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言語直接又犀利,沒有給林楓半點僥倖,卻又揭穿事實,不給他面子似的,打碎他心中擔憂與憧憬。
國家計劃,必須長久施行,絕不可朝令夕改,不然,肯定造成政策混亂,何況對外兵事,關乎燕國未來,幾年來,燕國始終依照計劃行事。
若因眼前蠅頭小利,改變長期計劃,接下來事務,便像無根浮萍,沒有丁點根基,不可長久。
好在林楓不是無德之君,聽不進逆耳忠言,相反,他始終保持接納心態,對待謀臣建議,始終堅持擇優選取原則。
現在,司徒等人言語,不僅說明了燕國處境,及接下來該做的事情,還打消了林楓疑慮。
林楓笑了笑,接受大家建議,道:“嗯,朕有點貪心了,你們意思,我懂,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當前,不管各諸侯國怎麼看,怎麼想,燕國都必須堅持起初計劃!”
文季師拱手發笑,道:“沒錯,燕國就該特立獨行。”
林楓拿定主意,又停留半刻,與司徒,文季師,慕容柒嫣走出偏殿,再次回到暖閣。
這時,蘇秦自信的轉過頭來,望向林楓道:“燕帝身邊果然人才濟濟,這麼短時間內,就作出來決斷,看燕帝勝券在握的樣子,想必同意各國出兵伐樑。”
先前,他道出計劃,林楓突然表現的驚喜,在誰看來,肯定都會答應出兵之事。
因此,蘇秦信心滿滿以爲林楓與師徒等人商議後,也會毫不猶豫答應。
豈料林楓喝了口溫茶,滿臉尷尬,對先前衝動,有幾分自責,作爲帝王,他不該喜形於色,這樣,太容易讓外人抓住把柄了。
望着蘇秦,林楓道:“蘇太尉,你的計劃雖好,但燕國確定依然不出兵。能不能滅了樑國,朕不敢預料,事實像朕先前所言,燕國對外征戰,心有餘力而不足,強行出兵,難免要徵稅,增加百姓負擔,這是我不願看到的事情,想來燕國百姓也不希望,因爲對外擴張,而增加自身負擔,這不明智,也不理智。”
他也知道,拒絕蘇秦,對方肯定面子上過不去,回到鄭國,或許會遭受李釗斥責,韓氏爲難。
讓兩人本不和諧的關係,越發針鋒相對,會讓蘇浣晴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爲難。奈何,爲大局考慮,他不可顧慮太多。
聞言,蘇秦神情大變,他自詡鄭國付出利益不小,燕國君臣卻經住誘惑沒有答應,他就徹底猜不出對方何意了。
莫非要堅持己見,白白放棄這千載難逢好機會嗎?
在他看來,攻樑必然導致百姓負擔增加,不可避免引起百信叫苦,但若滅掉樑國,燕國受益匪淺,足以彌補戰爭損失了。
可惜,林楓婉言拒絕了。
蘇秦不甘心,依舊鏗鏘有力問道:“燕帝,難道你鐵定心思了,不再考慮嗎?”
“蘇太尉,實在抱歉了,你該理解燕國苦楚,晉國戰事未平,攻樑之事,必會越發造成燕國負擔,是故,燕國愛莫能助。但是,朕先前說過,燕國會在軍械,糧餉上,全力以赴支持鄭國。”林楓面帶苦澀,痛心疾首樣子,力爭安撫蘇秦。
可惜政治始終殘酷,蘇秦察覺林楓不該意志,沒有多言,心中確定在燕國得不到多少支持了,至於林楓所謂糧草軍械資助,想來也不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內心不僅有幾許失望,來之前,他非常有把握,也熱切期盼說服燕國出兵,可惜,功敗垂成!
