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張小龍的辦公室,史建國在車上打電話聯繫了王導。
電話對面王導聲音急切的問道:“史二爺,你外甥答應了嗎?”
史建國嘆了口氣說道:“沒有,他現在是和你死磕上了,你到底幹了什麼?他怎麼會突然出手對付你?”
“這個……”王導沉吟了良久,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誰知道他爲什麼發瘋一樣的攻過來,我之前還邀請他一起做生意,這轉眼間就變卦了。”
王導邊說,邊瞪身邊的馮寶昆,都是這個山西佬弄的,把張小龍給惹毛了。
歷浪也在瞪馮寶昆,憑啥老馮惹出來的事情,他要跟着倒黴啊!這也太欺負人了不是。
史建國也不信他們的話,上次就是被王導忽悠了,纔會被張小龍記恨,又捱了老頭子得罵。
“王總,您可得跟我說實話,我夾在中間不容易啊!”
“我真的什麼都沒做……”王導無比冤枉的說着,嚴格的講,事情的確不是他做的:“史二爺,您再幫忙說一下,如果你外甥要錢,絕對沒問題,讓他開個價,也好商量。”
“明天我在厚着臉皮試試。”
史建國掛了電話,王導按住掛機鍵,關掉手機才問馮寶昆:“老馮,你確定,張小龍查不到你身上來嗎?”
“你放心,我派得都是死士,他們不會說的。”
“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不保證他們不會說。”王導根本就不放心。
馮寶昆說道:“這些死士的家人都被我養起來了,他們什麼都不敢說的,我問過了,張小龍只查到三個殺手在運城加入的旅遊團,沒有得到進一步的證據,他突然攻過來,是不是早有預謀啊!”
“你剛派殺手過去,他就攻擊我們,你覺得是巧合嗎?”
王導鄙視的看了眼一眼,馮寶昆尷尬的笑了笑,他剛纔的話就是在推卸責任。
歷浪是最冤枉的,他說道:“這可怎麼辦啊!”
王導說道:“不用擔心,你還是海南航運公司的第一股東,把你的資金從臺灣金融市場抽出來,全力回購航運公司,以後記住,對核心公司一定要掌握51%的絕對控股權,以後千萬不能大意,這個世界很危險。”
“唉!”歷浪悲憤的直搖頭,他要回購航運公司,恐怕要付出很多很多。
馮寶昆在旁邊補充道:“張房東這是寧可殺錯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唉!”歷浪不得不在心中感嘆道:“這個世界真危險,這個地球上的瘋子怎麼這麼多呢!”
翌日,史建國去看了王雪和外孫女,又約張小龍出來喝茶,再次談到海南航運公司的事情,張小龍經過一夜的考慮,也鬆了口。
張小龍同意以現在的股價,讓厲浪回購他手中20%的股份,但必須從海南航運公司內拆分出一批貨船,重組一家新的航運公司,頂替張小龍持有的其他6%的股份。
張小龍列出一個清單,交給了史建國,說道:“我昨天和我的律師溝通過了,如果歷浪有其他的要求,我們可以再談,但時間不能超過一週。”
史建國欣慰的笑了笑,說道:“好孩子,二舅在這謝謝你了。”
張小龍眼裡面寒光閃了一下,冷漠的說:“二舅,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對付他們嗎?”張小龍冷冷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不管是誰,想對付我就衝着我來,誰要是敢傷害我身邊的人,我一定滅了他。”
史建國聽了,在心裡把王導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可是仔細一想,外甥好像沒有具體的證據,就這麼說是馮寶昆乾的,好像有點冤枉人的嫌疑。
史建國好言好語的勸道:“別生氣了,也不一定是馮寶昆派的人,我要是知道誰敢傷害我外孫女,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張小龍說道:“我的確是一時火氣太大,算曆浪倒黴,可這也不能怪我,商場如戰場,他的公司內部有問題,我趁機掙一筆,只能算是正當的商業競爭。”
“哈哈……”
史建國和張小龍一起大笑起來,史建國可不這麼覺得張小龍在理,張小龍連海盜都用上了,明明就是在搶劫,根本不是正當的商業競爭。
歷浪流着淚,花高價回購了20%的股權,又含着淚從航運公司內部拆分出了一部分,成立了一家小型航運公司。
張小龍給新航運公司取名爲饕餮航運公司,從事A市到臺灣、韓國和日本的短程航運。
歷浪的資金從臺灣金融市場退出,跟着馮寶昆也把錢撤了出去,王導只能孤軍奮戰。
才過幾天,王敦就跑到A市,厚着臉皮,邀請張小龍參加在臺灣收購銀行的行動,張小龍真佩服王家人的臉皮,簡直比地殼都厚實。
張小龍委婉的拒絕了王敦的提議,說是考慮考慮,大概再過一百年,張小龍也不會跟王家合作。
