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一羣膿包!享我秦家之名,受我秦家之祿,卻終日無所成就?”秦家內部,佈局大氣卻魚龍混雜,算是族中本家外家,乃至僕從附庸骨幹匯聚之地。
這裡不是真正商議大事之處,卻氣氛凝重,畢竟無論何處高層都是內部指點江山,輕輕鬆鬆便敲定策略,涉及到下方實施纔會嚴肅一些。
只因爲家主和長老也既是名義上的家族集團股東,都擁有可怕的人脈和名望,手中的資源更是可以隨時整垮一個不起眼的小家族,下面的人才會如此心甘情願。
那是他們畢生追求的地位和成就,也唯有獲得一定成績和家族貢獻,才能得到比較上乘的修煉資源,以及各種商業能力技巧的尖端培訓。
如今跪在地上表情複雜的秦凌風就曾經花天酒地,一擲千金,卻還是因爲其父善於爭鬥,拉攏人心,給自己兒子創造了紙醉金迷的生活,但也因此造就了一位決定高手。
“可知如今南城徐家和北城吳家都虎視眈眈,多年來卻未敢動我族基業分毫,正是因爲此物之威,帝王之道。”虎狼之氣,勢不饒人,眼前的老人正是秦濤等人的祖父,秦天問。
此人即便不是人中龍鳳,也是狼子野心,並且勢如風火,秦家能發展到如今地步,和他的野心大膽固然是分不開的。
“廣通天下,制衡陰陽,八達,五時,六元,七星,九曲,四方,三通,二術,歸一,此乃我秦家之道,集團內外的事,我很少讓你插手,你可知爲何?”老人口中提及,正是秦家的祖訓。
那座椅之後,刻有龍相虎相,雕紋栩栩如生,氣吞山河,彷彿隨時都能化爲活物,吞人精魂。
尤其在老者氣勢乃至海城上空莫名突現的驚雷之中,更顯得咄咄逼人,不敢生出一分抗衡之意來。
“是,祖父如今可是靈動境界,心中更將我族組訓融匯於心,孫兒不肖,未能體會完全,只是如今總算修爲境界沒落下,不辱我先祖威名。”兩人對話,乃至周遭竊竊私語,也幾乎是如此口吻,秦家保持古訓,卻也沒落下高新產業和尖端科技發展。
其野心,基業之大,這纔會讓京城內的大族都刮目相看了,否則只是兩個紈絝子弟之間的過家家遊戲,又怎會得到高層認可。
這點秦濤若是在場,肯定再清楚不過。
哪怕秦凌風成爲焦點人物,時代英雄,在那些老傢伙眼裡終極還是一個頑童,不堪大用。“不錯,勢,能,二者取其一,便可延續百年千年,可你這條小蟲,即便騰上九天也只是蛟龍,不是那真龍,只是勝過你父親,也沒什麼好自豪的。”
“是,孫兒明白,只是孫兒有一事不解,還望祖父作答。”秦凌風雖不至於唯唯諾諾,眼下也算是瑟瑟發抖,哪有和秦濤會面時的囂張不可一世。
那老人如同一座雕像,穩健如山,不動之間便散發出森森修羅氣息。
地獄道中也不過如此,感受殺戮之氣的機會秦家絕不算少,但九死一生和無生修羅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老者正是在這種家族歷練之中,一步步打下基業,遺憾的是多年來真正讓他滿意,除了秦濤父親秦無絕之外,幾乎在難尋出一人了,哪怕是眼前家主寶座下跪倒的孫子,也不過是他眼中瑕疵不少的替代品罷了。
如果秦濤真能證明虎父無犬子,或許老者還會狠下心將秦凌風擁有的一切都廢除。
只是想到這裡,他便忍不住握緊雙拳,牙關在老者恐怖的壓迫之下發出響動,他有絕對信心。
如果給與足夠的時間時間,秦凌風自傲一定可以讓修爲繼續衝刺,讓那個廢物永遠都追趕不上自己,即便自信滿滿,山莊內屏幕上的對持還是讓他心生恐懼。
所有的一切都證明着,哪怕秦濤依舊不是他,更不是老者的對手,更不可能抗衡整個家族,其前後的蛻變卻堪稱驚人,何況還攀上了一顆來歷神秘的大樹,整件事就愈發撲朔迷離了。
“凌風,你的小心思我自然明白,只是此物既然在老夫手中,也絕不會物歸原主。”坐騎之後,浮雕之中,分明有什麼東西發出淡淡光芒。
這件東西雖有些來歷不明的味道,紫光沖霄,氣吞龍虎,鎮海定波,相通天地,儼然比家主的身份還要震撼。
族人眼中神色也極爲複雜,卻顯然沒有半分違抗之意,畢竟在海城之內,這老者本就如日中天。“何況物競天擇,當初那個女人受不住這件東西,即便留下,傳給那個小雜種,也只是暴殄天物。
如今得了這物,他便是族人眼中的天,一言一行都不容置疑。“但被我秦天問得到,便是天意!誰敢違抗天意,就是自尋死路!”