他不清楚燕國君臣爲何在巨大利益面前,依然選擇放棄,不是膽小怕事,便是有更大陰謀,依照燕國近年來強勢表現,顯然後者機率更高。
早些時候,有傳言,林楓有野心,有雄心準備吞晉,滅東胡,伐北趙,初聞言,他笑而過之,覺的聽到天大笑話。
不久前,燕國輕鬆滅掉晉國,佔領大部分地區,成功邁出第一步,還僥倖取勝了。
這會兒,面對巨大利益,燕國君臣依舊拒絕,蘇秦隱隱約約中,傳言或許不是空穴來風。
未來數年,燕國若北上攻擊東胡,那麼,傳言將被確定,接下來,北趙或許會成爲燕軍刀下鬼。
然而,趙穆依舊沒有放棄,直言道:“燕帝,難道趙鄭兩國付出巨大代價,還不能讓燕國心動嗎?你可清楚,這次,滅樑之戰,燕國獨身事外,接下來,燕國若遇危機,怕也沒有人相助。”
林楓笑而不語,旁邊,司徒端起茶杯向趙穆示意,言語咄咄逼人,道:“趙大人,各國發展都有各自計劃,燕國該怎麼,肯定經過深思熟慮,你無需牽掛。”
知已至此,即使趙穆還欲說服林楓,卻沒有任何言語道說了。
燕國君臣堅持,會談不歡而散,蘇秦甚至沒有看蘇浣晴,次日,黎明時分,城門剛開,就帶着使團離開燕國,迅速前往宋國。
林楓決定讓他失望又驚慌,唯有繼續東進,希望說服女帝與陳帝,兩國出兵伐樑,雙方共建大業。
趙穆也沒有在燕京久留,幾乎與蘇秦差不多時間,亦離開燕國,踏上東進之路。
一時間,燕京內安靜起來。
.。。
大婚七天內,林楓先後寵幸過段夢柔,北辰鸞,慕容柒嫣,唯獨對獨孤嘉怡不聞不問,兩人同房,也表現是有禮有節。
第八日,寒冬中,難等出現陽光明媚好天氣,林楓帶着諸女在御花園內散心,燦爛陽光下,大家三三兩兩,有說有笑,低聲細語互相聊天。
這時,獨孤嘉怡就察覺她在燕宮內特殊存在了,掃過在場女子,韓雪箋與蕭琳琅已誕下孩子,蘇浣晴,慕容夢菲,楚湘鈺亦有身孕。北辰鸞,段夢柔等與林楓有夫妻之實。
唯有她,依然保持清白之身,若在從前,她不會着急,可與林楓已經成親,不禁按耐不住了。
若說大婚之夜,林楓在段夢柔寢室留宿,她完全理解,畢竟段夢柔早來燕國,又與林楓相處三年,感情深厚,地位又在自己之上。大婚之夜,留在她寢室,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但次日,林楓急不可耐,在鳳鳴宮偷吃北辰鸞,接下來,又連續寵幸慕容柒嫣兩夜,餘下之日,才留在自己寢室,卻又無動於衷。
這讓獨孤嘉怡內心情不自禁產生疑惑,她自問魅力不輸於三人,林楓又非食古不化的衛道士,卻偏偏…
今日,獨孤嘉怡終於按捺不住,拉着林楓衣袖,來到假山旁,留意四面無人,低聲向林楓道:“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歡臣妾,你若不喜歡臣妾何迎娶臣妾,今兒,娶了臣妾,這般對臣妾不聞不問,還不如直接讓臣妾返回陳國呢。”
獨孤嘉怡腔調中,有幾份薄怒,更多卻是埋怨,對林楓舉動的不理解。
聞聲,林楓神色中露出不解,把獨孤嘉怡摟在懷裡,盯着她迷茫雙眸,笑呵呵道:“嘉怡,你多心了,你不瞭解相公心思嗎,當初,相公計劃三年後,去陳國迎娶你過門,便是因爲你年紀尚輕,今兒,我不動你,也是爲保護你。”
這時,獨孤嘉怡倒也想起來,林楓從前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只是她近期心煩意亂,忘了先前之事。
何況,她那清楚林楓苦衷,夜裡摟着個美若天仙的小美女,不能做點有趣的事情,簡直是致命的煎熬。
好在經歷段夢柔之事,燕國內又像花的海洋,自有林楓採蜜之處,是故,他尚有幾份忍耐力。
想到林楓用心,獨孤嘉怡溫怒不僅消除幾分,段夢柔例子擺在眼前,顯然林楓沒有專門針對她的意思。
“可是,相公…,這樣,臣妾覺得自己在燕宮內很特殊!”獨孤嘉怡面頰上佈滿紅暈,聲若蚊蠅,幾乎不可聞的道。
她還是黃花閨女,尚未經歷人倫之事,卻主動談及此事,心中難免緊張和不安,羞得心中怦怦直跳。
林楓低頭看着懷中佳人滾燙麪孔,決定花點心思打消獨孤嘉怡心中疑慮,不然未來兩三年,對方肯定不會理解,未必不會陷入牛角尖中,揉了揉獨孤嘉怡秀髮,道:“乖,別胡思亂想了,我對你的情義,你該清楚的。你入宮年齡與柔兒當年相仿,年紀尚輕,相公不碰你,絕對爲你好,只需等待三年,嘿嘿,或許兩年,那時,相公會天天纏着你!”