王敦走後,張小龍馬上叫黑客過來對辦公室進行了大掃除,從花盆,桌子下面,掃出了兩個竊聽器,這個王敦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房影建議把王敦抓起來。
王小飛比較乾脆,直接叫嚷着要砍死王敦。
張小龍想了一下,還是把王敦放了,對此王小飛十分的不理解:“房東,這簡直就是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不能這麼便宜了王敦,如果這事傳出去,我們還怎麼在道上混,別人會瞧不起我們龍堂的。”
張小龍搖搖頭,絲毫不急的重新坐進了沙發,思考了一陣,擡頭說:“恩,如果在A市殺了王敦,現在是痛快了,以後可就難受了。王家在國內根深蒂固,還有什麼樣的後招不得而知,不必爲這種小事動氣,等等再說吧。”
王小飛不甘的說道:“房東,難道就這麼算了。”
“把這兩個竊聽器打包給王導送去,然後叫人馬庭真,在臺灣金融市場狙擊王家的私人銀行股,別鬧得太大,見好就收。”
張小龍用手指點了點沙發扶手,冷冷的說道:“對付商人,就要搶了他們的錢,他們纔會知道痛。”
王小龍問道:“對付流氓呢?王敦現在可不是商人,他絕對是一個流氓。”
“對付流氓?”
張小龍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從肉體上消滅他吧。猴子,你別急着動手,讓王敦折騰去吧。老祖宗有一句古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
張小龍的臉色漸漸的陰沉下來,看着桌子上已經停止工作的竊聽器。
王小飛摸摸山羊鬍,叫了一聲好,拍着手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讓王敦這小子折騰去吧。”
陳鐵說道:“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小齊,你帶着你的下屬,準備好一切需要準備的東西,都去張全那裡換上武警制服,給我二十四小時跟在王敦身邊,就說是爲了保護他的安全,一直跟到他離開A市爲止。”
齊方航冷酷的臉上掛起了幾絲獰笑,微微立正行禮,大步走了出去,外面的房間內馬上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
等張小龍等人出門的時候,外面負責保護張小龍的龍堂馬仔已經都離開了,剩下的都是房影的手下。
一直以來,保護張小龍安全的力量都比較過剩,龍堂的人不算,還是史家派過來的房影等人,還有大羣隱藏在暗處的賭王張鋒的人。
因爲保護的目標一樣,這些保鏢平時都很熟,見面都會打招呼,私下還經常聚會聯絡感情,工作效率極高,就連一隻蚊子要飛到張小龍身邊都要通過三四道檢查。
三個小時後,王敦身邊多了一百多個武裝警察,齊方航帶隊把王敦保護的嚴嚴實實,王敦走到那裡他們就跟到哪裡,妥善的保護了王敦的安全,保證王敦走到那裡都不會有人來打擾到,更做到了絕對的完美隔離。
王敦在A市溜達了兩天,覺得實在被看的太嚴,高高興興的離開了A市。
齊方航回去後,詳細的報告了情況,張小龍確認的問道:“你說王敦走的時候不但沒生氣,反倒還很高興。”
齊方航點點頭說道:“的確是很高興,而且還很興奮的樣子,我看他是真的瘋了。”
“瘋了,就不好對付了啊!”
張小龍開始考慮,不殺王敦到底對,還是不對。
齊方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他知道怎麼做,齊方航說道:“老闆,是不是派人追殺他。”
張小龍點點頭,齊方航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快步走了下去。
張小龍的人去的晚了點,齊方航出了A市沒有去機場,而是坐着提前準備好的私人直升機直接飛回了上海。
既然追不上,這次就便宜王敦了,張小龍把人撤了回來。
…………
王敦回到上海,第一時間就被王導叫了回去,王導氣惱的問道:“你去A市見張小龍了。”說完,張小龍郵寄來的竊聽器拿了出來,放在王敦面前:“張房東說,你去見他的時候,掉了一下東西。”
王敦看着竊聽器,點點頭回答道:“是的,我去邀請參加大伯在臺灣的生意。”
王導皺眉說道:“你瘋了,這個時候還去請他,他可能會參加嗎?”
“他的確是拒絕了。”
王敦露出詭異的笑容,轉頭看向窗外,眼神中充滿了期頤的說道:“張房東,真是叫人羨慕啊!大伯,我也想出去自立。”
“什麼?”王導驚異的看着王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敦說道:“我要出去自立,跟張小龍做鄰居,我看安徽就不錯,我就去那裡吧。”
“你瘋了。”
“差不多。”