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鎧甲奏響,衆人心中浮現出,這支騎兵樣貌,怕是,與刀鋒戰士相似的騎兵吧!
忽然,地面震動,一道黑影出現,接着,千名騎兵,宛如蜂羣誇誇作響,千名騎士,坐在高頭大馬上,穩健出世。
依舊黑甲,包裹嚴實,手持環手刀,重甲騎兵被譽爲收割步兵利器,以強大沖擊力和優秀防禦力而著稱,是步兵的噩夢,就算對上輕騎兵,也可輕而易舉幹掉對方。
此刻,出現的重甲騎兵,沒有萬馬奔騰的狂野,有的是沉着,厚重,紮實,一動力踏千斤,似山嶽穩健。
“呼!”衆人倒吸口氣,燕國刀鋒戰士,塞外輕騎,已經很厲害了,竟還有重甲騎兵,這是逆天的節奏啊!
相比刀鋒戰士,重甲騎兵戰馬上多了弩箭,燕國製作,消滅阿木爾騎兵的連環弩箭,胯下放着環手刀,緩步走入廣場。
千名騎兵,給人沉重氣氛,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恐弩,射擊!”這支部隊將領嘶吼,侯銘封在南湖保護林楓,不能準時歸來,唯有副將郭浩代替了。
一言出,千人動,整齊舉動,拔出馬前弩箭,連環箭雨,密不透風射出,落在兩百米開外。
“厲害,這防禦,這攻擊,可謂攻防皆備!”李霖嘖嘖稱讚,對鐵甲騎兵表現讚不絕口。
“大人!重甲騎兵到來,請大人檢閱!”郭浩策馬,來到城關下,聲音雷動。
文季師點頭,這支騎兵,似鋼鐵巨獸,迅速移動,快速穿越廣場而過,絲毫沒有因爲身披重甲,動作變的緩慢。
衆人徹底清楚了,燕國之所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恐怕與面前這些透着危險氣息的軍隊,有着莫大聯繫,單單眼前這支騎兵,就有種老虎屁股摸不得的味道。
“這支隊伍,來自侯銘封將軍麾下,是燕軍部隊中,最耀眼的鐵甲騎兵,目前共計十萬,曾獨自出幽州,深入東胡,與燕帝匯合,重創東胡部隊,生擒十萬多東胡騎兵,包括四萬東胡王庭鐵甲騎兵。
侯銘封將軍,被譽爲燕帝麾下肱骨之臣,張羽將軍善於奇襲迂迴,在追逐中撕咬敵人,侯將軍像柄利劍,出手即直擊對手死穴,善於主動出擊殲滅戰,另與燕帝親如兄弟,目前,在南湖負責燕帝安危。”柳乘風語氣凌然解釋,六位朝中重臣,會解說六名燕軍主要將領。
柳乘風解說的並不詳細,但衆人曉得,對方不會有誇大嫌疑,就鐵甲騎兵身上,那股攝人氣息,足以讓人聞風喪膽了。
衆人尚未在這道駭人氣息中緩過氣來,一道同樣厚重的氣息傳來,同時,地面震動,鐵甲震盪,在衆人意外中,千名身披鐵甲步兵走出。
他們似陸地之王,左手持盾,右手握刀,氣宇軒昂,雄壯威武。
“這又是?”趙穆問道。
琳琅滿目的騎兵,讓他尚未緩過神來,面前又出現步兵,看樣子,還非常厲害,趙穆不淡定了。
巴掌大燕國,尼瑪,你要鬧啥勒,這麼多隊伍,儼然超出保家衛國的範疇。
“這支重甲步兵來自邙山地區,乃燕國儒將趙鴻儒趙將軍麾下,儘管皆爲步兵,卻可以步克騎,夏末邙山戰役,主力部隊便是這些步兵,配合少許騎兵,與鄭國對抗?”李孟昶給趙穆解釋。
“怎麼可能?”趙穆不相信,匪夷所思的問道:“鄭國鐵騎軍很厲害的!”
“趙大人,若不信,大可轉道去邙山,這會趙將軍正帶領鐵甲步兵,與鄭國名將刑伊柯對戰。”李孟昶語氣不弱的道。
趙鴻儒的鐵甲步兵之後,黃浦玄的弓弩營,柳玄遠的騎兵,林梟率領的東胡騎兵,拓拔羽的戎族騎兵等等,但凡燕國之兵,均已千人數量,從前線返回,受檢閱。
在六部首腦連環解說中,各處士兵,憑藉強悍軍力,威武氣勢,大放異彩,淋漓盡致展現出大燕軍隊風貌。
看着氣勢雄渾的燕軍,起初,衆人還評頭論足,有點不可思議,隨着大燕軍隊逐一亮出,衆人漸漸麻木了,驚慌了,神色變的古怪尷尬起來,紛紛被燕帝麾下,數十萬大軍軍容軍貌震撼了。
當文季師總結燕軍壯大曆程時,衆人赫然察覺,兩年時間,燕國竟擁有數十萬騎兵,十多萬步兵,且兩年內皆經歷戰火洗禮,無不是頂呱呱的精兵。
這麼一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開始躊躇猶豫了,面對這麼強勢的兵力,再與燕帝做對,簡直像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李氏,趙穆,宋國使者,也駭然了,小小燕國,雄兵數十萬,簡直匪夷所思,這兵力,儼然超過各國比例,這戰鬥力看樣子絲毫不亞於諸國力量。
受閱軍隊,全部退出廣場,但卻不曾離去,紛紛停留在廣場邊緣,以整體列隊排開,靜可羅雀,連四面圍觀百姓,也被感染的大氣不敢喘,紛紛屏住呼吸,靜靜觀摩。
這時,馮石虎策馬躍出,來到城樓面前,朝着文季師及韓雪箋道:“皇后,大人,各部隊集結完畢,請指使?”
