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濤的話語聲斷斷續續,圍繞五人之間,此時也猶如五行關係,只是並非墨守成規,修行守規矩同時,亦可以煥發出全新的形態,只是不離本心。
變來變去,終究還是要守住自己的心,護住自己的念,如今所謂勝算,正是秦濤從降言術之中提煉出的心術占卜,得到的一種大概概率。
“這裡是附近最熱鬧的一個商圈,按照這種能量頻率來看,應該這隻妖魂還算是被符文控制一定的狀態下,與其說是暴走,不如說是背後有高人在控制,年車,你老實說,平日裡和龍家一脈仇恨積累最大的,到底是哪族。”
所謂龍爭虎鬥,自古以來都不算是什麼新聞,偏偏無獨有偶,太多的事件線索湊到一切,讓人不得不懷疑,秦濤分析的是否屬實,如果虎中元算是一個唱黑臉的,如同很多行業維持平衡的人物一樣,看似有些壞,都本身的舉動,沒辦法用是非來形容。
“這個,自然是虎家了,不瞞你說,我知道的也和大家一樣,如果真的有什麼所謂一手信息, 也不必困自己的意識在靈界中了,這件事鬧的我們氏族不得安寧,祖上的一點小生意也做不下去,如今迫於無奈,才走到了這一步。”
身上氣息不俗,甚至還有一絲精元紫光,氣若游龍,絲絲凝柔,沒有想象中霸道氣運那樣,正是因爲其來歷也不俗,細細說來,五人才算知道,原來這和隊伍格格不入的第六人,也算是如今任務的關鍵人物年車,其實算是一個半路出家的木匠。
“木匠,我看你的身份沒這麼簡單吧,否則也不會目吐精光了,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品質這麼純粹的掛墜,但並非是符合修士境界的法寶,所以你煉製的應該是輔助的掛件了,只是看你的手藝,應該是一雙造劍的手。”
空中巨大的黑影久久不得解放,此時六人也算是騎虎難下,肉眼可見,無數小隊從靈界之中破碎出來,恢復自由同時,現實之中卻似乎愈發讓人感覺不到自由,何處能尋自由,秦濤愈發得悟,果真如此,自己哪怕身份自由,但想要尋求真正的內心清靜無爲,卻還是極難做到。
“如今被諸多事情纏身,的確做不到自由,但我也相信,世上並非所有人都困在這鳥籠之中,不得解脫,若是如此可真是有趣了,又怎會有聖人誕生,所謂無爲,不刻意去做,既是真道,不強求自由,便是自由。”
天地如牢,但也並非滴水不漏,天道之下,秦濤也早就看到了無數人情冷暖,所謂大道,超脫,陰陽,不只是說說而已,自己無需多想,但既然機緣當頭,思慮一番,未必就不能抓住機會,平地飛昇了,所謂境界,沐浴霞光,一時間也感覺自己身爲人傑。
乃至仙靈根基都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提升,雖還在雛形搖籃之中孕育,卻讓少年體會到了,爲何都市修仙如此孤獨,自由自在,終究有代價覺悟所在,但如果覺悟足夠,所謂代價也只是浮雲。
秦濤周身靈紋一圈圈升騰擴散,甚至無需盤地而坐,不刻意爲人而爲人,既爲人中之人,本我之心,陰陽之意,地脈之中都擴散出一重強烈的感應,尤其是在涌泉穴之中,肉眼可見,淡淡的光芒擴散無形,波紋卻絲毫不顯得誇張,直讓身邊的幾人嘖嘖稱奇。
“果然,我們還是不免將形勢想的簡單了,現在我已經窺到了地仙境界的雛形,雖然還沒辦法凝出金丹,只不過丹境是修煉者的禁忌,如今只要是武皇之上,都有一定約束,何況是這種級別的高手,哪怕是有希望突破之人,都會被密切關注。”
秦濤心中何嘗不是暗道,這種關注,甚至和監視沒什麼分別,只是擁有一定力量境界,既也算是擁有一定責任,術法道悟,還有了一層全然開悟,正如西遊之中孫大聖,爲何昔日練就了神通,還會去一趟陰曹地府,其中暗喻,正是形容修煉不易。
有了跳出三界五行的本事,還沒有跳出陰陽之外,或是刻意跳出的心態作祟,終究是沒辦法完全做到超若,法門和心境同時到達,平整合一,不偏不倚,這時候纔算是完全領悟了這種神通,某種意義上,尋常的山精鬼魅,小妖小怪別說沒辦法近身,就是有這個心思也奈何不得。
