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花語此時才恍然,“讓三小姐的手變色的其實不是石頭而是水!”
“對啊!”姜暖煙給了花語一個你很聰明的眼神。
“可是那爲什麼要將那麼神奇的石頭碾碎啊?多可惜呀!”花語有些心疼道。
“這叫故弄玄虛、故布疑雲!唯有如此,姜府的人才不會懷疑啊!”一個低沉的聲音回答了花語的問題。
“奴婢見過諸葛侯爺!”花語忙起身向諸葛長風行禮道。
姜暖煙轉眸看了看那大開的窗,不由嘆了口氣,“不是有門嗎?”
“走門的話,我怎麼能聽到某人的自吹自擂啊!”諸葛長風的眼眸之中盡是戲謔之色。
“哼!”姜暖煙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卻很是聰明的不再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岔開話題道,“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或者是,你不會是來祭拜姜楚靜的吧?”
“祭拜她?她都陷害了我的煙兒,我沒有將她拉出來鞭屍已經很給她面子了!”諸葛長風做出一副憤怒裝,逗得姜暖煙“咯咯”直笑。就連走到門口的花語也不由抿着脣笑了起來,諸葛侯爺一來,小姐的心情頓時就陽光明媚了!
好半天,姜暖煙才收斂了笑意,看向諸葛長風道,“說正經的,你來尋我何事呀?”
“楊玉濤到了,而且我剛剛將他送進了宮!”諸葛長風的脣角不經意的上揚,眼角眉梢也與姜暖煙一般,帶上了一抹得意!
“楊玉濤是誰呀?”話一出口,姜暖煙便已經反應過來,“楊玉冰的兄長?他已經到了朝雲了?”
“是啊!”諸葛長風伸手將凳子挪到姜暖煙身邊坐下道,“那日,我不是派人假扮楊家的人來求見楊玉冰嗎?姜府的人說,楊玉冰去慈安寺爲姜思明祈福去了!以楊玉濤的身份來姜府鬧事,怕是會被直接打出去吧!所以,他得去找皇上要個平安符啊!”
“他自己一個人進宮?”姜暖煙有些擔憂道,皇上的性情古怪,這楊玉濤萬一哭訴不成,再觸犯了皇上的逆鱗,那可怎麼辦?
“九公主陪他一起去的!”諸葛長風脣間的笑意更甚了。
姜暖煙脣角也不由浮出一抹笑意,由最能胡攪蠻茶、撒潑扮癡、又身份特殊的姬佳旋陪着,皇上想不答應怕是也難了!
“所以,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你就等着看好戲吧!”諸葛長風說着便站起了身子,“好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明日我再來祭拜姜府的三小姐!走了!”
說着,不等姜暖煙反應過來,諸葛長風便湊近她,在她的脣上極快的點了一下,姜暖煙還來不及發火,他的身影又從那洞開的窗中躥了出去!
姜暖煙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那晃動的窗,一小股甜絲絲的感覺不由纏繞在心間,他明日哪裡是來祭拜三小姐的,是來看戲的還差不多!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帶着些許興奮的姜暖煙便睡不着了,早早的起身梳洗完畢,然後差腳程最快的千語去大門口守着,一見到楊玉濤帶人前來,便用雲雀傳信給她,她好大大方方的去看熱鬧!
終於,在姜暖煙喝完第七杯茶的時候,一個小黑點一頭栽倒在了她的胸前,“雪兒!我們走!”
萬事準備好的姜暖煙趕忙扯着姜暖雪起身,這看熱鬧吧,當然是人越多、事越大越好!
等姜暖煙與姜暖雪沿着條石小路繞過影壁,還沒有看到那傳說中前來鬧事的楊玉濤,便碰到了匆匆趕來的姜楚晴!
“煙兒妹妹!雪兒妹妹!你們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啊?”姜楚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姜暖煙與姜暖雪問道,她們這消息得的也太快了吧!
姜暖煙沒有回答姜楚晴的問題,而是反問她道,“那二小姐這般匆匆忙忙的,不知道去哪啊?”
“我?呵呵!”姜楚晴輕笑一聲,“聽說有人在府門口鬧事,所以我便趕來看看,莫非煙兒妹妹也知道了,你好快的消息啊!”
“啊?”姜暖煙做出一副驚訝狀,“有人在府門口鬧事?誰呀?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過多謝二小姐告知!這幾天因爲三小姐的喪事,唉!我連出門看戲都不便去了。沒想到竟然有人趕到門口來唱戲,當真是好極!好極!妹妹!咱們快走!”
姜暖煙說着又拉了一把姜暖雪,最後還不忘回頭催一句姜楚晴,“二小姐,你不快點,就趕不上看戲了?”
看戲?看戲!姜楚晴被姜暖煙的話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她一連做了幾次深呼吸,纔將自己心中的怒氣壓下,追着姜暖煙的腳步道,“煙兒妹妹如此說,是不是有些傷人心?”
“傷人心?我不明白二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姜暖菸頭也不回道。
“我們都是一家人,看到有人在門前鬧事,不是應該同仇敵愾嗎?煙兒妹妹卻說是看戲,難道還不傷人心嗎?”姜楚晴做出一副傷心的表情!