林楓自詡有些奇怪嗜好,他還接受不了,更做不出來,即便在這個時代合法,若強行讓隨大流,心裡依舊有罪惡感。
何況,獨孤嘉怡還是自他喜歡的女孩,希望與對方相守一生呢?
“真的嗎?你不能騙人家?”獨孤嘉怡擡頭望向林楓,雙眸中露出幾份喜色,卻又眉頭緊鎖,疑惑問道:“相公,人家年紀不小了,若生在普通百姓家裡,怕已經生孩子了,你爲何還說人家小?”
代溝,兩人間,終究有點代溝,聞言,林楓撓了撓頭,瞥了眼四面在陽光下聚會的韓雪箋等人,趁着空閒時間,也不介意給獨孤嘉怡普及下生理知識。
便拉着獨孤嘉怡坐下,開始滔滔不絕給對方普及生理知識,從人體構造講到男女身體差別及女子月事,言語詳細,對獨孤嘉怡詢問之事,他更詳細講解,還對着佳人指指點點,聲情並茂說出來。
聽到他的話,頓時,也不曉得在冬日陽光下,獨孤嘉怡被曬得臉頰發燙,還是他講解的話,在女孩眼裡太過驚世駭俗。
這會兒,獨孤嘉怡臉頰越發紅潤,羞澀的垂下腦袋,許久,偷偷望了眼林楓,察覺對方依舊面色溫和盯着自己,有點嬌嗔道:“相公,你太壞了,連這些羞人事情都研究的透徹,還沒臉沒皮講給人家,也太不知羞了!”
“啊!”林楓忍不住驚叫起來,他壞嗎,又什麼時候研究這些事情了,放在後世,這不是常人都瞭解的事兒嗎?
看到獨孤嘉怡驚愕又嬌羞姿態,他就恍然大悟了。笑嘻嘻道:“嘉怡,相公就事論事,怎會被你說成壞了,何況,難道相公說的話有錯嗎?”
“哎呀,相公,人家不和你說了。”聞言,獨孤嘉怡捂着臉頰,迅速跑開了。
林楓言語太過詳細,徹底震撼了獨孤嘉怡,從前僅僅清楚男女有別,卻不曉的差別在什麼地方,經過林楓講解,差不多徹底清楚男女不同了。
是故,實在不敢與林楓繼續攀談下去,不然,她覺的就像自己面前出現兩個雕塑,林楓像先生似地,毫不避諱講解給自己。
可從前陳國皇宮太傅,也不會講這些東西的。
韓雪箋等人聊的正嗨,看着獨孤嘉怡捂着臉頰,匆匆忙又羞澀小跑上來,頓時,不約而同目光齊齊轉向林楓,一副奇怪神色,好像看穿了林楓心思似地。
林楓邁着步子,緩慢走上來,彷彿傲嬌企鵝,紳士又有風度,笑而不語。
望着眼前佳人奇怪眼神,有點發懵,不清楚對方何意,卻又清楚衆女眼神中取笑之色。
疑惑時,段夢柔逗着林朝陽,看他走過來,撇撇嘴,笑着道:“相公,你欺負嘉怡,這樣不對,她年紀尚輕,還不是時候呢!”
嘻嘻,咯咯!衆女聞言齊笑,林楓頓時窘迫,有點不可思議道:“小妮子,不要胡言亂語,相公又不是大灰狼,專門做壞事情,怎可能欺負嘉怡呢?”
“這誰敢保證,相公,品性衆姐妹又不是不瞭解,大家說對嗎?”不遠處,慕容夢菲望了眼身邊北辰鸞,嬌笑着說。
前幾日,林楓偷吃之事,大家心知肚明,沒有點破,卻也沒有忘記。
通過這事,大家越發瞭解自己相公秉性,所以,現在林楓說自己沒有欺負獨孤嘉怡,大家寧願相信野豬會上樹。
“德妃姐姐!”北辰鸞羞澀不已,嬌羞的道。
與林楓親密許多後,北辰鸞埋怨過林楓,他太急色,讓自己成爲笑柄,不過,事情發生了,卻也無可奈何,只是,當面被慕容夢菲提起,依然有點羞澀不安,覺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