“恭喜,秦兄如今再進一步,只是這等時機,到底還是不太適合,剛纔我們都有一種恍惚感受,如果猜測的沒錯,此時我們三魂七魄,乃至神元靈識都是完整,但唯獨缺少了一些記憶,真是蹊蹺無比。”
降妖伏魔,本是黃家絕學,如今面對參天巨物,衆人卻寸步難行,多少心中有些尷尬,最是讓人無奈的,也莫過於此時空中那巨影,背後之人滲透出的恐怖修爲,實在讓人敢怒不敢言。
“你們,雖然也是着了道,也是障眼法所致,到底還是懼戰了,如果從氣勢上已經認輸,就算是擊敗對方也可能蛻變爲小的心魔,無妨,反正我已經大概猜到了,混天鮎,背後之人很可能是當地的土龍王一脈傳人在操控。”
眼看參天怪影,顫抖人心,卻並非全部是妖魔之能威懾,秦濤還看到了莫大的嫉妒之意,古往今來,多少悲劇都因爲一時的心胸狹窄和嫉妒,造化機緣本是天成,嫉妒也沒用,只是人性之中擁有這類情感,終究說不上是絕對的好壞。
“土龍王?明白了,你說的是嫡宗,是龍家的嫡宗,雖然不是本宗和分宗,但地位懸殊也沒那麼大,何況當初他們很多都不是先天爲龍靈血脈,大多是後天修煉成者中,野心過大,於是在大唐兵起時,才被迫將他們鎮壓到了各大江河附近的靈界之內。”
本體存在,東山再起自然也不算是空談,如今秦濤眼看朱大壯也開始回憶,頓時明白了眼前造成天妖盟動亂的緣由所在,五大家地位還是不可動搖,其實龍家,也有自己的責任所在,其實也沒工夫爭權奪勢。
只是奈何如今,魚躍龍門一句話,原本只是指代,偏偏還是很多人化爲了內心之中的執念,並且當做修煉信條,反倒是生出了一些歪風邪氣來,土龍王,說的就是當初天妖盟無奈,被迫放在了一些偏遠地區,也可以說是在南方佔山爲王的一幫血脈後裔,且都擁有龍族血脈,只是不夠純粹。
而經歷了數百上千年時間,很多東西算是新仇舊恨,早就說不清了,如今交錯在一起,自然讓人無比頭疼,哪怕是秦濤偶然之間頓悟,修出了一些神通,在這種冥冥之中的莫名磁場面前,也受到了不小壓抑。
“說白了,一些武館就是這樣掛羊頭賣狗肉,你看看華北這片地方,魚龍混雜,單純的修煉者是很難生存的,很多也選擇了入贅這種方式生存下去,久而久之,後裔裡還是比較純粹人類血脈的,其實也不多了。”
各人機緣不同,這一點秦濤完全可以理解,只是根據圭田描述的來看,華北的形勢絕對比自己看到,聽到,想到的複雜的多,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出發前往海外,其實還是心中沒有一個底,與其說是單純爲了身世之謎,不如說也想要多一點底牌了。
“有點明白了,所以,到底還是水元界留下來的爛攤子,只不過靈界的爭鬥直接回響在了現實之中,這一幕還真是夠精彩的,只是那兩位心裡恐怕有些不是滋味,想要在這片地方生存,開什麼都好,到底還是需要人擔保的。”
弄清楚黑手之後,反倒是包裹在大樓上的黑影都無關緊要起來,秦濤更是有些心疼謝淵和夏韓的最終去向,所謂天下之大,無我容身之地,這種感覺真的是真正漂泊過的人才可以體會,聯想到這裡,一陣莫名的笛聲也吸引了秦濤的矚目,頓時從思考中脫離出來。
“聽見了嗎,好像是笛聲在操控,聽上去很悲傷的感覺,暫且不說這個……感覺不是華夏的風格曲調,倒是有點其他的感覺。”
“東瀛?”這時候一直保持隱身,通過特殊能力隱藏的亞蘭終於現身,衆人一臉尷尬,下意識還以爲看到了敵襲,所幸秦濤及時提醒,才避免了一場悲劇發生,可見天妖盟內部的人哪怕身份特殊,對於國際局面還是比較敏感的。
“這傢伙,鬼鬼祟祟的,要就一開始現身好了,不過現在說再多也沒意義,既然已經找到了剋制的辦法,就讓你出手好了,秦濤,反正盟主的位置,坐着也燙,只是你要記住,虎族這一次決心還是很強的,除非你有把握可以讓自己發揮的很完美。”
蟒太一也恢復了自己霸道的本色,尤其是面對共同敵人這個問題上,妖族的人果然是精神一致,少年也終於明白,原來虎族這麼做,只是想要保持自己的基本利益不變,換句話說五大家他撼動不了,更不會去這麼做。
一切的一切,終究只是爲了保證天妖盟根基不被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