“是,祖父,孫兒一切按您吩咐行事,絕不敢有他心二念。”會議商討完畢,關於秦濤的處置,老者雖未點明,卻也能從秦凌風眼神中看出不屑。“怪只怪這秦濤,找幫手靠山也沒眼力勁,驚雷文手前輩在這樣的天氣,幾乎能和祖父一較高下了。”
古武宗師,還是一脈相承,這樣的存在即便秦家也不會明着得罪。
何況是在海城這樣的地方,每逢驚蟄節氣雷聲都格外響徹,彷彿拷問什麼妖邪之靈。
亦或是有修真者秉承古道修有所成,欲抗天劫,渡劫飛昇,蛻變爲仙人之軀,只是說法紛紜。
要知道這顧蒼松修煉的可是驚雷手印,還兼修儒家心法,文武兼顧,性命雙修,靈肉合一,只差分毫。
這樣境界的人,在地下世界展露的都只是冰山一角。
畢竟夜帝有過規矩,凡是到達一定境界者,就需要收斂自己的實力,否則就形同冒犯整個地下王國,好在秦濤還有新人保護規則,無知者無罪,所以才能火力全開,一戰成名。
秦家上下,不屑一顧之處,也正在於秦濤的身份是這位秦皇的忘年之交,也算是解釋了爲何他可以捲土重來。
這層身份本身僞造的極其完美,既給與了一重保障,又不至於泄露自己的第二重身份,只是他也沒料到。
那日顧蒼松不僅藏拙嚴重,其修煉的武技和功法,在海城如今的雷雨交加之中,甚至可以逆轉規則擁有靈動境的修爲,堪稱無敵。
任憑他只是暫時藉助外力,光靠這一手無賴BUG戰術,此人已經在驚蟄節氣和雷雨天擊敗不少高手,堪稱無恥之極。
“哼,外道小技,不足爲懼,只不過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雜種,倒是正好。”而在鶴髮童顏的秦天問眼中,弱者始終是弱者,藉助外力者難成大道,只是對眼下秦濤展露出的實力而言,卻是一座不看攀爬的高山!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去哪裡?不會真的要去觀戰吧……”焦急的聲音傳來,海城的另一處,樞紐地帶,一輛豪車內坐着兩名妝容清淡的女神級存在。
“已經決定的事,就讓他自己承受後果好了。”其中一名卻神情淡漠,只是眼角處隱有光芒,下一刻卻被白皙的指尖完美掩蓋。
正是被秦濤帶到了臨近城中高塔位置的秦濤,遠遠觀望就能看到和風景觀光塔修建爲一處的大橋上,烏雲緊鎖,雷光隱現。
那種凝聚在空中的氣勢,甚至比直接滑落的雷光還要震撼的多,讓人心頭積悶之餘,也不免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世外高人,古武宗師,才能引動出這樣的大場面。
唯有秦濤清楚,以顧蒼松的手段肯定做不到這一點,背後必定有高人指點,按照時間線索判斷,極可能是那個馬公子身邊的高手,紫閒居士的手筆了。
“江湖術士,還真是難纏啊。”發表完感想之後,秦濤不顧大雨走出車外,對着車內的李思琪淡淡一笑,轉而用複雜微妙的表情看着陸雪晴。
不知爲何,儘管從鄧楓隱居的地方帶出這位大小姐過程一切順利,他卻始終緊鎖眉頭,即便看到了本人,還是覺得心中隱隱不安。
哪怕和李思琪表現出的些許親暱,也算是刻意爲之,連他自己都弄不懂,對這位有些刻薄卻不失溫柔的大小姐究竟作何感想。
如果只是替代品的話,或許自己只是思念佳人了,可看到陸雪晴眼角不易察覺的光芒時,到底還是有些心生旖旎,這種情緒自從離開那個地方之後,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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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告別的話語,只有簡單的手勢,看着秦濤遠去背影,陸雪晴簡直哭笑不得,身邊閨蜜的眼神,更是讓她心情複雜的無法言語。“幹嘛這麼看着我,小琪,你該不會被那個傢伙洗腦了吧,我們才分開幾天而已。”
“什麼啊,阿晴我看是你比較反常吧,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這種表情了,既然擔心,爲什麼不來一個愛的鼓勵呢,說不定會有奇效哦~”李思琪笑盈盈的隱藏心事。
相比於秦濤那句承諾的震撼,她或許還是在意這段多年走來的感情吧,彼此之間就像親姐妹一樣默契和諧。
“你知道嗎,小琪,當年父親就是在這樣的天氣和這位顧大師交手,雖然背後一定是秦家支持,可他的真正實力再很多年前就深不可測了。”
而當車窗緩緩搖下,連女秘書都詫異的是陸雪晴竟然沒有生氣或是害羞,只是淡淡看着秦濤消失的位置失神,那種表情卻不全是不捨。
“所以只是打敗一個武宗的話,根本不具備和他交戰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