角的血漬,而後伸手把秋葉那隻握着補血藥劑的手推了回去:“這東西,對我的傷沒用,況且我現在還死不了,頂多就是受點罪而已!”

常人瘋的話,令秋葉心中生出一絲莫名其妙的哀愁之感,他與常人瘋非親非故,卻因爲常人瘋的重傷而難過!

曾經的秋葉,絕對不會生出這種情緒,他可以漠視除了親朋好友之外的一切死亡。

可如今,他的的確確感受到了心間的那一股悵然!

他還感覺到了,一個百歲老人臨死之前,無人送終的淒涼!

“能拿出這個東西,你應該是完美寶閣的會員吧?”常人瘋依舊笑着問到。

秋葉點了點頭!

“這東西對你們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對其他人來說卻非常的珍貴,沒必要用在我這個糟老頭子的身上!”常人瘋抿了抿嘴,而後擡手拍了拍秋葉的胳膊,說道:“成爲完美寶閣會員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因爲它能幫你快速的提升實力,同時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爲何這麼說?”秋葉疑聲問到。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在你達到高級統領顛峰,還未正式突破特使等階的時候,把它放棄掉!”常人瘋一臉認真的望着秋葉,說道:“一旦踏入特使等階,就來不及了!”

秋葉完全不理解常人瘋的這句話,達到高級統領顛峰,未突破到特使之前將完美寶閣的會員身份放棄,這是爲什麼?

難道突破到特使等階之後,會出現什麼不好的事嗎?

“我知道你疑惑,雖然細節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完美寶閣就是一夥恐怖份子的強者製造器,一旦踏入特使的等級,他們便能夠通過完美寶閣控制你的意識,讓你成爲行屍走肉!”常人瘋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臉凝重的說道:“完美寶閣不僅僅存在於這個世界,還存在於西天、地獄和乾坤菩提界,同時蔓延在四個世界,會員的數量卻僅僅過百,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的意思是,所有達到特使的會員,都已經被取消了會員的資格,因爲他們已經被控制了?”秋葉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很早以前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完美寶閣,總不可能是宇宙演變出來的吧?

也正是因爲提前的察覺,秋葉纔沒有懷疑常人瘋的話。

“沒錯,完美寶閣的會員數量一共有一百零八位,每一位達到特使的便會被撤消會員資格,加入的新人會傳承之前的會員號。同樣的,在十年內,無法突破到高級統領的會員,將會被這個神秘的恐怖組織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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