“呵呵!”姜暖煙冷笑一聲,“一家人?二小姐!你別忘了,在三德院的時候,你可是慫恿這那兩個婆子叫我賤婢的?一個賤婢,怎麼可能和二小姐是一家人呢?說出去誰信啊?”
“煙兒妹妹!是那個婆子無知,我已經責罰過她們了!”姜楚晴急忙辯解道,不是她故意要委屈求全,而是今日姜德武便已經進宮去爲她謀求太子妃之位了,如今,她可不能有什麼不良的名聲傳出去!
“責罰?二小姐,你覺得我蠢嗎?”姜暖煙毫不領情,繼續譏諷道,“你這種騙小孩的話,就省省吧!我今天就是看熱鬧的!絕不會幫你!”
“我不求煙兒妹妹相幫……”
姜楚晴的話還沒有說完,姜暖煙便打斷道,“即便要幫,我也會幫那鬧事的人!”
姜暖煙直視姜楚晴那震驚的目光,得意的笑了笑,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反正父親此時對姜家寒了心,她也不必再忌諱那麼多,更重要的是,她馬上就要搬出這倒黴的姜府了!
姜楚晴顧不上姜暖煙的挑釁,她的注意力馬上就被門口那大嗓門的喊聲給吸引過去了。
三五個穿着粗布裙的婦人在大門口雙手放在嘴巴上做喇叭狀的朝四周喊道,“走過的!路過的!大家都看一看!聽一聽啊!我們家小姐嫁給姜府的大少爺,如今整整兩年,是毫無音信,如今更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啊!”
“父老鄉親們啊!大家都給評評理啊!他們姜家權大勢大,可是我家小姐也是老爺、夫人心肝寶貝似的放在掌心養大的,就這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啊!”
“這,這是怎麼回事?”姜楚晴向正滴溜溜亂轉的姜府管家姜忠問道,這幾個粗野婦人一口一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怎麼就這這麼任由她們這般胡說!
“二小姐!”姜忠愁得臉都皺成了一團,“我也沒有辦法啊,剛一讓小廝驅趕她們,她們便躺倒在地上,裝瘋賣傻的,這都圍了這麼多人,我們也不好下狠手!我已經派人去通知陳大人了!”
“唉!”一旁的姜暖煙嘆了口氣對姜暖雪道,“妹妹!你說,這要是再配上鑼鼓,效果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姐姐說得對!”姜暖雪十分配合道。
本就火大的姜楚晴,心頭的火氣更是“嗖嗖”直往外冒,可是此時也不是與姜暖煙計較的時候,她瞪了姜暖煙一眼,便穩步向那五名婦人走去。
“幾位!我不知道你們口中的小姐是誰?可是我們姜府的少夫人一個個都出自書香門第、食鼎之家,各位怕是誤會了!”
說着,姜楚晴換上一副委屈的神色,“今日是我們府上三小姐的頭七之日,你們這般胡鬧,豈不是驚擾了已亡人!”
姜楚晴用錦帕抹了抹眼角繼續道,“不知我們府上三小姐的亡靈會不會因此嫉恨你們,去找你們討個說法?”
看那幾名婦人變了臉色,姜楚晴再接再厲道,“若是你們真有什麼冤屈,那大可以去府衙,去京兆尹,或者皇宮去狀告我們,可是!請不要在此時驚擾我妹妹的亡靈可好?”
說着姜楚晴便衝那幾位婦人福了一禮,嚇得那幾人慌忙躲開,她們都是市井上的商販,這種吆喝、撒潑最爲拿手。可她們畢竟也不傻,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哪敢受眼前這小姐的大禮!
只是剛剛圍觀的一羣人看到此,不由紛紛轉了勢頭,對那幾個婦人的同情瞬間轉變成不屑,你們家有冤屈去告狀啊?堵在人家門口乾嘛?更何況人家府上還有喪事?
聽着周圍衆人紛紛的議論聲,那五名粗婦不由更是心虛!
就在此時,姜暖煙緩緩從大門口的臺階上下來,向姜楚晴福了一禮道,“二姐姐!”這纔看向那幾名粗陋婦人,“不知你們口中的小姐喚做什麼名字?又嫁給了誰?”
“煙兒妹妹!”姜楚晴幾乎咬牙切齒道,平日裡姜暖煙都喊她二小姐,可是此刻,竟然叫她二姐姐?一副與她親密無間的模樣,可是說出的話,卻明顯是故意在攪渾水!
“二姐姐!”姜暖煙眨了眨眼睛,一副無辜狀,“話不說不明,理不辨不清!問明白了情況,她們自然就知道自己錯了,知道是她們冤枉了我們姜府!”
“說吧!”姜暖煙趁機看向那幾名婦人道。
看姜暖煙如此和氣,被姜楚晴氣勢所迫的那幾位婦人才敢開口,“我家小姐她名叫楊玉冰,五年前嫁給了府上的大少爺姜思明!可是自從兩年前,卻再也沒有給家中去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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