文季師轉身向着韓雪箋走去,輕聲嘀咕幾句,韓雪箋默默搖頭,道:“全都不容易,皆爲燕國忠勇之士,代替皇上,賞!”
韓雪箋說賞,但具體又沒有說賞什麼,文季師回到城頭,與諸位將軍見過禮後,朗聲道:“好!閱兵到此結束,各部回營,慶賀新年,另外,皇上人在南湖,心在京城,賞賜每位將士,賞美酒一罈,紋銀五兩!各部隊迅速回營!”
今日受檢閱士兵不多,差不多萬人,這點主意,文季師覺的自己可以做決定。
隨着文季師令下,馮石虎受令,轉身揮手,萬人大軍整齊有序,潮水似地井然有續撤出廣場,來時震撼無比,退時從容低調,不多時,廣場上,又恢復昔日平靜。
“諸位,不知燕國這閱兵儀式如何?燕軍幾何?”部隊散去,文季師笑眯眯朝着受邀之人問道,看到衆人神情呆呆,似乎不曾由先前震撼中醒悟,端起酒杯,心中好笑,道:“諸位,這是爲何,莫非燕軍不如諸位法眼,還是說,我燕國酒,對大家沒有吸引力?諸位千里迢迢而來,我敬諸位了。”
燕國酒,近兩年聞名於諸侯,被稱之爲瓊漿玉釀,今日,燕國皇家貢酒,自是越發香醇美味,本來大家該爭相飲用,可惜,觀摩燕軍隊伍後,衆人沒有多少心思飲酒了。
那些小邦小國使者心思沉重,連趙穆,及宋國使者面色也變的鬱鬱寡歡起來。
燕國啊!燕國!
這個微末小國,常人眼中何懼有之的國家,今日表現,讓趙穆及宋國使者,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今日之後,趙宋兩國若繼續輕視燕國,恐怕會這個瞧不起的小國,步步蠶食,最終淪落爲滅國地步、
燕軍不僅戰鬥力強悍,裝備齊全,更數量龐大,數十萬軍隊,僅次於趙宋兩國了。
倘若大家和平相處還好,若刀兵相見,依照燕國實力,雖不能取勝,也會把兩國打垮,讓兩國付出慘重代價。
趙穆心中不爽,有點羨慕嫉妒恨,兩年前,燕國還被戎族逼到滅國地步,向趙國借兵苟且偷生。
兩年時間過去,戎族被燕國打殘,今唯有依靠燕國力量求生,草原霸主,連北趙也不敢招惹的強國,燕國生生深入腹地,奪下東胡三郡,讓東胡王兄弟反目。
這等強悍軍事力量,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若雙方報仇友好關係,燕國強大,並不會給鄰國造成危害,可惜生於亂世,沒有永遠的朋友,再友好的國家,總有刀柄相見的時候,趙穆心中恨啊,恨早年沒有滅掉燕國,養虎爲患,讓燕國東山再起,形成勢力,成爲北趙崛起的阻力。
可惜,恨又如何,而今爲時已晚,趙國分裂,北趙雖有吞併燕國的實力,卻未必強吞的下燕國,眼下的燕國,牽一髮而動全身,需要考慮許多國家動向。
不能想爲敵,唯有交好了!
趙穆含糊舉杯對付着文季師,臉頰上堆積着笑容,可笑容顯的蒼白無力,根本不是出於真心。
“文大人,燕國之兵,實在出乎意料,好,好,好,果真乃後起之秀!”趙穆道,起初,還以爲燕國圖有虛表,但看過閱兵後,驚得渾身冷汗,燕國小,人口少,但軍事強,面前的燕國,就像披着羊皮的狼,表面和善,骨子裡卻充滿戰爭因子。
“哦?何爲後起之秀?”文季師差異的看着趙穆,不解的道:“當年燕國稷下三百年霸業時,趙國尚處於西北,整日面對匈奴人騷擾,日夜心驚,恐有滅國之禍。在下覺的,燕國今日處境,不過爲王者不死,王者歸來,重塑昔日先祖榮耀,何來後起之秀一說?”
文季師不卑不亢,還有點強勢的語氣,壓根不給趙穆面子,燕國壯大,本就乃王者不死,卷頭重來,與趙穆說的後起之秀,南轅北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